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他和大塚主做了兩個交易
沈離懵住。
當初她再回到這具身體裏活過來,是因為傅應寒??
“這怎麽回事??”沈離猛地坐直問。
那邊的華胥抿了抿唇,道:“一年半前你出事,傅應寒那小子不相信你真的死了,想方設法救你。說來也是緣分,他們那些人曾和十一塚有過接觸,對十一塚也算了解。”
“而傅應寒認為十一塚包羅萬象,秘法無數,或許有辦法救你,便央當時能見到上任十一塚主的張文山,帶他來十一塚。但像你當時的情況,要救你有違天道,十一塚不能管。”
那時的華胥則因在嶺南的傷勢和損耗仍在閉關,本來不知道這件事。
可傅應寒看出十一塚或真有辦法,想法求了十一塚很久,驚動了其他塚主,包括他。
他一算,發現傅應寒就是當初在嶺南遇到的那小子,猜測沈離可能在他身邊,便提前結束了閉關過去看是怎麽回事。
得知是沈離出事,華胥當即就同傅應寒一起勸說其他塚主,還去尋了不少藏籍,也想救回沈離來。
最後是大塚主出麵了。
“當時知道怎麽救你的便是大塚主。”華胥說,“大塚主比其他塚主都要高深莫測,知道很多其他塚主所不知道的事情。曾經,大塚主就逆天而行過救回了一個人,所以那時十一塚知道有法救你,但知道如何做到的隻是大塚主,其他人並無十足的把握。”
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甚至沒有想過大塚主會出麵。
畢竟以往有外人來十一塚,大塚主從沒有主動現身過,他當時並不抱希望大塚主能出手,隻是想著若他實在無法,便去闖大塚主閉關之地見大塚主。
“其實當時為師挺意外,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勸大塚主答應,可沒想到,大塚主竟然一口應下了會救你,但他和傅應寒提出了兩個要求。”華胥說。
沈離聲音微顫:“什麽要求?”
華胥道:“第一,十一塚主大限已至,需要一位新的;第二,大塚主需要傅應寒那小子的十年壽命和氣運命數。”
沈離難以理解:“他要傅應寒的壽命和氣運命數做什麽?”
“不知道。大塚主行事,不是我們能猜的透的。不過他一定是有重要用處就是了。否則,他沒必要開口,也大可以去找其他人。”華胥說。
沈離問:“那做十一塚主呢?當時傅應寒隻是一個普通人,大塚主怎麽會屬意他接十一塚主的位置?”
華胥頓了頓,“他是普通人的話,當然不行;但他不是。”
沈離:“???”
華胥道:“大塚主一眼看出,他們天算一行有個世代傳下來的東西,厲害無比,且蘊含著很強大的陰煞之氣。那還是個極具靈性的法器,故而它的陰煞之氣不同於一般的,可以遮掩大塚主身上的氣息,延緩他渡劫時機的到來。”
天道萬物都是平衡的,如果一個異類的東西存在的太久了,就會打破其中的平衡。
大塚主作為完全能夠順利渡劫的大能,已遠遠不是這個世界能容納的下去的人了。他存在久了,會有打破這世間秩序的可能,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故而天道能容許大塚主一時不渡劫,卻不能一直容忍下去。
“但是,那東西的陰煞之氣太過傷人,大塚主不能直接用。所以他和傅應寒做了一個交易,由傅應寒作為它的容器融合,定期將它蘊含的陰煞之氣給大塚主用。”
有傅應寒人體的過渡,那陰煞之氣最後到大塚主身上,對大塚主沒有損害。
沈離顫聲道:“所以,傅應寒就是這樣成為十一塚主的?”
“嗯。”
沈離閉上雙眼,想起了傅七的話。
她呢喃道:“陰煞之氣對人體的損害很大,這一年多來,他一定過的比身邊人看到的還要痛苦……”
“不會。”華胥安慰沈離,“大塚主淬煉了一個法器給傅應寒,他戴著,能夠抑製那東西的陰煞之氣帶給他的痛苦。”
“是一串佛珠,對不對?”
“沒錯……你怎麽知道的?”
“……他找到我後,為了幫我固魂,把那串佛珠給我了。”
“………”
華胥錯愕無比。
所以那小子是一直生忍著???
這一刻,華胥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離收拾好心情,“後來呢?”
華胥語氣複雜的說道:“後來大塚主告訴了傅應寒救你的辦法。他可以逆天而行幫你找一具和你的魂魄契合的身體,讓你寄居在上麵活下去。但前提是,要有你的魂魄在。”
“可是當時我已經在封印之地裏魂飛魄散……”
沈離下意識的說,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麽,瞳孔驟縮。
在宋城時,傅應寒告訴過她。
他曾經深入一個異靈之地,九死一生找他最在乎的人……
華胥低沉又略微沙啞的聲音在這時無比清晰的鑽入沈離耳中。
“是的,你的魂魄散落在封印之地裏。必須要先找回來,才能救你。正好大塚主擅長空間之法,他盡力找到了那地方所在,打開了一個進入的入口,傅應寒便進去尋找你的散魂。”
“我記得,他當時在裏麵待了足足三天,差點死了。大塚主耗費太過,快要維持不住入口,仍沒見傅應寒出來,為師便進去找他。找到他時,他是昏迷著的,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魂魄也幾近崩潰。”
“好在他帶著的那個瓶子裏,已經裝滿了你的散魂,為師便即刻帶他出去了。”
華胥微歎了口氣,道:“再後來,大塚主修為不足以立刻為你找軀體,但你的散魂也快要潰散,必須立即有載體,為師便同大塚主一起施法,幸而最後成功了。”
沈離聽到這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有些恍惚的問;“傅應寒當時……怎麽辦的?”
“幸虧他當時體內已經有那個明器碎片了,它與他融合,一定程度上保住了他的心脈。塚主們花了七日救回他,他又養了一個月後,便離開十一塚去尋你了。”華胥說。
而他和大塚主,便在那之後閉關療傷。
“再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華胥說。
沈離眼睛一酸,晶瑩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接連落下。
她低低的說:“我知道了……都知道了……”
華胥道:“那你更該照顧好自己,不要辜負傅應寒那小子對你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