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入蘇府
隨著魚璿的動作,蘇淺淺嘴裏吐出一口瘀血。
那血又黑又濃稠。
還帶著一股難聞的腥味。
蘇文斌眉頭緊皺,努力控製住自己,才沒讓自己吐出來。
魚璿看了一眼蘇淺淺,深深舒出一口氣,緩緩把銀針挨著挨著從她身體裏取出。
“蘇小姐體內的毒,被逼出來一些,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今日我會給她開一些藥,你們熬給她喝,切忌,半個時辰便喂一口,不能多也不能少,明日清晨我再來。”
蘇文斌感激涕零,不停點頭。
“好,好好,一切都按照大夫所說的辦。”
魚璿拿起筆墨,刷刷在紙上寫了個藥方,遞到蘇文斌手裏。
“大人,小姐是中巨毒,所以才導致今日這樣,所以這藥方,還請大人親自去走一趟。”
“我明白,我不會假手於人。”
回去的路上,天色完全黑下來。
阿梨終於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惑。
“小姐,若真是像你所說,那蘇家小姐是在府裏中毒,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自己在府裏都不安全,還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嗎?”
聽到這話,魚璿雙眼閃了閃。
是啊,自己在府裏都不安全,還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嗎?
索性,她現在安全得不得了。
她想了想,才回答道:
“蘇老爺府裏,麵可不止一個夫人。他府裏不隻有大夫人,還有二夫人和三夫人。據說三夫人和蘇小姐感情不是很好。”
聽到這話,阿梨恍然大悟。
“難怪呢,我就說怎麽可能在自家府裏,還有人毒害自己,原來是那些小妾搞的鬼。我真搞不懂,夜國的人為什麽要娶小妾呢?家裏有一個夫人,難道不好嗎?”
“我也搞不懂。”
魚璿和阿梨回醫館的時候,小桃正坐在桌子前打盹兒。
魚璿有些意外,她竟然還等著自己。
她給阿梨使了個眼色,阿梨拿著一件披風,披到小桃身上。
小桃被這動作驚醒,睜眼一看魚璿就站在麵前。
“小姐。”
“那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
小桃搖了搖頭。
“小姐沒回來,奴婢哪裏睡得著,奴婢給小姐做了飯菜,小姐快去吃飯吧。”
“嗯。”
魚璿看了一眼飯桌上的菜,心裏不禁感歎。
若小桃最開始,不是趙婉兒的丫鬟,她可能還會真心實意對小桃。
畢竟從小桃來這裏到現在,每一頓飯菜,她都做得特別用心。
隻可惜,她身上還有趙婉兒的影子。
那麽像。
在這裏,魚璿並沒有那麽多規矩。
什麽下人不能上桌,全都被她拋之腦後。
小桃和阿梨每一頓吃飯的時候,都可以坐在她身邊。
比如現在,阿梨看魚璿吃飯吃得心不在焉,給她夾了一點菜。
“小姐,吃飯。”
魚璿看了一眼她,漫不經心的問:
“前些日子來這裏的那個病人叫什麽來著?也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
這話一出,阿梨就知道魚璿想說什麽。
她放下碗筷,看一眼小桃才回答道:
“那個女孩子,好像叫趙婉兒來著。”
“對,就是她,也不知她現在病情如何。”
“小姐,人是你治好了才離開的,隻要她好好吃藥,哪裏會怎麽樣,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看著阿梨一臉無奈的樣子,魚璿唇角情不自禁勾了勾。
她目光掃了一眼小桃,隻見小桃臉色慘白。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小桃卻緊張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足勇氣問道:
“小姐,你說的趙婉兒,可是以前丞相府的小姐趙婉兒?”
魚璿緊緊皺眉,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不知道呢,我隻知道她叫趙婉兒,怎麽,你認識她?”
小桃連連搖頭,仿佛和趙婉兒有關係,是一件要命的事。
“不,不認識。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我怎麽可能會認識她呢?”
魚璿唇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
“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
“小姐說笑了,奴婢不認識。”
“嗯,吃飯吧。”
她如此氣定神閑,阿梨卻是有些忍不住了。
“那個趙……”
“阿梨!”
阿梨咬咬唇,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好在小桃一直垂著頭,思緒萬千,並未發現兩人之間的異常。
吃過飯,魚璿回到自己房裏躺下,心裏不停思索。
怎麽才能讓小桃,自覺的告訴她,有關白家的一切呢。
她在府裏那麽久,肯定知道些什麽。
隻是看她剛剛的態度,想讓她自己說出什麽,恐怕有些難。
她渾渾噩噩,快到天亮才睡著,剛睡著沒多久,門被敲響。
“小姐,蘇家派出來了,讓小姐入府,他們說蘇家小姐病重。”
魚璿一下從**坐起來。
昨日走的時候,明明已經控製好了一切,怎麽會突然病重呢?
她馬不停蹄趕到蘇府,隻見蘇文斌憔悴了好多,眼角還有點點淚花。
他胡亂擦了擦自己的臉,顫顫巍巍給魚璿跪下。
“大夫,我家小女恐怕不行了,求求大夫再做最後的努力行嗎?不管大夫能不能把我家小女治好,我都不會怪大夫的,大夫,求求你了。”
魚璿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我都還沒去看過,一切都不能那麽快便下定論,讓我去看看再說。你放心,若還有一點機會,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謝大夫,謝大夫。”
魚璿放開他,三步並作兩步往蘇淺淺寢房跑。
跑到寢房,隻見蘇淺淺有一口沒一口的,不停往外吐血。
她臉色白得不像話,整個屋裏都充滿血腥味。
魚璿皺了皺眉,走過去拉著蘇淺淺的手診治。
片刻後,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蘇老爺放心,小姐並沒什麽大礙,這隻是她身體的正常反應。她是通過這種方式,排出自己體內的毒素,從而更好的保護自己。”
蘇文斌一聽,狠狠怔住了。
“當真?”
“大人,我怎麽可能胡說八道呢?放心,再給小姐喂些藥,紮幾次針,小姐便會徹底康複。”
聽到這話,蘇文斌再次跪在地上,對著魚璿感恩戴德的磕頭。
“謝謝,謝謝大夫,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謝謝大夫,隻要你把我家小女治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魚璿挑眉,她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