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再見歸河寨大巫祝
進入歸河寨,沈離看到的景象更加的孤涼,街頭的寨民們都行色匆匆。
他們沒有看太多,索瑪直接把他們帶去了大巫祝的住處。
大巫祝的住處在歸河寨的最西邊,這裏也有一個祖祠,大巫祝就住在祖祠往前五十米的古樹旁。
遠遠的,索瑪便指出來給沈離和傅應寒看:“就是那兒了。”
但事實上,兩人還在看別處搜尋呢。
聽到索瑪的話,他們順著看過去,目露意外。
“你確定?”
索瑪指出的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兩層老房子,門外寨民走來走去,無一人駐足側目,更沒有什麽守衛。
那會是大巫祝的住處??
索瑪肯定的點頭:“確定呀,那就是大巫祝住的地方,他都在那裏住了很多年了。”
“可是,虺王寨的大巫祝住的地方就……”
“嗐,歸河寨哪兒能和九黎十八寨之首的虺王寨相比呢。而且這幾年來,歸河寨總有人不斷出事,大巫祝時會出錢安置出事人家剩下的老人。就在兩年前,大巫祝的兒子兒媳,包括孫兒,都接連去世了,隻剩下大巫祝一個人。”
索瑪頓了頓,歎了口氣。
她說道:“從那以後,大巫祝就變得深居簡出,很少見寨民。寨子裏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交給其他巫祝管了。”
這可確實出乎沈離和傅應寒的意料。
兩人怔然對視了一眼。
沒多久,三人走過去。
索瑪先上了台階,恭敬的敲了敲門。
過了會兒,門身自裏麵打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婆婆出現在門口,看了看他們,認出了索瑪,“索瑪,你怎麽突然來了?還帶著……”
她目光越過索瑪,落到後麵的沈離和傅應寒身上。
“我有要事需要見大巫祝爺爺,他們是我帶來的貴客。”索瑪說完,回頭對沈離和傅應寒介紹道:“這是負責照顧大巫祝爺爺的張婆婆。”
沈離和傅應寒上前,禮節性的微微頷首。
張婆婆打量他們一眼,說了句稍等,關上門了。
大概五分鍾過後,門才又打開。
張婆婆出現在門口,不冷不淡的說道:“大巫祝同意見你們了,進來吧。”
說完讓開路進去。
索瑪跟上,也給後麵兩人打了個手勢。
沈離和傅應寒跟進去,裏麵就是一口的待客的堂屋,不算大,但裏麵樓梯口後有個側門,張婆婆過去推開,示意他們跟著進去。
通過側門,能看到另一邊是個小院子,種著些菜和藥草,還有幾顆樹和一個絲瓜架子。
此時,那絲瓜架子下有個坐著輪椅的人,他伸手理了理絲瓜葉。
張婆婆過去,敬聲說道:“大巫祝,客人到了。”
那居然是大巫祝?!
沈離和傅應寒眼底都劃過一絲驚訝。
索瑪跟著過去,脆生生的叫了句“大巫祝爺爺”。
那輪椅上的人收回手,過了會兒才控製著輪椅轉過來,直麵索瑪三人。一張滿是皺紋的蒼老麵龐映入眼簾,大巫祝也已鬢發全白。
他混濁又冷淡的雙眼掃過沈離和傅應寒,最後落在索瑪身上。
“這是什麽貴客?”
索瑪猶豫了下,讓張婆婆先出去。
張婆婆看向大巫祝,得了大巫祝的首肯才轉身離開。
等張婆婆走了,索瑪才道:“大巫祝爺爺,他們真的是貴客,其中她——沈離,就是我阿婆的孫女,華胥大人的另一個徒弟。”
這話一出,大巫祝愣了下,隨即臉色微微變了變。
“沈離……華胥大人的……徒弟?”
“是啊!”
索瑪點頭。
大巫祝目光陡然變的銳利,投向沈離。
沈離直麵著上前,道:“她說的沒錯,華胥確實是我的師父。此次來九黎十八寨,我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巫祝打量著沈離,須臾開口,是叫索瑪出去。
索瑪不放心的看向沈離和傅應寒兩人。
沈離朝她點頭。
索瑪便一步三回頭的出去,帶上側門。
“據老夫所知,華胥大人半年多前就已經離開九黎十八寨了。”大巫祝開口,“你要是華胥大人的徒弟,來這裏找他找錯了。”
“誰說我是來找我師父的?”
沈離反問,看了眼傅應寒。
傅應寒上前,拿出手機來,點了幾下屏幕,而後將手機出示在大巫祝的眼前。
大巫祝神色驟變,抓著輪椅扶手的手驟然收緊。
因為傅應寒給他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歸河寨派去灌陽縣的幾男一女。
“大巫祝,華胥既是我師父,該知道的,我當然知道。”沈離開門見山風說,“就如此餘鶯鶯——我的師姐,作為佛口女遭遇了什麽,我師父華胥在禁地多年又守著什麽的事。”
“老實說,我本來沒想過來九黎十八寨,可我在灌陽縣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幾個人,他們說還盯著我師姐餘鶯鶯的手和舌頭呢。並且是因為你們發現,我師父守著的那個東西又不穩了?”
她扯了扯嘴角,“怎麽,是因為我師父走了,沒人幫你們看管,你們才又打我師姐餘鶯鶯的主意?”
大巫祝臉色陰晴不定,盯著兩人,從牙縫中擠出句話來:“那你們從灌陽縣找來這裏,是為了給餘鶯鶯報仇?”
“報仇?為什麽要報仇?”沈離也上前,靠近了大巫祝,一字一頓,“難道你們也覺得,是你們虧待了她?”
“我們才沒有!”
“那她是怎麽死的?!”
“她……”
提到這個,大巫祝啞口無言。
沈離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初她死後,你們就把她的手和舌頭帶回了九黎十八寨。半年後,虺王寨大巫祝的孫子阿延,偷走了它們。後來虺王寨大巫祝是說,阿延已銷毀了它們,此後你們就沒有再管了。”
“直到這幾個月你們突然發現它又不穩,才開始懷疑虺王寨大巫祝當初說謊了,阿延沒有銷毀餘鶯鶯的舌頭和手,是嗎?”
大巫祝雙眼微微瞪大,“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這些事情……有些部分,就連華胥大人都不清楚的!”
“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傅應寒收起手機,道:“重要的是,我們是為華胥守著的那個東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