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戰端開啟(五)

洪文定手中長槍泛起一陣陣銀色的光芒,絞在一處,便如一條銀色的大蟒,上下翻騰,而普智禪師手中的黑色禪杖則舞成一團,直如猛虎下山一般,虎嘯蛇嘶之中,兩人戰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而兩人爭鬥方圓數十丈內勁風四起,飛沙走石,奔流的氣勁如狂風嘶吼,等閑人靠近不得。

雙方的兵馬漸漸的靠近著,雖未接陣,但是一陣陣煞氣衝撞之間,還是激起了周圍的風雲激蕩,不過,雙方在距離約二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重新對峙起來,他們在等待雙方爭鬥的結果,一旦決出勝負,不管是誰勝誰敗,雙方都會衝上去,拚個你死我活。

當然,主將的勝敗之間,還是會對雙方的士氣造成極大的影響。

普智禪師和洪文定之間的爭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也都打出了真火。

這兩個都是一流高手,走的又都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兩件神兵交擊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雷鳴般的轟鳴。

“哼哼,龍象大力神通,果然是一力降十會啊”

鐵鈞看著兩人的交手,不由眯起了眼睛。

他也是懂槍法的,很清楚,槍法不是這般使的,有道是槍法如賊,根本就不該和粗大的禪杖硬碰硬,可是現在,洪文定手中銀槍的施展空間已經被普智禪師禪杖擠壓的越來越小,不得不用槍杆與他的禪杖硬碰,普智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也不是他的杖法有多麽的高明,純粹靠就是他自身的力量。

兩人都是一流高手,在氣功修為上相差不大,那洪文定所修煉的氣功顯然也是極為上乘,絲毫不輸於普智禪師,但是普智禪師除了氣功修為之外,肉身的力量也極為恐怖,不比他的氣功修為弱,肉身的力量加上氣功的修為,力量總和遠遠的超過了一百匹烈馬奔騰之力,而洪文定則僅僅不到六十匹烈馬奔騰之力,在如此懸殊的力量壓製之下,饒是洪文定的槍法如神,在**裸的暴力麵前,也被完全的壓製。

戰場之上,銀色的大蟒漸漸的疲軟起來,如黑虎般的杖影幾乎已經完全將銀色的大蟒壓製住了。

一時之間,朝廷一方氣士氣上揚,傳來一陣陣的歡呼。

洪文定也意識到情況不妙,剛才與普智禪師的一番硬碰,讓他難受不已,每一次碰撞都覺得手軟筋麻,虎口一陣陣的發麻,到了現在,據槍的雙手幾乎已經沒有感覺到。

普智禪師又一杖狠狠的砸過來,洪文定終於低喝了一聲,手中銀槍一縮,一拉馬頭,便往後退,普智禪師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他拉馬的同時,手中禪杖便是一個橫掃,抓住了他坐騎轉頭的一瞬間破綻,重重的砸在了洪文定的馬頭之上。

要說洪文定所座下也是一匹寶馬,不過再寶的馬被一禪杖砸下來,也不會有任何生機。

一杖下去,整個頭都被打的稀爛,洪文定身形一矮,便落下馬來。

“小子,給我起來吧”

普智禪師眼中一亮,一手將禪杖一挑,便將他連人帶槍一拚的挑了起來,左手則是一橫,竟要將洪文定生擒當場。

“禿賊,看鏢”

眼看洪文定便要被普智生擒當場的時候,隻見洪文定低喝一聲,一抬手,一道赤光疾射而出,直朝普智的麵門打來。

普智不防他有些一著,急忙閃避,赤光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

一道炙熱無比的痛楚從麵龐上傳來,饒是普智的修養高深,此時也不禁勃大怒,根本就去看清那道赤光,手中禪杖惡狠狠的便朝著向後疾退的洪文定砸了過去。

“禪師,小心”

眼看禪杖就要將洪文定砸成稀爛的時候,他的耳邊卻突然傳來副將的一聲驚呼,與此同時,一陣警意自心中升起,本能的,砸出去的禪杖在身前掄了一圈,舞成一團黑色的光華,擋在了身後。

一陣輕響之間,禪杖光圈便與那赤光撞在一處,普智禪師隻覺得手中一熱,連退數步,而那赤色的光華則被擊退,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洪文定的身邊,但是並沒有被洪文定收走,而是圍繞著洪文定飛了起來,這個時候,普智才看清楚,那道赤光竟然是一把赤紅色的飛鏢,赤色的飛飄周圍閃動著有如焰光一般的紅芒,顯然是一件法寶。

“看來我是小看你了”普智禪師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多言,手中的禪杖猛的一翻,便騰到了空中,深化成一道黑色的龍形流光,朝洪文定凶猛的撲擊而去。

洪文定大吃一驚,強催內氣,赤色的飛鏢陡然之間光化大放,雖然沒有龍形的流光那般大,但是飛鏢的光芒也比之間大了幾倍,隻見他馭使赤鏢朝龍形流光衝去,這是法寶與法寶之間的較量,並沒有任何的討巧之處,不過那赤鏢與飛龍禪杖顯然並不是一個檔次的法寶,撞到一處之後,赤鏢又被飛龍禪杖狠狠的打了回去,光芒收斂,插在地麵之上,再無一絲的光澤。

而普智禪師此時也沒有收手的竟然,隻見龍形流光陡然之間放大,一道龍爪伸了出來,一把便將洪文定撈在手中,同時發出一聲厲嘯之聲,朝著洪文定身後的軍隊衝了過去。

你要說軍隊與軍隊衝鋒,於仗,倒也沒有什麽,即使主將失敗,士氣低落一點,隻要人數不占劣勢,總是能夠抵擋一二的,但是現在軍隊麵對的竟然不再是軍隊,而是一件法寶,飛龍禪杖在普智禪師的催動之下,竟然越變越大,到了軍隊的上空,真的形成了一條長達六七丈的光龍,一爪撲擊下去,便是十數人的死傷,要命的是,軍隊的攻擊還傷不了這件法寶,士兵們徒勞的揮動著兵器,砍在光龍身上,不但無法將光龍傷害,相反還會被光龍的反震之力震的老遠,洪文定被擒,手下的副將又沒有好辦法來約束這些士兵,一來二去之間,河南王一方立刻出現了潰散之態,與此同時,普智禪師則催動著座騎,迎著朝廷的軍馬開始衝陣。

一方士氣高昂,一方士氣盡散,頭頂上還有飛龍禪杖這麽一件法寶禁著,怎麽可能抵擋的住,潰散已經不可避免,就算是那些剛才一力維持著秩序的副將們,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停止了約束部將,而是打馬逃走,主將被擒,對方又有法寶,因此,逃起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普智禪師一麵馭使著飛龍禪杖去追擊那些副將,一邊帶著兵馬突擊,很快便衝出了四方領,直入河南的腹地。

四方嶺是河南三州的第一個要隘,過了四方領便是屬於河南三州的境內,雖然稱不上是腹地,但是也河南三州之內的地盤了,也就是說,穿過了這裏,戰場便是在河南境內開打了。

鐵鈞看著朝廷的軍隊衝過四方嶺,心中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什麽素秀璿還是不出手,要知道,這位美女現在也停在空中,與他一般的隱發天空中的雲霧之內,似乎在尋找著機會。

不過很快,鐵鈞便明白了過來,原來普智禪師實力雖然高強,但畢竟不是統兵的將領,勝了一場之後,便再也沒了後顧之憂,一路拍馬來追,後麵的軍隊的陣勢已經徹底的被拖了開來。

要知道,朝廷的軍隊是步騎並進的,即是步兵與騎兵齊全的,普智的衝峰速度極快,因為他是坐在馬上的,又不知道收斂,所以追出十餘裏之後,步騎兩軍之間已經分了開來,變成了兩截,這也就罷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前方的道路越來越窄,原本鋪來的騎兵隊伍也隨之收縮,慢慢的形成了一字長蛇陣。

盡管鐵鈞不通什麽兵法,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也覺了了一絲的異常,不過普智禪師卻宛若不覺,馭使著飛龍禪杖就對著河南軍中的將領下手,很快又有數名將領被飛龍禪杖拿住,做了俘虜。

正得意間,忽聽一聲炮響,前方奔逃的河南兵慢慢的停了下來,他心中一驚,以為是困獸之鬥,不料這些兵並沒有返身廝殺,而是當場丟了兵器,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而朝廷的騎兵則是發出了一聲聲的呼喝,衝了過去,砍殺了一批人,但是很快,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們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妙。

當普智看清周圍的環境時,心中一緊,立刻掉轉了馬頭,阻住了身後騎兵的繼續追殺,但是無疑,已經有些晚了。

前方又出現了一陣兵馬,擋住了他們的前路,而在身後,數隊兵馬自山間衝了出來,衝散了朝廷的步兵,而騎兵在這狹窄的山道之上,根本就鋪不開來,放不開速度,因此也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戰鬥力來。

一時之間,前有堵截,後來伏兵,普智發現,自己陷入了死地。

“竟然中計了,河南王李項,果然有些名堂”身在重圍中,普智在經曆了起初的驚慌之後,竟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看著身旁驚惶的將士們,他微微的一笑,陡然之間大喝一聲,“不要慌,隨我衝出去”

一聲大喝之後,頭頂的飛龍禪杖也發出了一聲厲吼,猛烈的衝向了前方攔截的軍隊,那麵堵截的軍隊並沒有足夠的準備,頓時便被飛龍禪杖將陣形衝散,生生的被飛龍禪杖在人群之中打開了一道缺口,普智拍馬向前,步騎緊隨其後,竟然就這麽於重圍之中朝前直衝,眼看著飛龍禪杖便要將缺口打通的時候,天空中的素秀璿終於出手了,隻見她屈彈一彈,便將手中的束妖環彈了出去

指環大小的束妖環一離開她的手心,便立刻迎風而漲,化為一道足有丈餘直徑的光圈,正好套在那飛龍禪杖所化的光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