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接過吻嗎,要試一下嗎
那人是秦君澤。
坐在輪椅裏的夏如初一臉疑惑,“你怎麽在這裏?”
“芝芝,你先出去,我來照顧你們夏總。”秦君澤沒有回答夏如初的問題,走到她身邊時,芝芝已經關門離開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和如初二人。
她看著他,“你公司今天沒事嗎?”
“不是要上廁所嗎?”把她的輪椅推到了一道暗門旁。
推開那道門,便是隱藏的衛生間,“我扶你,還是抱你進去?”
“不是,秦君澤。”夏如初還是很疑惑,“你不去處理你公司的事情,你來我這裏幹什麽?”
事實上,她一早來公司,他也一早就跟來了。
坐輪椅上了,她還不老實,非要來公司,他怎麽可能放心。
其實秦君澤事業心挺重的,隻是夏如初的時間不多了,他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多給她一些溫暖。
見她不回答,他索性把她從輪椅裏抱起來,進去後又把她放在了智能馬桶上,“脫褲子能自己動手吧?”
見她點頭,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隻是背過了身子,沒有再去看她。
從昨晚抱著她入睡開始,他便要她適應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
免得總把他當外人,總是跟他客氣疏離。
背過身子後,身後的人遲遲沒動靜,他索性重新轉身回頭,幫她解開了褲子的扣子。
“你幹什麽?”夏如初忙拉住了他的手。
他繼續往下拉拉鏈,拔著她的褲子往下,“從早上到現在你一直在看財務報表,憋尿很久了吧。不尿急嗎?”
說話間,她的褲子已經被他扒下了。
羞死人了。
他看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的她,屈起手指頭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再憋著要尿褲子了。”
確實是尿急。
因為著急把一大堆的財務報表看完,她憋了一早上了。
可是就算是憋出毛病來,也不願意當著他的麵尿出來,“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嘩啦啦……
實在是太尿急了,她低了頭,秦君澤笑出聲,她埋怨道,“你還笑。”
“我是笑你太可愛了。”秦君澤又彈了彈她的腦袋,“老公看老婆尿尿有什麽見不得人嗎?”
過了這些尷尬期,她是不是就可以把他當自己人了?
等她尿完,他彎腰把她微微抱起來,要去提她的褲子,她忙阻止,“等一下,我,我還要擦一下。”
“哦。”他這才意識到,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接過紙巾,當著他的麵做這些,夏如初的臉已經紅得不能見人了。
這模樣倒是和最初見她時那般雷厲風行的模樣,截然不同,生出許多可愛來。
“慢慢習慣就好。”他這才替她提褲子,又將她抱起來。
俯視著懷裏滿臉通紅的她,他又道,“總之你要習慣,我是你的老公,是你的男人。和你睡覺,幫你洗澡,照顧你,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後不許拒絕。”
生活太苦了。
苦到上天給了她這麽一顆糖,她便沉浸在其中,不想清醒。
秦君澤的溫暖她無法拒絕。
靠在他懷裏,她貪婪了起來,希望這樣的溫暖時光能夠久一些,更久一些。
可是等秦君澤把她放到輪椅上,回到辦公桌前,她抬在半空的手,突然成了鷹爪狀。
她想要伸展五指,大腦中樞神經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成鷹爪狀的手指,卻一動不動。
那樣尷尬,那樣難堪,那樣狼狽。
另一隻手想要把這隻手抓回來,再藏起來,可是依舊不聽使喚地蜷在身側。
漸凍症的明顯症狀。
秦君澤忙抓住了她的手,護在掌心裏,“沒事的,沒事的。”
又彎下腰來,抱著輪椅裏的她,輕拍她的背。
她苦笑,“我是不是很狼狽?”
在他麵前,這何止是狼狽。
她想要體麵一些,能夠給他留下一些好印象。
至少是美麗漂亮的,可這個樣子,多醜多難看啊。
秦君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那些想要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裏,如鯁如刺。
晚上。
在秦君澤的堅持下,他幫夏如初洗了澡。
連穿底褲這樣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夏如初意外的,沒有再拒絕他,不知是適應了這段夫妻關係,還是她實在是行動不便。
他太好了。
好到夏如初希望自己能夠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能夠走進他的心裏,能夠和他一輩子。
哪怕不能走近進他的心裏,能夠呆在他身邊一輩子,也是好的。
可是一輩子這個詞,對夏如初來說,真是一場奢望。
躺在**。
夏如初側頭看了看身側的男人。
這是結婚這麽久來,秦君澤第二次躺在她身邊。
這個男人的側顏太過俊美。
隻是窗外風吹樹動,屋內時而陰影掠過,他深刻清雋的側顏忽明忽暗。
牆上樹影浮動時,一如她亂掉的心一樣。
她知道,不是窗外的風在動。
也不是風吹下的樹在動。
而是,她心動了。
收回眸光,她望著天花板,“秦君澤,你接過吻嗎?”
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秦君澤,睜開了眼。
側頭,望著身側看似平靜,胸脯卻有些起伏的她。
他如實道,“沒有。”
“我也沒有。”她重新側眸,看著同樣側眸看著自己的她,強裝出平靜來,“要試一試嗎?”
回應她的,是秦君澤的沉默。
大約幾秒鍾的時間。
這幾秒鍾,夏如初緊拽著床單一角。
因為過於緊張,耳根子都燙了起來。
隻是那顆心是冷的,“你就當我沒說過。”
回應她的,依舊是秦君澤的沉默。
身側的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睡了吧,明天還要早起。”
窗外的夜風,沒有停過。
被吹得張牙舞爪的樹枝,也沒有停過。
就像她那顆心一下,一旦掀起了波瀾,便平靜不下來。
遲了許久,秦君澤才翻身而起,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夏如初的身體上。
四肢支撐著,才不至於壓迫到還有腿傷的她。
他拂開她麵前的碎發,“想清楚了嗎?”
她睜開眼來,這個男人是那麽的溫柔溫暖,是那麽的美好,美好到讓她可以忘卻人世間所有的苦痛。
不管這一刻他爬上來,是同情她也好,還是成全她也好,她都不在乎。
她眨眨眼,點點頭,“我不想死的時候,連接吻這件事情都沒和男人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