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逼婚你不娶,相親另嫁你急什麽

第113章 換了個名字就不認識我了?

都被看到了,想躲也來不及了,況且也沒什麽好躲的,遲早都要麵對的,安宜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走到賀知舟和程可嫣兩人麵前。

“表哥。”先和賀知舟打了個招呼。

尊敬禮貌,從表情到聲調,挑不出一點錯。

接著又看程可嫣:“好久不見,程小姐。”

“你還叫我程小姐啊,我現在都不叫程小姐了。”程可嫣笑了笑,拈起的指尖拂了下髻邊散落的長發:“我大學期間就拿到綠卡,大學畢業第二年就正式移民,也幫我父母一起移民了,現在我叫Monica,你可以叫我Monica小姐。”

她眸光明媚,聲線清甜。

明明她從上到下,都很東方風韻,都是年少時熟悉的模樣,否則安宜也不會這麽多年沒見,還一眼認出了她,可莫名的,當這話說出口,安宜就有點不對了,再看程可嫣就有哪裏不對勁了。

“怎麽這樣看我?換了個名字就不認識我了?”纖細漂亮的指尖,撥弄著微卷的發尾,程可嫣眉眼含笑:“名字再怎麽換,也隻是身份的更換而已,我還是我,你要是不習慣英文名字,也是可以叫我可嫣姐姐的。”

安宜聽到這裏,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原來程可嫣隨著移民,更換名字,把身份從頭到腳都給替換了。

現在她可是國外華人的身份,沒了江家出五服那層親戚的關係,當初阻攔她和賀知舟的那些人,還能攔得了她?

畢竟她一貫以來都是非常優秀的,符合賀家擇偶條件,血緣上她也出了江家的五服,真在一起也不是不行,隻是和安宜一樣,說起來不好聽,會成為外人攻擊賀知舟攻擊賀家的把柄而已。

但她用九年時間,把最有可能幹擾到他們的阻礙也給去掉了。

還真是良苦用心啊。

也幸好,賀知舟還是原來的賀知舟,對她的良苦用心,是能全盤接收的。

安宜忽然覺得,她的存在很沒眼色,明明程可嫣和賀知舟是郎情妾意恩愛如昔的一對,多年等待也都深愛著彼此,她一個中途插入的賤人,從來沒有得到過名分的認可,她又來作妖做什麽,難道她以為窺破了程可嫣的心思,就能改變什麽嗎?

“既然你都更名換姓,我還是叫你的新名字比較好,Monica小姐。”安宜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靳雲霆,和他的車子:“很晚了,我和我朋友要離開了,就不打擾表哥和Monica小姐約會了,有機會改日再約,再見。”

開門上車扣安全帶,扣完安全帶催促靳雲霆趕緊開車,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多看賀知舟一眼,不說看他了連一分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隻有等車子駛遠了,確認賀知舟他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來了,她才悄悄的探頭,從後視鏡往後麵看。

自然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也正好,看不到就不用想,不用念,不用殘忍的去做對比,賀知舟對程可嫣有多好,她和程可嫣之間的待遇差得有多多了。

沒什麽好比的。

從來都是比不起的。

不說正經的比試結果了,連放在一起的資格怕是都沒有的。

一個想求求不到的女神,和一個送上門的賤人,這有什麽可比性?

“加點速度。”安宜笑著,把車窗打開,任由窗外的涼風吹了進來。

本是想借著自然風,讓自己舒服一些的,但不知道是離開了空調,還是自身原因,她額頭還有手心,竟都沁出了不少冷汗。

那汗太顯眼,折射得反光,襯得她臉色就特別白,差勁得很。

靳雲霆看不過去:“要不還是關窗吧?”

“不用。”安宜兀自嘴硬,把臉往窗戶邊邊湊了一點。

眼睛還是很酸,澀澀的,像受了什麽難以言喻的大委屈一樣。

刷,車窗被強行關上,一方柔軟潔白的手帕,被遞了過來,連帶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瓶礦泉水。

“洗一洗,擦一擦吧。”靳雲霆聲線溫潤。

安宜抿著唇角,沒有出聲。

卻有眼淚,從她抓不住的指縫間,放肆溢了出來。

安宜在外麵多晃**了一個小時,風把眼淚吹幹了,才調頭回醫院。

時間已經不早了,微笑的和靳雲霆道謝,隨口說了句改日有空再聚,她抬腿就往住院樓走。

還沒走兩步,眼尖的看到住院樓大門邊的廊下,有一抹零星的火光。

安宜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後退,想把身子往暗處隱匿。

可是已經晚了,賀知舟陡然掐滅香煙,帶著夜深時分寒涼的露意,快步向她走來。

剛和程可嫣約會完,他穿的也還是餐廳見過的那套衣服,黑襯衫黑褲,一改往日的西裝革履,依然能給人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

“小宜。”他聲調還是那般的冷。

安宜不想應付,故意裝作很忙的拿出手機:“喂,找我有什麽事?”

手機毫不客氣的被奪過去,男人冷沉的眸光,掃視著她:“怕見到我?”

怕?她有什麽好怕的!

安宜搖頭,反手想把手機拿回來:“談不上怕,就是不想搭理沒必要搭理的人,以免引起沒必要發生的爭端罷了。”

“好一個沒必要。”賀知舟握緊了手上的手機,擺明了一副打算長談的架勢:“那天事出緊急,還有些話沒說完,不如我們找個空地,好好的聊一聊,如何?”

“不如何。”安宜拒絕得徹底:“很晚了,姑姑還在上麵等我呢,我要上去陪她。”

“你還知道很晚了啊。”賀知舟把玩著手機上的粉紅吊墜,揶揄的笑著:“你回來之前我在上麵替你守了半個小時,安女士沒等到你,已經在護工的伺候下睡著了。”

諷刺的意味太濃,安宜不太高興:“睡著了我也要上去,因為我的緣故,害姑姑一再被拖累,實在是我不該,很對不起她。”

不就是陰陽怪氣的諷刺嗎?當誰不會呢!

安宜得心應手,卻不妨賀知舟僅存的耐心,在這個時候耗盡了:“你確定,你要在這個地方說你我的事?你要不介意,我想我也不介意的,安秘書。”

時隔多個月,他又叫起了安秘書,安宜毛都炸了:“賀知舟你不要太過分!”

“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男人眸色淡淡,語氣中,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委屈:“你隻顧著和新人浪漫約會,不顧我這個舊人,我還連質疑都不能有了,嗯?”

什麽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就是了。

安宜都快被氣笑了。

笑不出來。

冷起了臉,冷得梆硬:“那就聊聊吧!希望你不要後悔此時的決定,賀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