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和我圓房了!

第422章 精神分裂

沈清筠身子一僵,偷偷看了一眼墓碑上陳秋容的黑白照片,心頭一陣心慌。

默默在心裏說:是你小兒子想殺了你長孫,和我沒關係,還有你的死和智淵的病,都是他讓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若死不瞑目就去找他,千萬別找我。

“媽承洲來了,有他陪著你,我就去醫院照顧智淵了。”沈清筠起身離開。

紀承洲來到墓碑前,深深鞠了三個躬,看著陳秋容的照片,在心中發誓:奶奶,我一定會將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找出來,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明淵看了一眼紀承洲挺拔的背影,之後目光落到陳秋容的照片上,瞳孔猛然一縮,耳邊出現一道聲音:死人麵前還演戲,不怕她半夜找你索命?

媽,你別怨我,別找我。

是大哥毀了我的一切,曾經我是天之驕子,如今卻成了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廢物,讓我一夕之間從雲端跌落泥潭。

這麽多年我過著行屍走肉、生不如死的日子。

憑什麽他踩著我的雙腿,和我的孩子上位,卻還能功成名就、兒孫滿堂?

這不公平!

他的孩子越優秀,我就越恨!

我要將我所經曆的、承受的通通還給他,我要讓他體會失去孩子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體會自己是個廢物日夜煎熬的痛苦。

如今他病倒患上了老年癡呆症,和廢物無異,算是還了我這雙腿了。

但他的孩子還活著,我不允許!

我的孩子已經在地下等了他們十幾年了,他多孤單啊,你看見他了嗎?他是不是找你哭了?

我得讓他的堂哥去陪他玩啊。

你不是最疼承洲麽,你慢些走,不久後,我就送他去見你,這樣你,還有我的孩子就都不會孤單了。

不對,還有遠航,他也得死,我要大哥和我一樣斷子絕孫!

紀承洲聽見身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轉頭見紀明淵額頭青筋爆起,雙手緊握成拳,渾身發抖,似乎在竭力隱忍壓製什麽。

他立刻走過去,“小叔,你怎麽了?”

紀明淵漆黑陰鷙的目光落在紀承洲身上,突然伸出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紀承洲察覺紀明淵不對勁,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眼裏都是陰狠的肅殺之氣,與平日的溫潤如玉完全判若兩人。

他去拉紀明淵的手,他的手仿佛一把鐵鉗,緊緊箍著他的脖子,怎麽也拉不開,不得已他抬手一個手刀狠狠劈在紀明淵後脖頸上。

紀明淵眼皮顫了顫,手勁一鬆,人暈了過去。

紀承洲摸著脖子咳嗽。

正好宋念霜趕了過來,見紀明淵低著頭倒在輪椅上,慌忙喊:“明淵,明淵。”

紀長卿也隨後跑了過來,焦急問:“爸怎麽了?”

紀承洲緩和下來說:“小叔剛才突然情緒失控,掐著我的脖子不鬆手,我將他打暈了。”

“他又發病了。”宋念霜看向紀長卿,“你去車上將我的包拿過來,裏麵有藥,將你爸的保溫杯也拿過來。”

紀長卿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轉身去拿藥。

紀承洲疑惑問:“你剛說小叔又發病了是什麽意思?”

宋念霜將紀明淵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直起身子看著紀承洲說:“他生病了,偏執型精神分裂症,醫生說他是因為失去雙腿和孩子打擊太大造成的。

當年我失去孩子和做母親的權利,失去姐姐,情緒非常不好,是他一直寸步不離地陪著我、安慰我。

他為了不讓我難過,每天強顏歡笑地哄著我,可我卻忘了,他也失去了孩子,還失去了雙腿,他將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心底,壓抑太久就變成了這樣。”

紀承洲蹙眉,“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宋念霜垂眸看著輪椅上的男人,“他不讓我告訴你們,長卿也不知道,他不想你們將他當成一個病人,他一般不會發病的,大概這次媽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了。”

“治療了嗎?”

“一直在治療,但是精神類疾病很難治愈,加上他雙腿不良於行,經常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精神傷害。”

頓了頓,宋念霜又說:“你以後不要在他麵前提及他的病,等他醒了,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免得他有心理負擔。”

紀承洲點頭。

這時紀長卿拿著包和保溫杯過來,隨他一起來的還有桑淺和晚晚。

晚晚遠遠的就開始喊:“爸爸,爸爸……”

宋念霜微怔,爸爸?

轉念一想,雖然孩子是桑淺婚前和別的男人生的,但如今她已經嫁給了紀承洲,孩子喊他一聲爸爸也沒什麽不對。

紀承洲蹲下身子將女兒抱了個滿懷。

晚晚見到爸爸心中十分高興,但謹記媽咪來前說的話,今天來的地方是一個非常肅穆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肅穆是什麽意思,但媽咪說了不能笑。

她記著呢。

隻將腦袋往紀承洲懷裏拱,感受爸爸懷抱的安全和溫暖。

紀長卿過去幫著宋念霜一起給暈過去的紀明淵喂藥。

“小叔怎麽了?”桑淺疑惑問紀承洲,目光一轉看見他發紅的脖子,“你的脖子……”

紀承洲朝她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先別問,“你去看奶奶吧。”

桑淺雖然心中狐疑,卻沒再多問,走到墓碑前,放下**,鞠了三個躬。

宋念霜給紀明淵喂了藥後,看著紀承洲說:“我們先回去了,你……”頓了一下,她掃了桑淺一眼,“你們陪陪你奶奶吧。”

紀承洲頷首,轉頭叮囑紀長卿,“路上開車慢點。”

“嗯。”紀長卿推著紀明淵和宋念霜一起離開了。

桑淺走到紀承洲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發紅的脖子,“到底怎麽回事?”

紀承洲將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桑淺。

桑淺有些吃驚,但很快又釋然了,失去孩子,失去雙腿,妻子還失去做母親的權利,一次性受到這麽多打擊,心靈確實會受到重創。

想當初,蘇博文的死,剛生下的孩子的死,對她打擊也十分大,讓她幾度痛不欲生。

若不是還有晚晚這個牽絆,她隻怕早就隨著蘇博文和剛出生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