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逼婚你不娶,相親另嫁你急什麽

第58章 是的,我們曾在一起過

安宜剛和賀景山交完班,把賀景山送走,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是賀知舟來電,她紅唇抿了一下,沒有多耽誤的去樓下與她見麵。

才一下樓,便見站在搖曳樹影下,挺拔修長的男人。

時光對他好似格外寬容,隻什麽都不做的站在那裏,就足夠光芒萬丈,頭頂的月色,無法分走他榮光,反而將他本就精致的俊臉,襯托得更加的完美。

“你就這麽來找我,也不怕?”呼吸微凜,安宜走過去。

賀知舟聞言,抬起了頭:“我是來勸你去和宋薇薇道歉的。”

安宜一怔,麵色難看的看站在樹影下的男人:“你說什麽?我?向宋薇薇道歉?”

“是。”賀知舟坦然的點頭:“你道歉,她揭過,昨晚的事就算過去了,事後也不會有人再追究了。”

他語氣是真輕巧啊。

安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難以想象,不久前還那麽溫柔待人的她,這麽快就變了臉色,執拗的要求她向另一個女人道歉。

變得太快,堪比她當初遭遇鹹豬手的翻臉,明明幾分鍾前,賀景山在病房裏提起昨晚的後續,她還忍不住有點猶豫,賀知舟對她,是不是多少還有點情份,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不一樣。

喉嚨口的晦澀,滿得都快溢出:“如果我不道歉呢?”

賀知舟幽沉的黑眸一頓,語氣深沉:“乖,聽話?”

“你除了這句,還會說什麽?”譏諷至極,安宜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賀知舟我以為你是懂我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對宋薇薇有多抵觸多膈應,與其讓我向她道歉,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肯定是舍不得的。

道歉,是一定要的。

他不會允許主動回到身邊的女人再次逃跑,同樣,也不允許無法掌控的變故發生。

賀知舟深邃的眼眸,危險的眯起:“昨晚的事,鬧得太大,息事寧人是對你對我最好的結果。”

“早知如此,你當初幹嘛還要上我的勾?”安宜氣得眼尾都紅了,盡力想讓自己心態平穩,卻控製不住的心生煩躁:“賀知舟你自己說,昨晚的事是不是我的錯?我有沒有逼你一定要帶我回房?我若沒有這麽做,又為什麽要我道歉?我若執意不道歉,你是否會庇護我,像前些年寵著我的那樣,護著我?”

一字字,一句句,全都是指責。

賀知舟不耐煩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耍小性子可以,但不能過分。”

過分?

她為自己的尊嚴而爭取,就算過分?

猶如在冰天雪地裏,又被澆了一瓢冷水。

哪怕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不會有太多情份,這一刻安宜依然失望得緊。

“我絕對不會道歉。”她背轉身:“姑姑還在病房等著我伺候了,我就先回去了,賀總你請自便吧!”

她走得又急又快,然而隻兩步,她就自發的停下來:“你可以走,但我不能保證,你要是走了,宋薇薇會不會咽不下氣,過激的又做出什麽。”

安宜垂著的手指頭,猛地握緊。

“你好好想想,安宜,你現在不隻是一個人。”一聲冷笑,自賀知舟喉嚨口溢出,又輕又淺,無法捕捉,等安宜回過頭,那笑已經不見了。

怔怔的轉了個身,環望著月光下,越發冷清的醫院花園,安宜花了好一會兒時間平複心情,才慢慢的轉身,往安文心的病房走。

一進門,安文心雙眸刷地就看過來:“小宜你回來了。”

這眼神太灼熱,安宜莫名有點不安心。

還沒生出逃跑的心思,安文心的問題已經砸過來。

“說吧,你和知舟到底怎麽回事?”

那日被江月琴半陰半陽的內涵,安文心就有點懷疑了。

今天安宜都不在,沒來醫院也沒說一聲,晚上好不容易來了醫院,賀景山說話的時候她偶爾會露出心虛的表情,安文心就知道,昨晚賀知舟在訂婚宴上的中途退出,明麵上是因為工作,十有八九和安宜脫不開關係。

“我希望你對我說實話,小宜,如今我們倆都成賀家的邊緣人了,我們也經不起一丁一點的隱瞞和意外了。”

一時衝動的報複,竟惹來安文心為她擔心,安宜心裏也很過意不去。

知道這事她沒法瞞了,也瞞不下去,安宜輕輕歎了口氣:“是的,我們曾在一起過。”

安文心搭在被子上的手就是一緊,癢意隨之襲上喉嚨口:“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安宜連忙拍背、遞水,等安文心情緒逐漸平靜下來,才斟酌著說:“我知道那日您就懷疑了,隻是礙於情麵,才一直都沒有問我,我也知道昨晚的事,您應該也是懷疑的,是的沒錯,我和賀知舟曾在一起四年,昨晚賀知舟的臨陣脫逃也和我有關,四年糾纏,我和他現在的關係就是這樣的,分不掉,但也不可能公開在一起,他不願意,我也不願意。”

“你們!他是個不講道理的!你也是個糊塗的!”安文心氣得直搖頭。

她終於明白了,明白了一直以來為什麽總覺得賀知舟和小宜有點不對勁了。

小宜一向乖巧聽話,連賀老太太都沒法真的挑出她的錯,隻在一些旁枝末節的小問題上為難她,賀知舟憑什麽,憑什麽不顧同一屋簷的情誼,長達好幾年的不待見小宜,還因為一點小事而逼得小宜辭職呢。

原來是這樣。

進門時還因為食堂夥食不好而得急性腸胃炎的小少年,原來早就長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

“和他分手,小宜,趁他現在要結婚,但還沒有結婚,趕快和他分手。”

安文心翻著白眼,著急的說。

“我還隻是二婚,婚後也沒打算要孩子,老太太就那樣子針對我,這麽多年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知舟的條件按理來說比他父親更好,有他親媽那邊的背景在,他是怎麽都不可能娶一個普通人的,他身邊那些親人,絕不可能容下一個你,哪怕隻是有牽扯那都不行。”

安文心看得透徹,安宜不以為然。

“為什麽要想娶不娶這種複雜事呢,姑姑,反正賀知舟不會娶我,借著他的臉麵多謀點利益不好嗎,愛不愛的很重要,重要的是切實到手的利益,隻有掌控了絕對的利益,兩人的相處才有話語權,您說是吧?”

安文心擰著眉頭,明顯不放心,安宜又勸。

“不談這一遭,就說賀知舟,他長得帥,身材棒,家世也好,哪怕隻是談一段戀愛,我也不虧的,為什麽偏要在二十二歲的年紀,想結婚這麽複雜的事呢。”

安文心聽到這裏就知道自己勸不動了。

索性也不再勸:“罷了,你自己心裏有主意,我也不管你了,你玩歸玩,記得把握好分寸,守住自己的心就行。”

“知道了姑姑,也請你當做不知道,替我保密,姑姑。”笑著打了個手勢,安宜從櫃子裏取了存放在這的洗漱用品,轉身去洗手間。

病房外麵不知站了多久的賀知舟,黯然收回投向裏麵的視線,淒然的雙眸望向黑暗深處的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