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害,好丟人啊!
商陸好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撲倒他。
明知她隻是受藥劑所惑,意識不清醒,還是希望那是她內心深處對他最炙熱的渴望。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想從她美麗明亮的雙眼中,看穿她的心思,探透她的內心。
可喬蕎眼裏,沒有任何波瀾。
大概她根本不想和他發生什麽吧。
“我哪有想對你做什麽?”喬蕎掩飾著小鹿亂撞的內心,淡定道,“你想多了。”
看來,那隻是一個夢。
如狼似虎的年紀,如狼似虎的夢。
害!好丟人啊。
好在那隻是個夢,她並沒有對商陸做什麽。
否則自己夠無恥的。
嘴上說著要跟他做朋友做親人的話,卻貪戀他的身體,想跟他睡覺。
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麽無恥。
“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商陸的聲音,把她從自嘲的神思中拉回來。
她搖了搖頭,“謝謝關心,我沒事了。”
“你是安安的媽媽,關心你也是應該的。”商陸謹記著她的話。
如果跟她走得太近,她肯定會煩。
所以,他也克製著自己的情感,與她保持著距離。
“安安呢?”喬蕎牽掛著寶貝女兒。
“安安有爺爺帶著,你放心。爺爺已經送她去幼兒園了。”
“好。”
既然她沒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合上電腦,放進公文包裏,商陸起了身,“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下樓吃早餐。”
“好。”喬蕎應了聲。
離開時,商陸掩緊房門的手,停頓了一下。
透過一條門縫,看著坐在床頭的女人,眉心緊緊蹙了蹙。
如果這樣保持距離,隻像是朋友或者是親人一樣的相處方式,是她所喜歡的。
他可以成全她。
但,心好痛啊!
千難萬舍中,他輕輕掩緊了房門,不得不把兒女情長的事情埋在心底。
轉身離開時,整個挺拔偉岸的身影,透著一股子莫大的落寞之意。
他給鄧晚舟打電話。
他要好好詢問一下,昨晚鄧晚舟給喬蕎吃的東西,到底有沒有副作用,是不是真的隻是中藥藥劑調製而成。
但鄧晚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信號無法接通。
商陸又打到她的對公業務手機號上。
是她的女助理接聽的。
“晚舟去公司了嗎,叫她聽一下電話。”
“商總,我也聯係不上鄧總啊,打電話去鄧總家裏,也說鄧總沒回去。今天早上有個很重要的會,鄧總從來不會遲到或者缺席的。鄧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別著急,我來聯係她。”
晚舟那丫頭是一個很懂事,很讓人省心的女孩子。
她應該不會讓家裏人擔心的。
估計是有什麽事。
或許她和何啟東在一起。
商陸給何啟東打了電話。
“晚舟和你在一起嗎?”
“你這話問得好奇怪,她為什麽會和我在一起。”
“昨晚她沒纏著你?”
纏是纏了。
昨晚鄧晚舟在車庫,說是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家裏的司機也請假了不在。
想讓他送她回去。
但他果斷又冷漠地拒絕了。
“我們在酒店分開了。怎麽了?”
“沒什麽。”
商陸走到電梯口。
準備掛電話,忽然又停下腳步,站在電梯門外,又問:“老何,你對晚舟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這亂點鴛鴦譜,是怕我落了單,又回去跟你搶喬蕎?”何啟東不想正麵回答商陸的問題。
昨晚為小安安慶祝了三歲生日。
何啟東回到家,寫了一個通宵的軟件。
這會兒還躺在**。
不過商陸的電話打過來,讓他睡意全無。
他起身,穿著衣服。
商陸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覺得,就算你回頭,喬蕎會接受你嗎?”
喬蕎根本不愛何啟東。
如果喬蕎愛何啟東。
喬蕎跟他離婚這些年,又和何啟東試著交往了兩年多,早發生關係了。
結果這兩人談了兩年清水寡淡的戀愛,什麽進展都沒有。
“商陸,不挖苦我兩句,你就停不下來是吧?”何啟東已經習慣了商陸這麽戳他痛處的言行,但還是有些不太爽。
商陸:“我隻是希望你幸福。”
何啟東是可以當兄弟來處的男人。
他的祝福,是發自肺腑的,“晚舟是個很好的女孩,如果你試著接受她,她肯定能讓你幸福。”
“謝謝!”何啟東說,“我現在挺幸福的,不需要多餘的人。”
既然睡意全無,不如早吃個早餐,再鍛煉一下身體。
男人應該自律。
應該花更多的時間健身。
吃了早餐後,何啟東換了運動服,準備出門。
推開大門。
一個酒瓶子滴溜溜地滾到腳邊。
順著酒瓶子滾來的方向看過去,狼狽不堪的鄧晚舟縮卷在角落處。
身上的衣服有血漬。
他忙大步走過去,蹲下來搖了搖鄧晚舟的肩。
“鄧晚舟,你沒事吧?”
鄧晚舟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醒過來。
抬眸,朝何啟東甜甜一笑,“阿東,你終於起床了?”
好像剛剛他是叫她鄧晚舟。
而不是鄧總?
她又笑了笑,問,“你剛剛是終於叫我名字了嗎?”
“你受傷了?”何啟東打量著她身上的血漬,眉心緊緊一蹙。
“你是在關心我嗎?”鄧晚舟好開心啊。
“哪裏受傷了,給我看看。”何啟東開始找她身上的傷口。
拉起她的手臂時,她嘶一聲,疼了一下。
這才看見,她的手臂受傷了。
好在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
“怎麽弄成這樣的?”何啟東問。
鄧晚舟看著他,沒說話。
好想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能這麽看著他,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昨天晚上,被何啟東拒絕搭乘之後,她叫了代駕。
但昨晚不知是怎麽了,一直沒有代駕接她的單。
她又急著要回去處理一封郵件。
隻好自己開車。
因為喝了點酒,又被何啟東拒絕,心情很不好。
她撞車了。
撞到前麵一輛拉滿了鋼筋的貨運車。
一根根鋼筋穿透了玻璃。
好在隻傷到了她的手臂。
她的命真大。
如果自己速度再快一些,或者那些穿透副駕駛座車椅的鋼筋,再偏一些。
她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到現在她都驚魂未定。
生死一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何啟東,好想撲進何啟東的懷裏。
救護車來的時候,她硬說自己沒事,硬要從擔架上下來,想去找何啟東。
其實也是真沒事,手受了點傷,也沒傷到骨頭。
脫身的第一時間,她就去找何啟東了,去了他買在喬蕎樓上的房子,沒找到人。
又來了他這邊的別墅。
明明已經到門口了,又因為怕打擾到何啟東,怕他煩她,她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夜。
深秋的夜寒意極重。
這會兒她全身冰冷。
何啟東是真不忍心她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拉著她的手,起身,“先進屋再說。”
一句先進屋,惹得那樣堅強的鄧晚舟,忽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