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第202章 蕭沉硯認錯,回家讓你打

徽王的出場姿勢太過炸裂,便是蕭沉硯也被震住了幾息,反應過來的瞬間,他捂住了青嫵的眼睛。

青嫵緊握著他覆在自己眼上的手。

蕭沉硯感覺到了她渾身都在顫抖。

他瞧了眼那飄在空中淩亂不已的青冥業火,短暫沉默後,輕聲安慰:“晚上我幫你殺鬼。”

青嫵:“好。”

夜遊正事都不想幹了,隻想逃。

整個院裏隻有徽王的慘叫聲,他看到夜遊後,宛如瞧見了救星。

顧不得儀態,豬兒蟲似的蛄蛹過來:“夜大夫,救命!快救救本王啊!!”

夜遊感慨,我救你,誰來救救我呢?

青嫵這會兒渾身煞氣不可敵,大步上前,判官筆在她手裏化為了墨刀,對著徽王徑直捅了過去。

徽王尖叫著想要躲開,又在墨刀刺來的瞬間,雙眼化為赤紅之色,咆哮著發出靈魂衝擊。

“爾敢!!!”

那聲音內蘊含著的靈魂力量擋住刺來的墨刀。

青嫵冷笑:“捅死一隻老鼠而已,有何不敢!”

墨刀徑直刺入徽王身體,並未損傷肉身半分,而是刺中了藏在徽王身體裏的那個巫族靈魂。

青嫵眼中閃過暗芒,口出敕令:

“乾坤有序,陰陽為秩,邪魔敕退,誅!”

秩序化為的鎖鏈自墨刀中翻湧而出。

幾乎是在那一瞬,秩序鎖鏈捆縛著一股股黑氣,強行要將那黑氣從徽王身體裏拉扯出來。

那是妄圖奪舍徽王的巫族靈魂,巫族巫彭。

原本徽王就是老皇帝獻給巫彭的祭品,是選中的殼子,按理來說,巫彭的靈魂進入徽王身體的瞬間,就會將徽王的靈魂給抹殺掉。

偏偏夜遊提前將青冥業火藏在了徽王的體內。

除此之外,他又額外給徽王加了點‘黴運佐料’。

夜遊神的黴運如跗骨之蛆,那味兒是醃進靈魂裏的,巫彭奪舍時不設防,直接被青冥業火給強行鎖了進去。

又被夜遊的黴運給熏到了靈魂。

作為巫族曾經十巫之一的巫彭自然並非等閑,可誰讓巫族最強的乃是肉身,靈魂相比之下,反而成為弱項。

偏偏,青嫵的青冥業火針對的就是魂魄。

夜遊的黴運,纏繞的也是魂魄!

徽王的確是倒黴了,但相比起被奪舍嗝屁,又是莫大幸運了。

畢竟,要不是青冥業火和夜遊黴運在他和巫彭魂魄間形成了一道壁壘,他身為普通人的魂魄早就被碾為齏粉了!

也正是因為他魂魄猶在,巫彭無法得到他這具肉身,故而一身巫力無處可使,隻能如土雞瓦狗一般被壓著打。

徽王整個人都在哆嗦,雙眼不斷上翻,他身體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來自巫彭。

秩序鎖鏈正將他的靈魂強行與徽王剝離。

下一刻,一個漆黑的人形魂魄被全部剝離出來,對方麵目模糊,宛如黑煙一團,隻有一雙紅眼死死盯著青嫵他們,滿是怨毒。

“是你!又是你!!!”

他死死盯著青嫵,嘴裏發出咆哮,顯然看穿了青嫵的幻術。

“阿羅刹天!又是你壞我巫族好事!!”

青嫵美目微眯,並不意外對方認識自己,隻這隻言片語,就證實了她之前的一個猜測。

果然,她上一世來人間曆劫之死與巫族有關,當時的她,竟已破壞過巫族的計劃了嗎?

“我破壞你們巫族的好事破壞的可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青冥業火將巫彭困住,他的靈魂在被火焰拉扯,身上的秩序鎖鏈將他死死捆縛。

他死死盯著青嫵,視線突然落在一旁的蕭沉硯身上。

一瞬間,那雙血眸裏迸發出瘋魔般的狂熱。

“聖王不死!巫族不滅!!”

“這三界欠我巫族的,必有血債血償的一天!!”

“你們阻擋不了,我巫族歸來之勢絕不可逆——”

夜遊臉色驟變:“不好,這家夥要自爆神魂!”

幾乎是在巫彭魂魄鼓漲起的瞬間,蕭沉硯忽然動了,他竟直接穿過了青冥業火,手臂刺入了巫彭的魂魄中。

他漆黑如深淵的眼眸與那雙血眸對視。

巫彭的血眸中有遲滯之色,倏然凝實為一點,那雙眼裏帶著瘋狂,卻又隱含著某種朝聖般的壯烈與笑意。

蕭沉硯的手像是捏碎了什麽,隻聽哢嚓一聲。

巫彭的神魂在他手裏碎為齏粉。

蕭沉硯垂眸,凝視著掌心留下的那團煙霧般的齏粉,直到那齏粉一點點滲入他的體內。

驟然,數不盡的秩序鎖鏈纏繞住他周身,墨刀自徽王體內飛射而出,橫在他頸側,青冥業火將他圍困住。

女子異常冷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蕭沉硯,你想做什麽?”

蕭沉硯轉過身,他神色如常,身上卻有一種詭異的氣息,眼瞳在這一刻竟浮現出血色,瞧著似極了那巫彭。

他眼尾處那顆象征三屍蟲神的粉痣下生出了一道血色紋路,似某種神秘梵文,給他填了一股邪性。

夜遊一動不敢動,整個鬼警惕到了極點。

“表妹夫?你還是我表妹夫嗎?”

蕭沉硯的目光很清明,他沉默了下,迎上青嫵冰冷審視的視線,道:“我並未被控製。”

“我剛剛隻是覺得,我或許應該‘吃’掉他。”

剛剛蕭沉硯的確是‘吃’掉了巫彭,準確說,是巫彭靈魂的力量。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夜遊是恍惚的,但青嫵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另一種‘秩序力量’從蕭沉硯的身體裏翻騰出來。

是‘時間’的力量。

雖然暫停了隻有三息,就是那三息瞬停,他吃掉了巫彭。

“你確定?”青嫵平靜眼眸下藏著的殺意沒有褪去。

蕭沉硯抬起手,青嫵的手腕也動了動。

糾纏在他們兩人間的因果絲互為拉扯,蕭沉硯看著她,點了點頭:“你可以感受到的。”

青嫵感受到了蕭沉硯對自己‘敞開大門’,她可以輕易觸碰他的靈魂,誠然,她沒有感覺到蕭沉硯的意識和靈魂有被控製的痕跡。

所以,剛剛的確是他自發性的,想要吃掉巫彭。

業火熄滅,秩序鎖鏈消失,墨刀飛回她手裏變回判官筆。

她臉色說沉就沉,斥道:“什麽髒東西你都敢吃,你也不怕吃壞肚子!”

蕭沉硯走回她身邊,垂眸聽訓,罕見的乖覺,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回家讓你打了消氣。”

青嫵現在就想打他。

偏偏這時,一聲虛弱的呻吟不合時宜響起。

徽王飽受折磨愣是沒有暈,此刻意識清醒過來的他痛恨自己的‘堅強’。

他的三觀已經崩壞。

舊世界在眼前坍塌,新的世界令他感覺夢幻。

他望著對麵‘打情罵俏’的那對年輕男女,明明兩人的臉都是那麽陌生。

可他剛剛分明聽到了那女的管那男的叫‘蕭沉硯’!

好巧啊,這世上怎麽還有人和他那不招人待見的皇侄一個名字?

徽王想著,虛弱的脫口而出:

“你……你也叫蕭沉硯?”

夜遊:“……”

青嫵眨了眨眼,看向自家臭硯台:“要不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