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民的妖孽人生

第923章最狠一刀是兄弟

第923章最狠一刀是兄弟

陳恪行?

齊暉推開大門卻猛然看到,昏暗的路燈下,站著陳魚的爺爺。

夜色中,一燈、一老人,形影相吊。

齊暉急忙上前,抓起老人冰涼的手問道:

“陳爺爺,你怎麽在這兒?”

老人神情複雜,顫抖著嘴唇笑望向齊暉。

“其實你剛才進去的時候,我就來了,一直在這兒等你。”

南雲四季如春,但是夜晚的溫度極低。

一個老人在寒風中,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想想就令人心痛。

齊暉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老人披上。

“那你當時怎麽不喊我?”

齊暉有點責怪的說道。

他明白老人的心情。

陳恪行因為老伴遭遇車禍,意外死亡而痛痛不欲生。

雖然事後種種跡象都指向了溫家,那是溫家蓄意報複。

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喊冤無門,一氣之下,就孤獨的住上了望海台。

那一住就是五年。

目的就是看著溫家大院璀璨燈火熄滅的那一天。

當然,那僅僅隻是一個宏願。

那時的溫家權柄滔天。

文有溫世海貴為中樞保健局首席,往來無白丁。

武有溫鈴兒縱橫黔滇,手下打手無數。

坊間傳聞,溫家罪行無數。

但是溫家行事縝密,僅是傳聞,誰也沒有證據。

即便荊德金早就盯上溫家,想要拔除這顆危害南雲的毒瘤,有心為群眾申冤,也一時無處下手,隻好暫時讓溫家逍遙法外。

其實就連陳恪行自己也知道,這一生恐怕不能讓老伴沉冤昭雪,這一世都見不到溫家大院燈火熄滅的那一天。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齊暉橫空出世。

這條過江龍,硬是奇跡般的,打敗了溫家那隻不可一世的坐地虎 。

先是溫成龍落網,交代了買凶撞死陳恪行老伴的事實。

然後是溫嶺跳崖,折斷了溫家的脊梁。

最後是溫世海自首,成為壓垮溫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天道昭昭,作惡多端終有報,溫家大廈終傾塌。

斑斑罪狀大白於天下,春申城的人們奔走相告。

無數的南雲人震驚,數不盡的冤魂昭雪。

溫家大院被查封,陳恪行怎能不來看上一眼。

既是告慰老伴在天之靈,也是慶幸自己大仇得報。

齊暉傍晚來到溫家大院的時候,陳恪行其實就在人群中。

看著那個英俊的年輕人龍行虎步地走進溫家大院,陳恪行悲喜交加。

整個南雲,可能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齊暉。

那天晚上,溫成龍帶領那十幾個西北刀客殺上望海台的時候,老人還以為是溫家對齊暉展開的報複。

但是隨著溫成龍的交代,那個混蛋的目的,竟然是自己的孫女。

而又是這個年輕人,摧枯拉朽的打敗了溫成龍和他的手下,最終把他們送進了監獄,拉開了溫家滅亡的序幕。

隨後警察找到陳恪行了解情況,

這才知道了事實真相的的老人無比震驚。

恩人啊!

這個年輕人既讓老伴沉冤昭雪,又讓孫女免受侮辱。

所以,老人一直在外麵等著,就是為了等著再見上齊暉一眼。

因為老人知道,齊暉這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南雲告別。

這一別,恐怕今生都不會再相見。

陳恪行反手抓住齊暉的手,眼角流下淚水,臉上卻欣慰的笑著。

“孩子,是不是要走了?”

齊暉點點頭,坦然道:

“嗯,後天一早的飛機。”

“就這樣走了?”老人哽咽。

“我……”

齊暉黯然,想要解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終歸是南雲的一個過客,來去匆匆,總要回到家鄉。

“那明天晚上去家裏吃飯,我們全家給你送行。”

老人不容分說,臉上流露著無限的企盼。

齊暉心頭一熱剛要答應,猶豫了一下,又拒絕道:

“算了吧陳爺爺,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

齊暉何嚐不願意答應老人的請求。

陳恪行對老伴的感情讓他感動!

一個老人,因為老伴的含冤而去心中激憤,放棄優越的家庭條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住在望海台上,隻是為了心中的夢想。

陳恪行的風骨讓齊暉欽佩!

一個老人,就因為剛正不阿,不肯與溫家同流合汙,遭遇人生大悲,依舊挺直胸膛,傲骨人間。

陳恪行的執念讓齊暉動容!

這個老人原本是廳級幹部,為了心中的執念,卻在望海台上當起了清潔工,這一幹就是五年,隻是為了看到仇人家的燈火熄滅。

這份執著與真誠讓齊暉心潮澎湃,這才是人間大愛,世間摯情!

第一次見到陳恪行時,老人眼中流露的溫情讓齊暉心動。

那個溫暖的眼神,多麽像記憶深處爺爺的眼光。

和藹、親切、帶著關心。

可能這就是緣分。

讓齊暉第一次見到老人,心中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但是老人的邀請,齊暉卻不敢答應。

想起陳魚,他就感到心慌。

原本齊暉就把她當作小妹妹看待,但是陳魚那顆火熱的心,卻讓他感到恐慌。

她這是飛蛾撲火。

齊暉不能接受那份感情,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容不下別的女人。

齊暉不能讓陳魚受到傷害,因為她的爺爺,在他的心中,也是爺爺一樣的存在。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時間撫平她心中的創傷。

小孩子嘛,誰沒有過情竇初開的浪漫時光。

時間會讓這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她真正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就會在心中嘲笑自己,當初的愛戀多麽荒唐。

陳恪行仿佛看出了齊暉的憂慮,說道:

“你是擔心陳魚吧?”

齊暉終於大著膽子問道:“她還好嗎?”

“不好!”陳恪行實話實說。

齊暉心頭一黯。

陳恪行繼續說道:

“自從鳳凰山回來之後,她一直躲在屋中流眼淚,偶爾出去一趟,回來情緒更低落。”

齊暉緊皺眉頭,剛要解釋……

陳恪行擺擺手。

“小暉,你們有緣無份,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不管怎麽說相識一場,回家吃頓飯吧。”

齊暉還待推辭,楊善行上前說道:

“陳爺爺,我叫楊善行,是齊暉的兄弟,和陳魚也認識,齊暉明天晚上沒有安排,我替他答應下來了。”

我靠,齊暉愕然,瞪大了眼睛。

陳恪行喜出望外,把身上的衣服重新給齊暉披上,轉身就走。

“那就這樣定了。”

齊暉急忙喊道:“陳爺爺,我送你回去。”

陳恪行走的更快,頭也不回地揮手道:“不用,我打車就行!”

齊暉轉身怒視楊善行。

楊善行嘿嘿一笑,說道:

“這叫有始有終,”

狗屁的有始有終,齊暉恨恨的踹了楊善行一腳。

楊善行哈哈笑著跑開,齊暉無奈的搖搖頭。

最狠的一刀,往往來自背後,並且是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