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貪戀,等著看熱鬧
無論導演怎麽勸說,沈知秋還是非常任性的帶著助理離開了劇組。
這件事一下子在劇組炸開了鍋。
大家都覺得是桑淺的錯。
說她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
見紀承洲過來看望慕亦瑤和沈知秋,心中嫉恨,便故意燙壞慕亦瑤的戲服,人家不過要個道歉,她竟然也不願意。
她在紀家隻是一個衝喜新娘的身份,紀承洲明顯並不待見她,真不知道她這麽橫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現在因為她的原因,劇組不得不改變拍攝計劃,打算暫時先拍攝女主和男主的戲份,還有之前準備好的那場戲,因為燙壞的禮服,也隻能暫停,一切準備工作又得重新開始。
大家又是好一通忙碌,一個個怨聲載道,心裏恨極了桑淺。
沈知秋那邊導演安排了人去找她的經紀公司洽談。
至於桑淺這邊,她已經向導演保證,明天開工之前一定將禮服修複好,否則任由劇組處置。
半天,弄一套帶有刺繡的全新戲服出來,根本不可能。
大家都等著看桑淺的好戲,等著看她明天拿不出一套完好如初的禮服出來,在人前顏麵盡失,看她還有臉這麽橫。
到時候,她必須當眾向慕亦瑤道歉,還得去將沈知秋請回來!
今天道個歉多好,非得逞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麽?
一時之間劇組的人都在等著看桑淺的熱鬧。
桑淺帶著燙壞的戲服從劇組離開的時候,感受到了大家幸災樂禍和輕蔑的眼神,她全當沒看見。
與她一起離開的還有紀長卿。
他真心實意想幫忙,她便沒拒絕,一個人半天完成一套做工複雜的戲服確實有點懸,有他的幫忙或許能事半功倍。
這件戲服不是桑淺設計的,也不是在博薇服飾線下工廠做的,布料什麽的都得臨時去買。
紀長卿提議,“不如去我的公司,我那裏或許有這樣的原材料。”
“不用,去SS,那邊有我的私人設計室,我現在給文姐打電話,讓她給我備料。”
紀長卿擔心起來差點將桑淺是SS這份身份給忘了,SS是國內頂尖的設計室,不管備料還是模式肯定比他這個新開的公司強,“好。”
兩人來到桑淺在SS的私人設計室,文瀾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事情的原委文瀾已經在電話裏知道了,隻是她還是有些擔心,“我請了設計室手法最熟練的刺繡師傅過來,但是半天完成一套戲服的刺繡幾乎不可能。”
沒錯,裁剪,縫紉,製作……等工序,加加班,努努力都可以做出來,最難的就是刺繡。
那可是要一針一線純手工繡上去的,不是手法熟練就可以完成的,必須要一定的時間才行。
這個桑淺早就想到了,也有了應對之策,否則也不可能在導演麵前下那樣的保證。
沒把握的事,她向來不會做。
“不用刺繡,用蠟染代替。”
文瀾霎時眼前一亮,“我怎麽沒想到這個方法呢,蠟染製作出來的服裝絕不會比刺繡差,而且這項技術你自己就會。”
桑淺點頭,“開始吧。”
她給小築發了一條信息,說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讓她別擔心,好好照顧孩子,之後將手機開了免打擾,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裁剪,製作,縫紉,這些過程還好。
最繁瑣的還是蠟染的製作工序,畫蠟前的準備,融蠟,畫蠟,浸泡,染色,漂洗,退蠟等一係列工序繁雜,耗時,還十分耗費精力。
這一晚,桑淺的私人工作室燈火通明,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所有工序才大功告成。
紀長卿將染好的戲服晾在通風處,等他回來,桑淺已經趴在工作台上睡著了。
他拿了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關了室內燈光,晨曦通過窗戶投射進來,落在她疲憊又美麗的臉頰上。
紀長卿怔怔地看著她的睡顏出神,她偏頭趴在手臂上,側臉於清輝中和煦安然,有一捋發絲垂落在臉上,發尾沾在嘴角。
他怕她不舒服,伸手去撥開,指尖無意觸碰到她的唇角,像觸電般,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瞳孔猛然一縮。
手指僵在那裏。
好一會兒,他眼中的情緒逐漸濃烈,一直壓在心底的感情在這一刻釋放出來,將發絲撥開後,貪戀般,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心跳怦然,耳尖泛紅。
臨時休息的單人**,文瀾醒來看見工作台前的一幕,眸光頓了頓,她看見紀長卿將手指依依不舍收回,靜靜站在那裏,眷戀安靜的看著桑淺。
其實從昨晚的工作中,文瀾就看出來了紀長卿對桑淺不一樣。
雖然他一直在隱藏,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會下意識的關注和追隨,會隨著那人的移動而移動。
她故意弄出了點動靜,隻是紀長卿看得太入神,竟毫無察覺。
文瀾隻好輕聲喊:“紀公子。”
紀長卿聞聲,回頭,見文瀾已經坐了起來,眼底劃過一抹被人撞見心事的慌亂和尷尬,“文姐。”
文瀾仿佛什麽都沒看見似的下了床,“你要不要去**眯會兒?”
“不了,你再睡會兒吧,我去買早餐。”紀長卿抬腳朝外走。
文瀾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吧,這邊我比較熟。”
兩人一起出了設計室,漫步在路邊,文瀾率先開了口,“紀公子單身嗎?”
紀長卿點頭,“嗯。”
文瀾看了一眼紀長卿,微笑道:“紀公子一表人才,身世顯赫,怎麽單身呢?”
“沒遇見合適的。”
“是沒遇見,還是遇見了,覺得不合適?”
紀長卿腳步猛然頓住,眼神驚慌看著文瀾,“文姐……”
“你不必這麽緊張。”文瀾視線指了一下前麵,示意他繼續朝前走,“我隻是和你隨便聊聊。”
紀長卿點了下頭,抬腳繼續走。
“世間之事,最難掌控的就是感情,也許在不經意間就會動情,也許情起而不自知,但是我們應該知道,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明知不合適,就應該早斷妄念,免得害人害己。”
紀長卿不傻,知道文瀾是在提醒他,也知道她剛才肯定看見了,“抱歉,是我僭越了,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文瀾有些意外紀長卿會直接挑明,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他是一個行事磊落的君子,“行為控製得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