第16章 挑明想法
趙萱兒聽了趙婉兒的話,並沒有馬上接話。
她垂下眼眸,“娘,你不是說過兩日送我去鄉下找王父王母嗎?我今日就想去了。”
趙婉兒目光一閃,拉著她的手,左右搖晃不停撒嬌。
“萱兒,阿姊就知道你還在生阿姊的氣,別生氣了好不好?阿姊也是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你知道的,人氣極了,容易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那並不是阿姊心中所想啊。”
趙萱兒對她淡淡一笑,“阿姊,我真沒生你的氣,我都知道,我都懂。”
她怎麽可能不懂呢?
她心裏很明白,一個人生氣以後說出來的話,恰恰就是心裏最真的話。
不管她做了什麽,讓阿姊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她知道,有些想法一出現,就是根深蒂固。
她突然有些怕了。
怕這樣的阿姊。
趙萱兒沒怎麽出府,心思單純,所有情緒,她都表現在臉上。
趙婉兒卻像是沒看到一樣,親昵拉著她的手。
“上次阿姊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要去鄉下了,不然可能會給王父王母添麻煩,既然你不生阿姊的氣,阿姊帶你出去玩兒去。”
白靈攔住她。
“萱兒不能出去。”
趙婉兒輕笑,“娘,我哪有那麽不知輕重,我當然不會帶萱兒去城裏。”
白靈滿眼戒備:“你們要去哪裏?”
趙婉兒眨眼,眼淚滑落。
“娘,昨日我回王府好好想了,我的行為的確不對,我知錯了,別院裏的麵首,我已經全都趕走了,我現在隻想帶萱兒去那裏看看,那裏風景很好,特別適合萱兒養病。”
白靈眼裏都是疑惑。
“當真?”
趙婉兒一下跪下。
“娘,女兒真的知錯了,女兒向娘保證,再也不做傷風敗俗的事。”
白靈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會真的對趙婉兒做什麽。
她拉著趙婉兒的手,神神秘秘地問道:
“告訴娘,你和王爺有夫妻之實嗎?”
趙婉兒睫毛一顫,點頭。
“嗯。”
白靈看著前方,雙眼發狠。
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裏,那就隻能她出麵掩蓋。
不管她哪個女兒,都沒有做養麵首的事。
養麵首的,是蘇淺淺。
她深吸一口氣,“行了,去吧,記得早些回來,你也該早些回去伺候王爺。”
“是,婉兒知道。”
他們出府後,白靈連忙叫來自己的心腹。
這是她養在身邊的殺手。
“莫離,去把蘇家小姐給我帶來。”
“是。”
莫離離開後,白靈才轉身進屋。
下午,莫離重新來到趙家,在花園裏等到白靈,他神色凝重。
“夫人,沒有找到蘇淺淺。”
白靈皺眉。
“沒有找到?什麽叫沒有找到?”
“蘇家小姐已經不在府裏一日了。”
“那蘇家怎麽沒傳出消息?”
“她離開前,給蘇大人留了信函,說要去江南玩兒。”
白靈也跟著神色凝重。
不可能!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不是這樣。
一定有人比她先動手。
這個人……
難道是王爺?
讓莫離去找蘇淺淺的時候,她也去找了小桃。
小桃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了她。
她心裏疑惑。
王爺本事通天,定是知道趙婉兒做了什麽。
那麽他為何沒拆穿。
突然,她隻覺得靈光一閃。
小桃說,王爺對婉兒和萱兒,是不同的態度。
瞬間,白靈冷汗直冒。
他……是不是知道了!
如若他知道了,為何不怪罪!
除非,他心裏中意的,就是趙萱兒!
白靈隻覺得喉嚨幹澀,說話都困難。
她咽了咽口水。
“去王府,告訴王爺,我求見。”
“是。”
白靈忐忑的等了一日,莫離才帶回來消息。
“王爺讓你去香滿樓見。”
白靈鬆了口氣。
香滿樓裏不似以往。
今日的香滿樓,沒有一個人。
偌大的兩層樓,安靜得不行。
白靈剛進去,就有人帶著她往樓上走。
在長廊最裏麵,有一間包房。
門簾拉開,楚辰坐在窗邊,靜靜地喝茶。
陽光照過來,把他襯得猶如天神。
白靈垂頭走進去,對楚辰請安。
“王爺萬福。”
楚辰並沒有說話,他喝了一口茶,才把視線放在白靈身上。
“趙夫人客氣了,過來坐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那麽多禮。”
“謝王爺。”
茶喝完一壺,兩人都沒開口。
都是千年的狐狸,都在等對方說話。
小二上了第二壺茶,白靈才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王爺今日包下了這裏。”
楚辰勾唇,笑得明媚。
“趙夫人找我,定是說不能讓人聽的話,本王怎麽可能讓多餘的人在這裏。”
事到如此,白靈也不再遮遮掩掩。
“王爺,聽聞蘇家小姐去江南了,王爺對此有什麽意見?”
“蘇家小姐去哪裏,是她的事,本王哪裏能管別人家的小姐。”
“照王爺的說法,王爺隻管自家的事咯。”
“那是自然。”
楚辰笑著。
白靈也笑著。
兩人之間,仿佛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白靈放下茶盞,給楚辰倒了杯茶。
“那王爺,妾身想問,京城人人傳言,王妃在城外有別院,養麵首,王爺怎麽看的呢?”
楚辰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抬眸看著白靈,目光戲謔。
“夫人,在本王心裏,本王的王妃隻有一個,不管城外的是誰,本王認定的人,絕不會改變,所以,王妃的名聲,本王就是拚命,也要保住。”
白靈心如擂鼓。
這段話,她聽懂了。
如果昨日她還是懷疑,此刻,她已經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王爺真的中意萱兒!
看著她的臉色,楚辰邪惡一笑。
“夫人,你是一個聰明人,本王也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本王不知,而是為了保全心中之人,所以幫忙掩蓋。
本王希望,她不會受傷,本王更希望能如願,如果能,那以前的一切,本王可以不計較,裝作不知道。”
白靈想去端茶盞,心裏慌亂,手一抬,茶盞掉在地上。
“妾身……妾身會好好考慮的。”
“夫人,靜待佳音。”
白靈怎麽從香滿樓出來的,她不知道。
她渾渾噩噩走在街頭,腦袋裏多出很多想法。
萱兒性格軟弱,入宮,不可能。
可是聽王爺那話,充滿了威脅意味。
她到底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