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六年歸來,真千金有億點馬甲

230.我他媽要疼死了

閔參感覺到攥著他手的男人掙紮著要坐起身來,他趕緊按住對方,同時探過身去摸索地上的打火機。

他說道:“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暫時不能動。不用擔心,等我搞搞清楚咱們目前的處境,我會想辦法背你出去,離開這古裏古怪的地方。”

男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閔參又嘀嘀咕咕說了會兒話,發覺到他的沉默,問:“怎麽了?”

黑暗裏,醒來的穆堂舟看不見麵前是什麽情況。他用了會兒捋清思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注意力就全被聒噪的閔參吸引過去。

他的目光準確的鎖在對方身上,怔了會兒,感覺閔參是在找什麽東西。他幫不上忙,隻能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攙扶住他,免得他摔倒。

聽到他的話,穆堂舟張了張口,嗓音有些沙啞。

“你怎麽……在這兒?”

“?你還好意思說!”

閔參氣性一下子上來了,就地坐下去,手胡亂戳了戳,卻正戳中穆堂舟的胸口的傷,聽見一聲悶哼。他趕緊挪開,摸到穆堂舟肌理結實的肩膀,那裏沒傷,他重重拍了下。

“你怎麽回事?沈離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發了那麽多消息,你為什麽不回?明明前腳你還聯係沈離,問她在洲怎麽樣了呢。你不知道你突然失聯,她會非常擔心嗎?!你總不至於才掛了電話,就嗖的一下出事了吧?你下地之前,難道就沒有看到她聯係你的電話信息嗎?就不知道回一下說你幹什麽去了嗎!”

穆堂舟再次愣住。

聽完好一通埋怨,他想到什麽,神色黯下去,隻語氣如常:“對不起。”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該跟沈離說。而且你最應該說的難道不是不會再有這種行為了嗎!”

閔參順著繼續斥責,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心裏先前積攢到峰值的擔憂不滿通通散出來。

不及他再說下去,忽聽穆堂舟道:“我妹妹不在這兒,沒法跟她說。那你呢?”

閔參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我?”

穆堂舟的視力比閔參好,在一片漆黑中,目光也精準的鎖在他身上,慢慢勾勒出對方在自己腦海裏深刻的輪廓模樣。

因為受傷,他說話有些有氣無力,輕飄飄的。饒是如此,還是如一顆巨石般砸入閔參心底。

穆堂舟緩緩問:“你出現在這兒,也是因為擔心我出事嗎?”

閔參心頭一跳,想都不想的否認:“當然不是!”

“那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

閔參咽了咽口水,迅速找到個理由:“當然是因為沈離一個人孤身在f洲,想來找你下落,可是沒有合適的同伴幫忙。那我……剛好最近玄門放假有時間唄。沈離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懂嗎?她開口,那我還能拒絕嗎?我就勉為其難來了唄。”

穆堂舟:“……噢。”

閔參不是滋味兒,“怎麽,你不信嗎?笑話,要不是離離求我,我才不會大老遠的跑這一趟。你知道我和離離為了找到你,吃了多大苦嗎?我們兩個差點命都沒了。”

這話一出,閔參明顯的感覺到,男人氣勢陡然一變。

“你是說離離現在就在這座墓裏嗎?她跟你一起下來了?!”穆堂舟抓著閔參的手瞬間收緊,疼的閔參吃痛了聲。

“你這不是廢話嗎。她以前來過穆家,對穆家比我熟悉多了,怎麽可能不來?我一個人進穆家的地方,你覺得可能嗎?老子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想找死。”閔參道。

穆堂舟神色陰沉下去,當即掙紮著撐地起身。

閔參感覺到:“你幹什麽?你現在還不能動!”

“你不懂,沈離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座陵墓,不然她會有生命危險的!”穆堂舟揮開閔參來按住他的手,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閔參覺得他說的真是廢話:“這裏那麽多危險,當然會危及到生命,但沈離再怎麽樣也比你現在這副樣子安全!穆堂舟,你再亂動,身上的傷口會崩開流血的,那老子就白給你包紮了。”

穆堂舟已經因方才那下動作疼的滿頭冷汗,喘了兩口氣,咬著牙關道:“我心裏有數。你和沈離什麽時候分開的?離這裏遠嗎?我們現在就過去找她,必須馬上帶她離開,不能再深入了。”

閔參看他那麽堅持,有點生氣:“隻要你不在主墓室,我們就不會再深入。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主墓室可能有她以前對付過的死靈。我最後說一遍,穆堂舟,你給我老實坐下休息。”

穆堂舟不僅沒聽,反而還想摸著黑往墓道入口走。

閔參深吸口氣,猛地起身抓住他的手,喝道:“你現在走沒有用!這裏的墓室會移動,我們已經不在原來我和沈離分開走的墓道前了。就算要回去找沈離,也得等等墓室下一次移動再說。”

頓了頓,閔參清楚感受到穆堂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他心軟了下,語氣柔和起來:“這個墓的情況非常複雜,貿然亂走,極有可能會陷入新的未知危險。如果這個墓室的移動是有規律的,我們沒有弄清就亂走,萬一走反了呢?萬一和沈離越來越遠了呢?到時候如果她真遇到什麽,我們豈不是更束手無策?”

“穆堂舟,”他輕聲叫他,耐心的安撫,“你冷靜一點,別著急。至少要弄清楚這裏是怎麽回事再走,才安全點。相信我,沈離不止是你妹妹,我也把她當妹妹,不比你擔心少。”

穆堂舟茫然的停在原地,雙眼有點難以聚焦。

突然間,他腿腳一軟,往前倒去。

閔參若有所覺的趕緊伸手接住他,慢慢坐倒在地,小心的避開他身上的傷。

旋即,穆堂舟突然抱緊閔參,俊臉深埋進閔參的頸窩中,閔參驚悚的感受到了濕意。

“你……你哭了??”

他震驚。

先前他在華國揍穆堂舟揍得那麽慘的時候,都沒有見穆堂舟掉一滴眼淚啊!

閔參有點慌:“你怎麽了啊?穆堂舟,你是不是很疼?”

寂靜的墓室裏,閔參的心跳的很快,也很不安。

過了會兒,他才聽到穆堂舟深深壓抑著的沙啞聲音:“我疼,我他媽要疼死了,從來沒這麽疼過……”

“啊?可……可我現在沒止痛藥了……”

閔參手足無措,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唯恐碰到穆堂舟身上的傷。

“不用止痛藥,沒有用。”

穆堂舟疲憊的聲音又響起,幾乎緊貼著閔參的耳畔。

他抬頭,怔愣的望著前方,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唯有心口處一縮一縮的鈍痛,讓他在窒息中清醒。

“閔參。”

“嗯?”

“我身上的新傷,是你捅的嗎?”

閔參聞言心虛起來,“那什麽……可不怪我,我一進這裏,誰知道你在,而且要弄死我!你還咬了我呢,好深的傷口,肯定會留疤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記恨我咬了你一口,所以故意報複回來……”

穆堂舟打斷說道:“如果等會兒我再次不認識你了,你要記得再捅我一刀。”

他吃力的抓起閔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捅準點,這裏。然後你幫我個忙,盡快回華國,找到特調局裏當年我穆家出事的案宗,藏起來。別讓我爺爺他們知道,也別讓……離離知道。”

閔參一怔:“你什麽意思?”

穆堂舟眼皮有些昏沉:“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是這樣……原來那麽疼……他們怎麽能……”

閔參覺得穆堂舟的狀態更不對了,叫他:“穆堂舟?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尚未說完,麵前人突然轟然倒向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穆堂舟?穆堂舟!”

“你別嚇我,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