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攤牌
楚辰像一個從地獄出來的使者。
在燭光的照耀下,冷漠,又渾身殺氣。
他捏緊雙拳,才沒有讓自己衝上去,把趙婉兒大卸八塊。
他厲聲吼道:
“來人!把王妃給本王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任何人來看她,也不許她出去!”
門外,下人不敢置信極了。
王妃這是做了什麽,讓王爺有那麽大的反應?
小桃兩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完了。
王爺定是什麽都知道了。
趙婉兒被囚禁起來。
這是趙萱兒第二日才知道的事情。
那一夜,楚辰出去把時間留給她。
她正忐忑,小桃帶了一封信過來。
阿姊的字跡。
阿姊說,讓她偷偷去花園假山後。
她去了才發現,假山後麵有一個洞。
這個洞不大,被石頭遮住。
她瞬間明白過來。
她搬開石頭,趙婉兒從外麵爬進來。
天色完全黑下來,時間又緊迫。
兩人都來不及換衣裙,便各自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王府外,有一輛馬車。
車夫是阿姊最信任的人。
他把趙萱兒送到丞相府才離開。
爹娘都不在丞相府,趙萱兒心裏唯一的害怕,在倒在**那一刻,恢複平靜。
她想睡覺。
但是眼睛一閉上,她就會想,現在王爺和阿姊在做什麽。
她會想,白天王爺那個吻。
想到他現在,懷裏抱著的是阿姊,她就有些難受。
這種難受從未有過。
就像有一隻手,從她胸膛伸進去,緊緊揪住她心髒。
心痛。
她覺得仿佛快碎了。
她怎麽也拚湊不完整。
就連她生病,也不曾如此。
她抱著被子,把頭埋在被子裏。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關於楚辰的事,她一想就很窒息。
熟悉的頭痛席卷全身。
她大哭起來。
白靈剛剛去處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想去和趙婉兒聊聊。
腳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到有人哭。
她神色焦急,提著裙擺往寢房跑。
跑到寢房,她看到**的人,狠狠一怔。
她嚐試開口:“萱兒?”
趙萱兒抬頭,朝著白靈伸出手。
“娘,我好痛。”
白靈兩步跑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哪裏痛,告訴娘,哪裏痛。”
“娘,我頭好痛,像是要裂開了,娘,求求你救救我。”
白靈目光一閃,在她額頭上按著。
沒一會兒,趙萱兒睡了過去。
白靈看著趙萱兒,神色複雜。
她就這樣守在趙萱兒床邊,天色剛亮,小桃就從外麵進來。
她看到白靈,撲通一下跪下去。
“夫人,王妃她……王妃被囚禁起來了。”
白靈眉頭緊皺:
“告訴我前因後果,一個也不能漏。”
小桃說話的時候,趙萱兒就醒了。
可能害怕把她吵醒,兩人交談壓低了聲音。
可還是一個字不漏的,傳到趙萱兒耳朵裏。
趙萱兒呼吸一滯,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接著自責極了。
王爺一定發現了。
他那麽愛阿姊,都能這樣懲罰阿姊。
一定是她沒有做好,讓王爺懷疑了。
都是她的錯。
白靈聽完小桃的話,心裏全都明白了。
她一轉身,就看到趙萱兒那張淚流滿麵的臉。
她心一驚,兩步跑過去。
“萱兒?”
趙萱兒咬緊下唇,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娘,我想去看王父王母了。”
她說完,哭得撕心裂肺。
白靈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好,娘這就送你去鄉下。”
趙萱兒走得很急。
楚辰在王府裏,突然心跳得飛快。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遠!有沒有人守著丞相府!”
“回主子,有的。”
“丞相府有沒有什麽異常?”
“回主子,一切很正常。”
楚辰鬆了口氣。
然而,他還是非常不安。
“準備一些禮物,去丞相府。”
“是。”
他到丞相府的時候,府裏氣氛正常。
見狀,楚辰徹底放下心來。
趙鵬心下一驚,連忙帶著白靈上前迎接。
“臣見過……”
“臣妾見……”
楚辰沒有半分耐心。
“行了,都平身吧。”
“謝王爺。”
趙鵬和白靈對視了一眼,完全不知王爺今日來此,究竟是為何。
趙鵬正想開口,楚辰就往前走了一步,正正麵向白靈。
“趙夫人,上次本王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趙鵬一頭霧水:
“不知王爺……”
“丞相,本王在和夫人說話。”
趙鵬惶恐地退了兩步,頭垂得更低了。
“是。”
楚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白靈身上。
白靈心裏咯噔一下,毫不猶豫跪下,給楚辰磕了一個頭。
“王爺,這件事情是婉兒不對,狸貓換太子的事情,臣妾也都知道了。
昨天萱兒回來,臣妾問了一下她的意見,萱兒說,她並不想去王府。”
話一出口,楚辰臉色黑得像鍋底。
哪怕白靈不抬頭,也能猜出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白靈再次對著他磕了一個頭,才說道:
“王爺,婉兒做錯了事,臣妾自會狠狠懲罰,若王爺心中實在覺得憤怒,那便把婉兒休了,送回丞相府吧。臣妾保證,她以後再也不出現在王爺麵前。”
白靈這話一出,震驚了趙鵬。
趙鵬手肘撞了撞她,白靈給他一個閉嘴的眼神。
趙鵬雖然不明白他們兩人在說什麽,卻再也不敢說話。
楚辰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休了趙婉兒,怎麽可能?
他把趙婉兒留在身邊,才能時時刻刻觀察她和趙萱兒的動靜,才能還有機會見到趙萱兒。
更何況,若他休了趙婉兒,趙萱兒定會對他恨之入骨。
到時候他就更得不償失了。
隻是,讓他更不相信的是,趙萱兒真的說過那句話嗎?
他要親自聽趙萱兒說,他才相信。
“休書?除非本王死!否則,你們永遠都別想本王休了趙婉兒。”
白靈震驚了,她有些搞不懂,王爺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
她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楚辰。
“王爺!”
楚辰蹲下,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趙萱兒在哪裏?讓她來見本王,本王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去王府,是不是真的那麽討厭本王。”
楚辰眼神帶著重重的壓迫感。
白靈看著他的眼神,情不自禁有些腿軟。
“王爺,萱兒她已經不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