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談話
第一百五十四章 談話
不管星雲海大陸有無可能戰勝，明洛都不能現在退兵。否則對聯軍無法交代。跨海而來，無論成敗，總要有個定論才能回去的。更何況他也不是一點後手都沒有。於是他打起精神謀劃起來。
千源博弈那裏，終於找出了一種最合理的隊伍布陣。隻是最終還需要檢驗。於是便叫了深灣港分區幸存的那一百多士兵及將領，來揚波鎮演習操練一番。
西林銀霄和柳三木等人都去了，秦旋空帶著新兵留守。香思瑗的醫療組和晉雨的通訊組也跟著一起，傳授一些應敵經驗給其它分區的負責人。西林銀霄在醫療組隊伍裏掃視了一圈，抿了抿唇掉頭帶隊出發。
眾人到了揚波鎮後，等候在那裏的西林晨霄也先是掃視一圈隊伍，之後略有失望。西林銀霄隻得輕輕在他耳邊帶了一句：“她是後一批增援來的，沒參加過那次戰役。”
西林晨霄何嚐不知道，隻是‘繁落雁不想見他’這個消息讓人失落了些。
到揚波鎮來的，還有其它分區的一些將領。這些人是來學習的。千源博弈講解的很細致，一次又一次的演練。參與和學習的人們再找出其中的漏洞加以改進，天黑的時候，一個比較成熟的應戰隊形就排列出來了。
連夜趕路顯然沒那個必要，各區的將領當晚就住在了揚波鎮。繁落阡很意外的迎來了兩位訪客，西林銀霄和西林晨霄。
“離異？”不得不說，繁落雁的這個決定太出人意料了。繁落阡驚訝之後就是為難：“我並不是她的親哥哥，這事沒什麽立場去說服她。你們是知道的。”
“我們知道。”西林晨霄悶著聲音。他很不喜歡將自己的婚姻攤在別人麵前說事，可現在又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得和落雁談談。”他道，“我從來不知道她有這種想法。我們結婚三年了，她一句抱怨都沒提過。一定是有人蠱惑了她。”
“結婚三年，她一句抱怨也沒有？”繁落阡麵色變得嚴肅了，“晨霄，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西林晨霄的表情說明了他認為這事非常正常。
“我從沒虧待她。”他理直氣壯。
“可事實是她要和你離異。”繁落阡迅速反駁，“落雁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在家裏就是個和氣的人。她母親性情剛烈，說一不二。落雁從小就很聽話，雖說相對的她自己的主見少些。可隻要日子過得下去，我相信她不會選擇這條路。”
西林晨霄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讓她過不下去了！”
繁落阡自嘲的笑笑：“你們怎麽過日子的，我不知道。繁家這幾年自顧不暇，她又沒有父兄，我也沒照顧過她一天。恐怕說不上什麽話。”
西林晨霄沉默了片刻，之後道：“她那個母親前兩年倒是時常來找她的。我母親不太喜歡，期間鬧過幾次別扭。後來，她就來的少了。我找你，隻是想著你去說合一下，讓我和她談談。她現在在銀霄那裏，對我好像有些排斥。我也怕就這樣直突突的過去會驚了她。”
“好吧，我先去看看。”繁落阡答應。隨後又疑惑的打量了他一會兒：“你們不是做了三年夫妻了麽，互相間怎麽還這麽……客氣？”
客氣？西林晨霄恍惚了一下。沒錯，三年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對繁落雁的尊重和客氣。難道不對嗎？
繁落阡不是分區少將。在戰事不緊張的情況下申請探視另一區的親人不算違規。千源博弈很快就給批了同意。他第二天一早便和西林晨霄、西林銀霄一同回了深灣港。
繁落雁見了三人的陣勢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到鎮定了下來。她自從在秦旋空麵前哭過一場後，心裏好受了許多。思緒也清晰起來，再不像剛見西林銀霄時那樣的慌張了
西林晨霄提出要和她談談，繁落雁一口答應。兩人找了片開闊的地方，先是互相沉默了半天。西林晨霄凝視了她片刻，問：“你要離異，為什麽？”
繁落雁在衣袖中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她最痛恨西林晨霄這種溫和的口吻。看似溫柔、有禮，實際上和你隔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三年了，這個人一直是這樣！
“因為你不喜歡我。”她強自鎮定的娓娓闡述，“我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都是為了家族榮譽。現在繁家敗落，兩家已經不需要我們的婚姻了。何苦再拖著你受罪。”
西林晨霄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那你愛銀霄嗎？”
“咳——！”繁落雁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怎麽可能？”她詫異的反駁。
西林晨霄淡淡的道：“你恨他，不是嗎？恨是一種很強烈的情感，和愛也差不多了。況且，沒愛哪來的恨？”
繁落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這是什麽強盜邏輯？我恨殺了我父親和落塵的凶手，難道我以前也愛他們嗎？”痛哭之後，她的心情理順了不少，想了想，索性把話說明白：“我和西林銀霄訂婚時，隻有16歲。愛上自己的未婚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曾經願意用我擁有的一切來換取西林銀霄的心。後來，我終於知道了他的內心，原來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他要和我解除婚約。我的願望成真了，我知道了他的心，也失去了一切。”
“和你成婚後，若說我一下子就忘掉了西林銀霄，那是不可能的。可我也不會繼續去愛他。我隻是不明白，如果他有犧牲一切也要反抗這樁婚姻的勇氣，為什麽不早一點。至少，在我和他訂婚之前吧。”繁落雁說道這裏，停頓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憤怒的心情。繼續道：“和你的婚姻，我本來是想好好經營的。可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努力就行的。你總是避而不見，你父母和曉星又……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累的，真的很累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從來都不認識你們，從來都沒見過你們。”
西林晨霄垂著眼瞼：“我在家族中任職，事務繁忙。以後我會注意的。這些話，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今天既說了，我們日後再互相體諒就是。”
繁落雁哀傷的看著他：“晨霄，我雖然笨，但不傻。雲眠告訴我，這世上沒有忙的沒有時間的男人。隻有忙的不願抽出時間的男人。你忙，這不假。你不願見我，更是真。”
“你太激動了。”西林晨霄站起身，淡淡的道：“這事我們先不談。你好好保重身體，別累著了。”
‘好好保重身體，別累著。’這句幹巴巴的話，她三年來聽了無數遍。西林晨霄說過就完，她真正疲憊不堪的時候，他又在哪裏了！
“西林晨霄！”繁落雁對著他走遠的身影放聲尖叫，“我一定要和你離異！結婚要兩個人同意，分手的話，一個人做出決定就行了。西林銀霄當年不就是這麽做的麽？”
西林晨霄腳步一怔，隨後加快步伐離去。繁落雁淒厲憤怒的尖叫傳遍了四方。遠處站著的西林銀霄臉色一白，繁落阡則是臉色一青。
秦波走到三人身邊，一字一句的道：“關於你們的婚姻，我支持繁落雁做出的任何決定。”
秦旋空和柳三木商量了一會兒最新布陣，聽到有戰士們在議論醫療組的事情。他想了想，到底不放心，還是抽空趕了過去。結果在醫療休息室看見繁落雁趴在香思瑗懷裏哭得肝腸寸斷。
“我隻是想有人愛我，然後我也愛他。一起幸福的生活。難道不對嗎？”她哭泣著質問，“我想要得到愛情，難道不對嗎？”
香思瑗輕拍她的背：“這種夢啊，我很久以前也做過的。”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銀色的月光灑遍大地。
“傳說，月亮裏有個很漂亮的姑娘叫嫦娥。”秦波依偎在方青淩的懷裏。兩人坐在玉盤上，玉盤漂浮在兩個分區的交界處。約會巡視兩不誤。
“在我眼裏，你最漂亮。”方青淩無師自通的說著肉麻的情話。
“唉——，我好幸福。”秦波滿足的喟歎，開始說廢話：“有你在，真好。”
方青淩笑的像傻子一樣摟住她，兩人花花草草的說了一通傻話、廢話後，秦波講到了繁落雁的事：“……哭的好傷心呢。你說西林晨霄到底喜不喜歡她呀？”
方青淩的腦袋裏卻在轉著另外的事，按照旋波剛才說的，秦旋空在事件裏麵也扮演了一個安慰人的角色。他想到雲問新和白渺淨囑托過他的話：為了安定的生活，最好盡快讓兩個大舅哥成家生子。
於是他道：“不管怎麽說，結婚三年還讓妻子哭哭啼啼的不痛快，就不是好丈夫。不是好丈夫，就是在一起過一輩子又有什麽意思。”
秦波一想也對。方青淩接著道：“常言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繁落雁要真是個好女子，幹脆嫁給你哥哥好了。我相信你兩個哥哥都是對家庭負責的人。”
秦波被他這麽一打岔，立刻把‘西林晨霄喜不喜歡繁落雁’這個關鍵給忘了。兩人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什麽樣的女子適合秦旋寂和秦旋空。
先放一個。後一個爭取在十二點之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