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 黑客帝國（下）
“什麽來曆？”
這個被叫做福旺的小男孩搖了搖頭，有些神色茫然。
“我的名字真的已經忘記了，父母在中國這一點記得倒是很清楚。其餘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對這種說法，王盛軒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這小家夥一開始的時候那個機靈勁簡直能夠嚇死個大活人，怎麽會記不清自己的身份來曆？
但是這樣問出來，他也不肯說，王盛軒幹脆也就不再問了。
這個小家夥很是好用，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讓他暫時留在這裏吧。
我究竟有著怎樣的來曆？
送走王盛軒，“福旺”自己也思考起來。
這一個月以來，他也在奇怪：自己究竟是什麽來曆？無論怎麽看，自己的詭異失憶都不是正常的事情能夠解釋的。
他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但是表現卻完全不像是一個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表現。
連他自己都吃驚於自己的心思慎密、成熟穩重。
按照一個普通人的常識來看，這似乎怎麽也不可能。讓他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好的出奇，說是力大無比恐怕一點也不為過。耳聰目明，看見的、聽見的、學到的都明顯超出常人。
甚至於，在某些瞬間，他會好笑地想：莫非我是一個失憶的超人？
伸出手去，這雙手普通又尋常，隻是看絕對看不出裏究竟擁有多少力量。
用這手蓋住自己的額頭，無比真實的觸感帶著溫暖的感覺傳達到他的額頭上。
“這怎麽可能？”喃喃自語著，他搖頭走進房間，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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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他？”飛船之內，嶽靈珊看著躺在虛擬遊戲營養艙內的許樂，輕聲對通話器問道。
一旁的另一個遊戲艙內，同樣進入了矩陣空間的葉小荷在矩陣空間內回應道：“不必，完全沒必要，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但是他看起來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矩陣空間是個真是無比的世界，除非有人幫助，否則就算他是瘋子、就算他是大哲學家，懷疑到自己的存在，那也不可能逃脫。”站在一旁的墨菲斯說道。
嶽靈珊對他微微抬頭，示意他不要靠近這兩個遊戲艙太近。
墨菲斯隻好無奈地聳聳肩、站到一旁，看看虎視眈眈地嶽靈珊等五個女人，對身後已經蘇醒過來的尼奧說道：“今天要訓練其他的。”
尼奧點了點頭，習慣性地看看這兩個不必腦後開洞的遊戲艙：“他們看上去似乎很方便？”
“是很方便。高科技和高等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力量。和機械生命們所做的有些類似，但是毫無疑問更加高等。據說，這東西他們隻是用來玩遊戲的，如果不是進入矩陣而是進入一個虛擬遊戲，他們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死亡和複活。”墨菲斯說道。
尼奧有些奇怪：“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求助……”
“那就是問題的關鍵。”墨菲斯指了指正在沉睡的許樂，“如果他醒過來，對於這一切感覺滿意，或許你就再也不必嚐試做一個救世主。如果相反，那麽，尼奧，我很希望到時候你能夠真的成為一個救世主。”
尼奧有些緊張地看了看那五個古裝的東方女人，下意識地看向了崔尼蒂。兩人四目相對，崔尼蒂對他微笑了一下，讓他頓時找到了不少勇氣。
“墨菲斯，我們今天要訓練什麽？”尼奧問道。
“訓練你的警惕性，然後，我們去見先知。”墨菲斯沉聲說道。
“先知？”尼奧訝異地問道，“他什麽都知道？可以預見未來？”
“不……她隻是知道所有她應該知道的。”墨菲斯說道。
就在這時候，駕駛飛船的坦克和道瑟兩兄弟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叫。
“糟了！”
墨菲斯臉色一變，迅速朝著駕駛艙跑去：“怎麽了？”
“那些該死的電子烏賊來了！三隻！”坦克叫道。
墨菲斯的臉色頓時變了，崔尼蒂等人的臉色也都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沉默了數秒之後，墨菲斯終於咬牙做出了決定，對嶽靈珊說到：“你們需要喚醒他了，我們必須關閉電源，準備好電磁脈衝。”
“喚醒他？然後你們承受他的怒火？”嶽靈珊笑著問道，“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類恐怕會因此滅亡吧？”
“但是，如果不喚醒他，現在我們都要死！”墨菲斯叫道。
“你們這些人啊！”一個美貌無雙的成熟婦人站了起來，“珊兒，不要逗他們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解決，你們不必關閉電源。”
墨菲斯等人吃了一驚，看著這個看上去頗為柔弱的女人。
她來解決？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道這個美貌的婦人腰間也帶著一柄寶劍——鯊魚皮的劍鞘、上麵帶著福字穗兒、吞金獸的劍柄，正好適合她的手掌。
“打開艙門。”這美貌成熟的婦人說道。
墨菲斯遲疑一下，對坦克說道：“把艙門打開。”
坦克點點頭，打開了艙門。一陣寒冷無比的空氣頓時卷入了飛船的內部，那婦人邁步走出去，在虛空之中邁步。
“那三隻什麽烏賊還有多久？”她問道，聲音不太大，但是每個人都能夠聽得道。
“天啊，她在飛！”蘇薇琪吃驚地叫道。
坦克也驚呼道：“她怎麽做到的？我能夠聽到她說話！”
墨菲斯還算是比較鎮定的，對尼奧說道：“看吧，這就是不屬於我們的力量，很好，很強大，但是我們隻能夠希望他們願意拯救我們。”
尼奧吃驚地看著那個婦人就這樣平靜地站在寒風之中、空氣之中，衣袂紛飛——整個地球都見不到多少陽光，現在溫度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但是這個美貌的女人就這樣虛扶著她的長劍站在那裏。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又是另外一場大腦內的革命。
不過，隨即眾人都反應過來，坦克看了一下雙方的距離，說道：“那三隻電子烏賊還有一段距離，大概需要兩分鍾的時間才會過來——哦，它們現在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隻需要一分鍾的時間。”
寧中則的手掌握住劍柄，平靜地目視前方，等待著敵人到來。
許久之前，她還是華山派的掌門夫人，若不是因為那一次的變故，她這輩子也不會遇到這麽多匪夷所思、光怪陸離的事情。
《笑傲江湖》的故事還在某一個任務世界繼續進行著，或許還有其他的嶽夫人繼續著她們的生活、她們的江湖……所以她現在完全可以拿掉自己曾經的身份，去掉曾經的身份之後，她就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雖然那個小壞蛋在這件事情，實在是壞的壞透了……
“來了！”
從自己的沉思狀態醒過來，寧中則看到了三隻電子烏賊張牙舞爪地遊動過來。它們帶著長達四五十米的鋼鐵觸須，前麵是一個帶著紅色複眼一樣機械的圓球，以極快的速度趕過來，似乎生怕這艘飛船跑掉。
寧中則抽出了長劍，麵對這三隻巨大的電子烏賊。那長劍帶著晶瑩的光澤，在這沒有陽光的世界中依舊閃著些微光芒。
“寧氏一劍，無雙無對！”
一道華麗的光芒閃過，三隻巨大的電子烏賊在天空上呆呆地定住，緊接著，完全化作烏有，消失不見。
寧中則從外麵返回，說道：“關上艙門吧。”
坦克呆呆地答應一聲，卻忘了如何操作。
墨菲斯、崔尼蒂等人都看著這個成熟美貌的婦人，難以置信……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三隻電子烏賊，就這樣被一個人消滅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叫做決明子的人說過的一件事——他可以毀滅地球。
那件事恐怕是真的！
換而言之，他們這些人也可以毀滅人類、也可以拯救人類！
墨菲斯忽然湧起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衝動，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跪下請求，請求眼前的這些人拯救這個世界的人類。
當實實在在的力量再一次明白無誤地在他的眼前展示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動心了。
或許自己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培養尼奧，而是讓這些人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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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的盛軒飯店，一大清早就迎來了一個麻煩。
三個帶著墨鏡、穿著筆挺西服、麵無表情、一看就來者不善的家夥坐在這這家飯店的飯桌上。
“是這裏沒錯，這裏有著其他程序的痕跡。”一個人開口說道。
“顯然，這裏應該會有什麽異常。”另個一個也說道。
“三位要點什麽？”
一看這三個人來者不善，王盛軒連忙笑著走了過去，對著三人問道。
“這裏曾經有什麽異常嗎？有沒有多出來什麽異常的東西？”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對他問道。
王盛軒回答道：“沒有。”
“那，有沒有出現特別的人物？”那個人再次毫不客氣地問道。
王盛軒心中不悅：這三個人是怎麽回事？怎麽什麽都沒說，反而問起了這些無禮的問題？
“也沒有。”
戴著墨鏡的西裝男子摘下了墨鏡，盯著他：“你能夠確定你現在所說的話都可以作為證據嗎？”
“當然。”王盛軒對這三個不吃飯隻顧著盤問自己的家夥沒有半點好感，冷冷地說著話，“三位要吃點什麽嗎？”
“你應該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的身份。我們是特警。”開口說話的那個人盯著王盛軒，再一次問道，“再一次問你，最近，這裏出現過什麽東西或者人物？如果是人，應該停留不超過七十二小時。”
王盛軒感覺自己根本不想回答這家夥的話，然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大概是因為特警的震懾力，他不得不說出了自己本來不想說出來的實話。
“我知道的人沒有符合條件的，突然出現的人也沒有符合條件的。”
三個西裝男子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突然出現的人也沒有符合條件的，看起來這一次隻是程序問題，並非是出現了入侵者。”
王盛軒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簡直就跟中了邪一樣，居然真的很認真地回答了這三個西裝男子的話。
再看這三個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飯店，王盛軒不由地大感晦氣。回過頭來，瞧見“福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正看著自己，王盛軒不由地沒好氣：“看什麽看？差點嚇了我一跳！”
“老板，他們古裏古怪地，來找人？”“福旺”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啊，找什麽突然出現、停留不超過七十二小時的人……見鬼啦，我這裏這麽多客人，誰也不會在我這裏停留七十二小時，我哪裏知道哪一個是他要找的？”王盛軒沒好氣地叫道，“來我飯店又不肯吃飯，特警就了不起呀？等我兒子在美國當上律師，一個個搞得你們傾家蕩產！”
“福旺”若有所思：“但是老板你剛才似乎有點不對勁……怎麽回答的這麽認真？”
王盛軒撓了撓自己腦袋，也疑惑地說道：“你也感覺奇怪？我也感覺奇怪。那三個衰仔問東問西，我就跟中了邪一樣，他們問什麽，我就回答什麽。”
身上微微打了個顫，王盛軒撇了撇嘴：“算了，聽說那些特警都古怪的很，比警察還有特權，這種事情我們就不要多想了。福旺，快點去忙吧！”
“福旺”點了點頭，似乎也把這些拋開，在盛軒飯店忙碌起來。
這一忙就有些停不下來，知道傍晚飯店打烊，“福旺”才有機會在自己的房間內休息。
這時候，他才有心思一點一點地琢磨早晨那古怪的三個人。
王盛軒不知道他的耳目靈敏至極，已經將王盛軒和那三個人的對話全都聽入了耳中。
“這附近出現什麽特別的東西或者人物？如果是人，不會在這裏停留七十二個小時。”
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們是警察，應該是遵循著線索而來，怎麽會問一個不特定的人一件不特定的事情？就像是從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人問他你見過一個不確定是不是殺人凶手、甚至不確定是什麽人的人嗎？
那個人肯定要發蒙——這樣發問的答案自然很明顯，滿大街都是這種人。
偏偏，那三個黑衣特警這樣問了，王盛軒像是中了邪一樣滴認真回答了，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王盛軒的回答是：“突然出現的人沒有符合條件的。”
一般來說，正常人不都會繼續追問：“突然出現的人有哪些嗎？”
三個黑衣特警卻瞬間做出了判斷，認定沒有符合他們要求的人出現，這未免太詭異了一些。
這是正常的社會中出現的問題嗎？
尤其是那三個黑衣特警說的“程序”之類的問題，更加叫人摸不著頭腦。
他們要尋找的是一個和程序有關的黑客？這個黑客來過這裏？而且這個黑客有著不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七十二小時的習慣？
“福旺”根據自己聽到的情況進行分析，最後勉強得出了這個結論。
至於王盛軒莫名其妙、中邪一樣地實話實說，他也隻能夠歸結為王盛軒被那三個黑衣特警嚇住了，不敢再說別的。
不過，“福旺”心中此時卻有一個難以置信的狂想。
連他自己都感覺瘋了的狂想。
從他自己的表現來看，他這個失去記憶的人實在不是一個普通人。他這個不普通的人，在失去記憶之前，會不會就是那些黑衣特警尋找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福旺”霍然瞪大眼睛，對著房間裏麵的鏡子看了起來。
一張平平無奇，勉強算的上五官勻稱的臉龐出現在鏡子裏麵。除了眼睛明顯特別有神之外，其餘的根本算不上什麽。
自己會是被黑衣特警們追蹤的人嗎？僅僅十多歲就做出了什麽被政府抓捕的事情？
想到這種可能，“福旺”的心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
更讓他感覺吃驚的是，他此時此刻感覺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種發至內心的興奮。
“就算不是我，恐怕我也不會是什麽乖寶寶……”“福旺”看了看鏡子裏麵的自己，笑了起來。對這樣的情形，他的確還算滿意。
隻不過……這個老板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如果黑衣特警一問他，他就什麽都說，那麽自己還真的不能在他麵前顯露出來太多東西。
“福旺”這樣想著，將原本準備顯露出來的大力氣又再次小心收斂起來，並且留心起來那些黑衣特警們的行蹤。
讓他驚訝的是，黑衣特警們將整個唐人街調查了一個遍，不論男女老少，他們都詢問過。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件事情感到不理解，唐人街上的人們無論是誰，不管是多麽奸猾狡詐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對黑衣特警們說了實話——這讓他暗暗猜測這些黑衣特警是不是有什麽催眠技巧，能夠在談話之中叫人乖乖屈服，任憑他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