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和我圓房了!

第718章 吐血

淩若南手一抖,茶水溢了出來,剛泡的茶,水很燙,流到手上,一陣刺痛,她下意識丟開茶杯。

茶杯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黎靳言快步走了過去,目光從淩若南燙紅的手上一掃而過,落在她麵上,嗓音譏誚,“看見我這麽激動?”

淩若南腦中閃過前兩次她逃走,黎靳言逮住她掐她脖子的畫麵,心頭升起一股畏懼,人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黎靳言緩步朝淩若南走近,語氣似乎很平靜,“自然是跟著爺爺一起來的。”

難道黎良愷出賣了她?

不對,黎良愷看不上她,不是作假,而且如果他要出賣她,今天沒必要繞這麽一大圈。

到底怎麽回事?

淩若南來不及想更多,因為黎靳言已經走到了她麵前,後麵是沙發,她退無可退,“你……想幹什麽?”

“祭奠姨奶奶?哭得眼睛紅腫,淩若南,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當演員的潛質?”黎靳言一把拽住淩若南的手腕,隱忍的怒火從撕裂的眼底迸射出來,裹了火般的目光凝著淩若南,怒吼,“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

淩若南感覺她手腕快被黎靳言捏碎了,但她並沒表現出來。

一個人害怕一件事發生,在那件事沒發生之前,一直是心驚膽戰、忐忑不安的,可一旦那件事真的降臨了,避無可避了,人反而冷靜了下來。

因為除了麵對,別無他法。

淩若南此時就是這樣,已經被黎靳言發現,最初的惶惶不安過去,人反而鎮定下來了,“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跑。”

“淩、若、南!”黎靳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喊出她的名字,他真的恨不得一下掐死這個女人。

但僅存的那絲沒被怒火蠶食的理智告訴他:不行,她懷孕了。

胸腔裏的怒火像鍋爐裏沸騰的**,無處發泄,不斷翻滾,仿佛要爆炸般,突然一股甜腥味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

下一瞬,一口鮮血從黎靳言嘴裏噴了出來,他微微偏頭,血噴濺到了雪白的地板上,如開在雪地裏的紅梅,異常醒目。

淩若南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心,顫了顫。

他被她氣吐血了嗎?

一旁的傭人被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大少爺,你怎麽吐血了?”

黎靳言沒理會大呼小叫的傭人,隻緊緊握著淩若南的手,“我說過,我不會放你走的,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說話的時候,還有血跡從他嘴角溢出。

嘴唇開合間,能看見潔白的牙齒,染上了殷紅的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淩若南咽了一下喉管,哪裏還敢氣他,看著手足無措的傭人說:“叫醫生。”

傭人反應過來,“對,醫生,我這就給二少爺打電話。”然後立刻去打電話了。

黎靳言朝淩若南湊近幾分,“你關心我?”

淩若南別開頭,“你先坐下。”

黎靳言攬住淩若南的腰,將她抱入懷中,“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

淩若南隻覺得肩頭一重,男人的下巴落在了她肩上,她擰眉推開他,卻不想男人直接朝一邊倒去。

她這才發現他眼睛是閉著的,眼疾手快又抱住他,男人太重,她抱不穩,隻能抱著他緩緩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輕聲喊:“黎靳言。”

黎靳言緩緩睜開眼睛,“不許離開我。”

很強勢霸道的一句話,但是因為沒什麽力氣,嗓音低低的,毫無威懾力,一點也不黎靳言。

淩若南見他說完話又閉上了眼睛,蹙眉,“別裝了,趕緊坐起來。”

男人沒有回應。

淩若南晃了一下他的身子,“讓你別裝了。”

還是沒反應。

淩若南心裏有些慌,“黎靳言……黎靳言,你再裝我走了?”

男人仍舊閉目沒反應。

淩若南想起蘇漾的爸爸是被活活氣死的,心徹底慌了,忙朝傭人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客廳亂成一團,房間裏也好不到哪兒去。

黎良愷打完電話後,整個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幾步,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黎修潔跟著兩輛救護車一起趕到了老宅。

黎靳言和黎良愷兩人一起被送上了救護車。

這期間,黎靳言一直緊緊握著淩若南的手,就連暈過去了,也沒鬆開。

醫院。

淩若南見黎修潔從急救室出來,走過去問:“他們怎麽樣了?”

黎修潔麵色凝重,“我爺爺血管破裂,還在手術中,我哥已經轉移去病房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淩若南懸著的心落回了肚子裏,點頭,沒說什麽,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重新坐下。

黎修潔蹙眉,走過去,“你不去看看我哥嗎?”

“不去。”

黎修潔有些生氣,“你將他氣得吐血,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淩若南抬頭看著黎修潔,“他見到我,可能還會吐血。”

黎修潔,“……”

他是見識過兩人的相處模式的,這會兒見麵,如果掐起來,別說,還真有可能會再次吐血。

他哥對淩若南很明顯就是強製愛,霸道強勢鎖在身邊。

這種愛人的方式,往往傷人傷己。

以前他把不準淩若南對他哥到底有沒有情意,但是剛才他趕去老宅的時候,看見淩若南慌張的表情,覺得淩若南對他哥,應該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實在不想看見兩人這樣互相傷害。

黎修潔在淩若南身旁坐下,“我哥最近吃不好,睡不好,飲食作息十分不規律,導致胃黏膜受損,情緒激動誘發上消化道出血,出現了吐血的症狀。”

淩若南抿唇沒說話。

黎修潔轉頭看向她,“吃不好,睡不好,情緒激動,全都是你引起的,所以他這次吐血你全責。”

淩若南蠕了蠕唇,想說她又沒讓他這樣,又覺得他都吐血了,她還爭辯挺沒意思的,便還是沒說話。

她看了一眼旁邊急救室,還亮著燈,黎良愷還在手術。

她不知道黎良愷進房間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暈倒了,想起他進房間之前問她的那些問題,該不會他暈倒和姨奶奶有關吧?

他到底和姨奶奶是什麽關係?

似乎關係不簡單的樣子。

“我哥雖然混跡娛樂圈,身邊女人環繞,但是他沒談過戀愛。”

黎修潔的聲音拉回了淩若南的思緒,她微微蹙眉瞥了黎修潔一眼,眼神明晃晃的表達著:你這話說出來誰信?

“我說的是真的,你別看熱搜上經常有他和女人的緋聞,其實都是有人刻意製造的,我哥把持著娛樂圈大把的資源,太多心懷不軌的女人前赴後繼往他身上撲了。”

黎修潔見淩若南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又道:“我哥從小被爺爺管束著,婚姻大事,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主。

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做主,又怎麽會容許自己去觸碰和沾染感情?

在應酬和工作上,他遊刃有餘,但真正和女人以男女關係相處,他毫無經驗,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這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淩若南確實深有體會,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黎靳言和她,從來不談感情,隻上床。

“他明明喜歡你,卻總是做出讓你生氣的舉動,明明想將你留在身邊,卻又一次次地將你推開。

在感情上,他其實就像一個不成熟、不懂事的孩子,見到了喜歡的東西,就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也要搶過來,對你,他就是這樣。”

淩若南麵色平靜看著黎修潔,“他不喜歡我。”

昨晚他親口說留下她隻是因為不想她肚子裏的孩子流落在外。

“怎麽可能,我敢以我的項上人頭擔保,我哥肯定喜歡你,而且對你還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

黎靳言對她?

淩若南隻覺得好笑,她看了黎修潔一瞬,淡淡“哦”了一聲。

黎修潔怎麽會看不出來,淩若南這聲哦有多敷衍,她顯然還是不相信他的話,而且不想再和他聊這個話題,所以敷衍了事。

“如果他不喜歡你,怎麽會你離開三年,他還沒放棄尋找你?如果他不喜歡你,又怎麽會找眉眼和你有些相像的舒念秋這個替身放在身邊?

還有,從小到大,他最聽爺爺的話,可是這次,為了和你在一起,他不僅違逆了爺爺,甚至還說出了不要黎氏總裁之位,也要你的話來。”

淩若南微怔,“他說……不要黎氏總裁之位也要我?”

“對呀,爺爺為了這事還特意給我爸媽打了電話,我爸一氣之下打了我哥一頓,下手可狠了,我哥背上的淤青到現在還沒散呢。”

淩若南內心無比震撼,黎靳言對她從來都是霸道強勢的占有,要麽就是語言上的侮辱,雖然也有過溫柔甜蜜的時候,但那都是她乖乖聽話不反抗,才會有的待遇。

她能感覺到他是喜歡她的身體的,但從未感覺他喜歡她這個人。

不對,如果他喜歡她,又怎麽會和別的女人訂婚?

“他和陸雲凝已經訂婚了。”

“那是因為爺爺天天讓他相親,催他結婚,而你三年了杳無音信,他為了應付爺爺才點頭同意的,可是自從你回來,他訂婚宴那天就丟下小雲朵走了,而且上次還親自去陸家表態要退婚。”

淩若南滿臉震驚,“他要退婚?”

黎修潔點頭,有些頭疼道:“現在婚事被我爺爺卡著,我哥還給我下達了任務,讓我去說服小雲朵退婚。”

“可是我不止一次在他身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你該不會覺得我哥和小雲朵在一起了吧?”

淩若南後知後覺自己剛才那句話不該說,顯得她好像在吃醋,於是說:“他們有沒有在一起和我沒關係。”

“我爺爺之前為了撮合我哥和小雲朵,還給我哥下過藥,我哥愣是淋冷水澡等著我送藥去救他,都沒碰小雲朵,你覺得他們會在一起?”

所以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網上那些緋聞也是假的,黎靳言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

而且黎靳言很喜歡她,甚至不要黎氏也要和她在一起?

“你……”

黎修潔等了兩秒,見淩若南還是沒有下文,問:“你想說什麽?”

“你口中的黎靳言和我認識的黎靳言是同一個人嗎?”

不怪淩若南會有這樣的想法,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實在是,黎修潔口中的黎靳言和她親身感受的黎靳言完全不一樣。

前者深情專一,為了她不顧一切。

後者霸道強勢,幾次差點掐死她。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啊。

黎修潔:“……”

得,他說半天,她竟然全然不信。

他哥到底是怎麽將兩人的關係處理得這麽糟糕的?

看來感情這種事,還是得靠他們自己,外人摻和沒用。

“我沒必要騙你,騙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黎修潔不想說了,起身,“我去看看我爺爺。”說完朝急救室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淩若南,“我哥暈倒,你那般慌張,其實你對他不是全然無情吧?”

淩若南抿唇沒說話。

“如果你對他有情,那就不要再離開他了。”說完這句他走了。

淩若南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看著地麵出神。

她慌張是因為黎靳言是被她氣吐血暈倒的,她隻是害怕他會像漾漾的父親一樣,她隻是不想成為殺人凶手。

對,是這樣的。

她並不在意他。

他對她那麽惡劣,她怎麽可能在意他?

“黎先生,你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到處跑。”

一道焦急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淩若南聞聲抬頭,見黎靳言大步朝這邊走來,身旁跟著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

黎靳言來到淩若南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麵色冷峻,嗓音強勢霸道,“誰準許你離開我身邊的?”

這時,護士快步走了過來,看著淩若南說:“你是黎先生的妻子吧?他醒來看不見你,拔了手上的針頭就出來找你,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回去繼續掛水。”

淩若南看著黎靳言,似乎從他深邃的眼底看見了一絲慌張和害怕。

目光掃過他的手背,應該是拔了針頭沒處理的緣故,流了不少血。

他是怕她又走了嗎?

他真的在意她?

她再抬頭去看,他眼底隻有翻滾的怒意,仿佛剛才隻是她的錯覺,想著黎修潔說的那些話,她起身,看著黎靳言的眼睛,問:“你強行將我留在身邊,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淩若南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麽?

又或者說她隻是想驗證黎修潔說的那些話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