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你把女兒還給我
一心想著女兒,喬蕎什麽也不顧了。
不顧自己懷胎七八個月,大著肚子跪在地上。
也不顧尊嚴。
無論商陸和鄧晚舟怎麽扶她,她都不起來。
“真的,李宴,商陸的所有股權和財產都在我手上,你把女兒還給我,我全部給你,你別跟那夥外部勢力合作了,好不好,求你了。”
李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加上此時此刻,商陸朝李宴遞去了一抹複雜的目光。
李宴更是想去撞牆,他忙去扶喬蕎,“你先起來,你懷著身孕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我擔當不起,起來說話,算我求你,行不行?”
喬蕎不起來,李宴索性也給她跪下。
兩個人互跪著。
李宴無可奈何道,“喬蕎,小安安失蹤的事情,真跟我沒關係。商陸,你也不信我,是不是?”
商陸若有所思。
雖然喬蕎的懷疑不無可能。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李宴。
他自己的兄弟,他必須信任他。
他硬把喬蕎抱起來,扶到沙發上坐下,“喬兒,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李宴做的。你別著急,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女兒找回來的,我拿命向你擔保。”
李宴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兄弟是信任他的。
有這份信任,受再多委屈,替商陸家擋再多的災難,他都心甘情願。
“商陸,有你這句話,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我再去交警局盯著,一有消息我馬上聯係你。”
這會兒喬蕎已經沒有力氣了。
悲痛萬分中,她又暈了過去。
商陸心都要碎了。
可這個時候,他還要趕緊找安安失蹤的線索,否則會錯過最佳時機。
要是那夥人把安安轉到了境外……
想想都可怕,那樣一切都晚了。
“晚舟,你把你嫂子送去醫院,一定要照顧好你嫂子。”
鄧晚舟用力地點頭。
這會兒所有的人都在找小安安。
鄧晚舟隻能肩負起照顧喬蕎的使命。
實際上,小侄女丟了,鄧晚舟心裏也七上八下的。
她把喬蕎送去了醫院,喬蕎還未醒過來。
真是要把人急死!
別墅裏。
商陸看著家裏所有的傭人,臉色又陰又沉。
怒氣很想發作。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發怒的時候。
家裏的廚師、保潔、園藝師、營養師、管家……可以說每一個人,他都於他們有恩。
於他們,他不隻是老板。
他還很照顧他們的生活。
而且這些叔叔阿姨,也都是跟了他們商家十年起步的老人了。
說是傭人,其實他從沒把他們當傭人看待。
給的待遇足夠好。
也給了足夠的尊重和關懷。
他不願相信,最後出賣他的,竟然會是自己身邊的人。
可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
“各位叔叔阿姨,平日裏我們商家待你們怎麽樣,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李姨,尤其是你。你丈夫車禍那次,醫院裏沒有他的血型卻要急需輸血,是我輸了600毫升的血給他,救了他一命。你大兒子上大學,參加工作,小女兒高考都是我幫的忙。試問,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
商陸隻是懷疑李姨。
但不能肯定。
今天隻有李姨一個人出過門。
她出去丟了兩大袋垃圾。
丟垃圾的時間,便是他們發現女兒安安失蹤的前半個小時。
所以,商陸才又讓何啟東,去查了另一條線索,垃圾清運車。
如果他夥人偽裝成垃圾清運公司的人,把安安帶走了,還能追回來。
但是他們太狡猾了,車牌號是假的,又選在了監控損壞的道路換了車。
怎麽查,也查不到線索。
但如果李姨肯配合交待,找回女兒,還有一線希望。
商陸知道,這個時候責怪任何人,對任何人發怒都沒有任何用。
李姨平時也是個很好的人,一定是被威脅了。
他著急地問,“李姨,是不是有什麽人抓走了你的家人,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
李姨越來越緊張。
垂著頭,臉色漲得鐵青,手也緊緊握著褲角。
商陸越發肯定,內鬼一定是李姨。
她不僅緊張,她還哭了。
“李姨,求你了。”商陸從來不擺架子,這次更是無比誠懇著急,“安安就是我和喬蕎的命,你告訴我,什麽人威脅了你,安安在哪裏?”
李姨哭著搖頭,“對不起,商先生,我沒辦法的,他們綁架了我的女兒,已經砍了我女兒的一隻胳膊了。他們威脅我,說是不配合,就要我女兒的命,我真的沒辦法……”
終於招了!
商陸有一腔的憤怒。
殺了李姨的心都有。
她的女兒是命,安安的命就不是命嗎?
但現在泄憤也沒有用。
他隱忍著,保持著理智道,“你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麽。我不會責怪你,也會派人努力去營救你的女兒。我隻求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的,都告訴我。”
李姨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商陸。
商陸又把這些消息,全部告訴了秦森宋薇、何啟東、李宴、陳星蘇靜曉還有商仲伯,以及分頭行動的所有人。
兩天時間過去了。
依然沒有安安的滴點消息。
所有人出動,隻找到了安安身上被丟掉的定位跟蹤器。
而醫院裏的喬蕎,依舊在保胎。
她幾次醒來,幾次暈過去。
二胎險些不保,一直輸著保胎藥。
每次醒來,她的第一句話必定是問安安找到了沒有。
大家都不敢說話。
看到大家那神色,她又暈了過去。
商陸奔波於尋找女兒的下落,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喬蕎的身邊,他內疚不已。
但又心係著女兒的安危,他分身不暇。
就連特殊部隊也出動了,還是找不到安安的下落。
這一天,商陸從外麵回到醫院。
站在走廊外,他不敢進病房。
連著幾天幾夜沒合眼的他,已是精疲力盡。
想到要鼓勵病房裏的喬蕎,他強打起了精神,可是手落在病房的門把手上時,卻又收回來。
那扇門,他不敢推開。
他無顏麵對喬蕎。
人生第一次,如此無能為力。
所有的內疚自責悲痛,像洪水猛獸一樣,要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