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我們可不像以前那麽好騙了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很高大的鹿人,從那冷肅硬朗的麵容上看,大概二十七八歲。
他說話的時候,周圍鹿人們都很安靜,敬服的望著那個男鹿人。
顯而易見,那個男鹿人的地位在這些人中很高,估計是領頭的之類。
沈離直接拽開印東故,上前一步,直視著對方說道:“你們懂外麵的語言,那就好溝通了。我們無意來此,但先前我們與幾個同伴走失了,偶然發現他們是被你們外出的族人帶走,才一路追到這裏來。”
男鹿人聞言一怔,扭頭看向身後的人。
幾個鹿人也麵露疑惑,但很快想到什麽似的上前,附在那男鹿人的耳邊說著什麽。
隔得遠,沈離三人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三塚主這時低聲對沈離道:“半鬼族如今排外,對外人也並無什麽善意。如果等會兒他們動手,你先走,我留下來斷後。”
沈離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印東故先道:“前輩大可不必。這麽應景的事,還是我來做的好,你不如負責將這姑娘安全的帶出去。左右前輩你也能夠劈開裂縫,能夠離開這種地方。”
“你留下?”
三塚主看向印東故,眼底帶著不加掩飾的衡量和淡淡諷意。
他道:“年輕人,你到底是真想斷後,還是留下為別的?莫怪本塚主沒提醒你,半鬼族的東西,不是你能輕易肖想的。”
“這就不勞前輩擔心了。”
印東故微微一笑。
夾在他們中間的沈離:“………”
你們做決定前,不是應該先問問她這個真正的當事人嗎?
這時,那邊的鹿人結束了交談。
不知怎的,領頭的男鹿人看他們的目光更加危險了。
“你們的同伴?”男鹿人冷冷開口,“那三個闖入半鬼山的異族人,就是你們的同伴?所以你們和他們是一夥的?”
“什麽一夥?”
沈離莫名的問。
男鹿人隻冷笑:“還敢裝傻。這些年來,盯上我們族中東西的人數不勝數,來尋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你們這幾個,不過是其中之一。該不會,你們這些找死的外族人還以為我們會像幾十年前那麽好騙吧!”
沈離聽他這話,像是半鬼族幾十年前發生過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嚴重到令他們損失很多。
這時間……難不成是埃文基人的那件?
“等等,你們可能有點誤會,我們來不是想要騙你們,真的是為找人………”
沈離嚐試解釋。
那個男鹿人卻壓根不願意聽,直接揮手,叫周圍的鹿人拿下他們。
見此,三塚主和印東故當即就想要動手。
氣勢立馬變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但在那些鹿人靠近前,沈離按住了三塚主和印東故。
“不要和他們衝突。”她低聲道,“反正都是要留在半鬼族的,以什麽樣的方式留下,無所謂了。”
隻有留下,才能找到黎湘英三個。
也隻有留下,她才能向半鬼族的人求證,當年他們的祖先所做之事是不是和封印之地有關。
看這些半鬼族人對他們的敵意,好好溝通留下是不可能了,那就這樣吧。
聽到沈離的話,三塚主和印東故破天荒的對視一眼,猶疑半秒後,依言卸了招數,站在原地等那些鹿人靠近。
那些鹿人原還對他們非常警惕,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見他們看上去沒有反抗的意思,才快速的靠近,拿出繩子來想要綁住他們。
沈離三人對此也很配合。
沈離甚至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三塚主和印東故也一動不動的。
也許是他們的表現乖順到有點異常,領頭的男鹿人狐疑又猶豫的盯著他們,越發不信。
待將人綁好,那男鹿人吩咐了一句將人帶到什麽地方,便匆匆的走了。
剩下有近十幾個鹿人,防備的推搡著沈離三人走。
沈離擔心三塚主對此忍不了,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開口叫鹿人盡管帶路,他們不會反抗。
鹿人們卻不信,仍舊如臨大敵,將他們三人帶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洞口前,命令他們下去。
空氣也好很多,地麵和兩側牆壁都被人為修的平整,比上麵好走多了。
鹿人們則帶他們深入,約莫二十來分鍾後,沈離漸漸的看到出現了不少洞室,每個洞室都有道石門掩著。
沒一會兒,鹿人停下了,指著一個已經打開的洞室,要三塚主進去待著。
三塚主淡然的進去。
然而沈離和印東故要進去時,又被攔住。
“你們要待的地方不在這裏,而且你們不會待在一起。”鹿人冷冷的說。
洞室裏的三塚主聞言回身,皺眉往回走,卻被鹿人攔住。
“不一起就不一起吧。”
沈離立即開口。
三塚主沉沉的看了眼沈離,依言停下不動了。
相比三塚主,印東故滿麵愉悅。不能被關在一起無所謂,隻要誰都別一起,真的是各自分開就好了。
沈離和印東故被鹿人趕走,洞室的石門在他們走後關上。
走了會兒,到了要關印東故的洞室。
印東故非常配合的進去,不忘對沈離道:“沒事,別擔心。分開隻是一時的,我們很快能見麵。”
旁邊的鹿人頓時警惕起來,互相叮囑要多派點人手看管。
沈離:“………”
你他媽的……
沈離毫不留戀的扭頭就走。
鹿人要關她的洞室在最裏麵,比先前的地方都幽靜,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洞室都緊閉著石門,沒有一扇是打開的。
終於停下後,鹿人上前打開石門,要沈離進去。
沈離也配合的照做。
這洞室四麵見方,竟然也挺大的,就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就一張光禿禿的石床在中間,周圍空****的。
石門關上後,一側牆壁有個暗格打開,裏麵放著塊會發光的石頭,用作簡單的照明,使得這靜悄悄的洞室裏偏昏暗。
沈離環顧一周,沒看到有什麽窗子,就一扇厚重壓抑的石門。
她微歎口氣,在石床邊坐下,稍微掙紮了下試試繩索,然後就摸索著熟練的自己將繩索解開,扔到一邊,活動發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