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萌寶傾城娘親

第178章:你是結巴了



西域來的歌姬,穿著寸縷的衣衫,戴著炫目的首飾,賣力地展示著自己的才藝,時而扭動著水蛇般的纖細腰肢,時而一雙媚眼朝著麵前人暗送秋波。

然而桌子前的兩個人卻並不怎麽領情。

烈無措雖眼睛一直盯著舞妓,然而那無神的目光還是顯示了他心不在焉的事實。

“怎麽,十弟,這幾個美人兒不合你的胃口?”烈無雙端起琉璃杯湊近鼻尖,香醇的氣味撲麵而來,嗯,這葡萄酒著實不錯。

烈無措收回目光,嘴裏嚼著笑,柔和的語氣同他平日裏狂傲不羈的性格想比,顯得那樣格格不入,“皇兄這是哪裏話,皇兄肯割愛邀臣弟前來共賞這西域美人的風情,臣弟哪有不領情之理。”說著,微微低下了頭,掩蓋住眼裏的深邃。

“十弟不必勉強,反正你皇兄我從來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你說是不是?”烈無雙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香順著舌尖直入咽喉,令人神清氣爽。

“臣弟愚笨,不知皇兄所言何意。”早就看出來烈無雙不似平日裏那般懦弱無能,今日所見確實不假,烈無雙竟裝了這麽久!想著,烈無措心中沉了下去,他似乎明白了今日烈無雙找他來的目的了。

“從小,教習的嬤嬤就在背地裏說我天資拙劣,不似七皇子烈西曉聰穎,也不如十皇子烈無措機靈,當時知曉平日裏溫柔待我的嬤嬤竟在背後對我惡語相向時,心中確實涼的透徹,現在想來,倒也不假,七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他總是那麽的無所不能,而十弟你呢,又實在是腦子靈活,所以,愚笨的隻是皇兄一人罷了。”語畢,一口而盡杯中的葡萄酒。

烈無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出話來。

“常言道,禽擇良木而棲,也不知十弟可否找到了這株良木。”烈西曉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仿佛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哥哥。

“憑著十弟一撥就通的性子,我說了這麽多,十弟該是悟到了些吧。”將烈無措麵前的酒杯斟滿,烈無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目光落在杯子中清明澄澈的**中,烈無措的喉結上下蠕動著,半天才說出一句:“若是臣弟不想棲息呢?”

烈無雙早就猜出來他會這麽說,絲毫沒有意外,隻是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十弟啊,你終究還是年輕了些,又怎麽會真的有不用棲息的鳥呢?還是說,十弟是想借著鷹之背暫且歇息?”烈無雙一道寒光射到烈無措的身上,低沉的嗓音伴隨著飽含異域風情的鼓點音樂傳遞而來。

“不過,皇兄要告訴你的是,十弟的那隻鷹怕是還不夠強大吧?”

此話一出,烈無措的心徹底涼了下去,烈無雙居然連風無影的存在都知道!這可是連父皇都不曾知曉的啊!

看來,是他太小看烈無雙了。這個人居然忍辱負重二十多年,那麽這二十年來,他究竟做了多少準備?想著,烈無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臣弟……知道了。”

朦朧的月色中,駿馬飛快地奔馳著,卷起了一地的塵埃,寂靜的夜晚,陣陣馬鞭聲劃過長空,侵襲而來。

行了一天路的幾個人,都有些口幹舌燥,路過一間破廟,雲落提議進去休息一會兒。

這間廟看樣子遺棄多年了,裏麵破敗的不像樣子,不過好歹能夠遮遮風。

烈西曉將馬栓好,雲橫已經生起一堆火了,因為擔心暗宗,所以雲橫和雲落麵色都有些凝重。

“吃點東西吧,總歸要休息的,別累壞了自己。”烈西曉掏出走時準備的清水吃食,遞給麵前愁眉苦臉的母子。

雲橫沒有去接,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吃東西。雲落歎了口氣,心中了然,娘親脾氣倔,這個時候多說也沒用,想著,自己接過吃食,塞進了嘴裏。爹爹說的對,飽足力氣才是關鍵。

幾個人依偎著睡了一會兒,天大亮了。

雲橫因為沒有進食,看上去有些虛弱,烈西曉不由分說地塞了塊幹牛肉她嘴裏,“怎麽連個孩子聽話都沒有。”

雲橫知道自己再倔也拗不過烈西曉,隻得無聲地咀嚼著肉幹。

幾個人回程心切,所以快馬加鞭,傍晚十分,已經到了昭陽城下,城裏依舊熱鬧非凡,前段時間選秀女的風波仍未過去,不少百姓還在津津樂道誰家的女兒有幸嫁進了皇宮、嫁給了貴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昭陽城最大的貴人,正攜著妻兒往回走。

城裏人多冗雜,雲橫和烈西曉隻好下馬步行。

“雲橫,我怕是要先回皇宮一趟,你先回暗宗吧,我處理完宮中的事宜就去幫你。”烈西曉握著手中的韁繩,扭過頭說。

雲橫正掏出馬袋喝水,聽烈西曉這麽說忙擺擺手,“不必了,宗中的事情我還是應付的過來的,怎麽說我也是名副其實的宗主,總歸是要負點責任的,你還是忙你的事吧。”

烈西曉見她一口回絕,心中不免有些堵的慌,低頭看著地上的青石沒再說什麽。

雲落心中對自己這個娘親真是無語都頭了,他隻得又做了一次和事佬,“爹爹,娘親的意思是我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找爹爹的,再說了,爹爹要對落兒和娘親放心才是啊,這點小事怎麽要勞煩爹爹動手呢是吧?”

雲落仰著小臉,乖巧地看著烈西曉。

烈西曉見兒子這麽懂事,心中一暖,彎腰一把抱起了兒子,周圍偶爾路過的行人見到烈西曉懷裏的孩子時,皆是眼前一亮,這樣好看的孩子,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再看看抱孩子的男子和旁邊的女子,天呐!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落日的餘暉中,一家三口悠然地在大街上並肩行走,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長的,似乎到了時間的盡頭……

“咕……咕……”

顏色靚麗的金絲雀輕怕著雙翅,不滿地將頭偏向一旁。

烈無雙沒好氣地扔掉

了滿手的穀子,對著跪在屋子中間低著頭的無憂說道:“你看這隻鳥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喂它它居然這幅樣子!”

無憂默聲跪著,心中卻一直在腹誹:廢話,人吃飽了都知道閉嘴了,更何況是鳥,你都喂了一天了!

沒再去管那隻金絲雀,烈無雙慵懶地坐在長椅上,看見下麵這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的女子,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我說無憂嗬,你成天裹這麽緊,不難受麽?”

無憂將頭往下埋了埋,這下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知道無憂不會回答這些無聊的話題,烈無雙也就沒再問,從桌上拿了個柑橘剝著問道:“說吧,什麽事兒。”

烈無雙知道,隻要無憂過來了,一定是有什麽事兒要說。

果然,無憂見終於說到正題上去了,開口說:“金國太子想請主人再幫一次忙。”

烈無雙剝桔子的手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跪著的無憂,又繼續剝著。

“一個不中用的棋子,居然還想讓我費心幫他,豈不是笑話?”烈無雙江橘子皮扔了下來,砸到無憂的身上。

“屬下明白。”說著,無憂身子動了動,正準備飛身而出。

“等會兒。”剝好的橘子被放在桌上,烈無雙慢慢站起來,看著停下動作的無憂道:“我又沒說不幫他,你急什麽,話雖那麽說了,可是該幫的時候還是得幫啊,知道了嗎,小無憂。”

說著,伸手輕柔地扯掉了無憂臉上的黑布,驚為天人的容貌展現在眼前,烈無雙撫上了無憂眼角的淚痣,笑的心曠神怡。

“看,我就說吧,這樣比裹著好看多了。”

烈西曉與雲橫分別後,回到了皇宮,行至宮門口時,遇見了出宮的明崇月,那廝見著烈西曉回了宮,驚訝地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天呐!烈……烈……”明崇月哆嗦著手指指向烈西曉,半天說不出話來。

烈西曉到底沒有將嫌棄擺到麵上來,不過也是冷著張臉。

“幾日不見,你是結巴了?”

明崇月接收到毒舌的傷害,這才回過神來,這的的確確是那個損人與無形中的烈西曉!

明崇月譴退了身邊的小廝,走近道:“你何時回來的,皇上聽說你脫離險境後沒有第一時間回來,而是去了金國,似乎動了肝火。”

烈西曉目光沉了下去,嗬,沒有關心他的安危,居然還生起氣來了,果然啊,帝王的心總是冰冷的,即使是麵對同他流著一樣血液的兒子,他想的,從來也是利益。

明崇月是極會察言觀色之人,見烈西曉陰鬱的麵色,不禁懊惱自己不該如此最快,話已至此,他拍了拍烈西曉的肩膀,“我明白你心裏的感受,都忍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時,快進去吧,被人發現我們倆有交集不好。”

烈西曉沒有說話,如刀削的臉龐像是結了一層寒霜般冰冷異常,別過明崇月,烈西曉一步步踏入了這座深不見底的皇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