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對不起
黎靳言以為她會驚喜,可他接觸到的眼神卻沒有半分笑意,隻有疑惑和淡漠,提前準備好的說辭盤旋在舌尖,怎麽也說不出口。
最後出口的是,“合作商送的,順手帶回來了。”
淩若南蹙眉,合作商?
合作商怎麽會給他送玫瑰花?
是哪個女明星送的吧?
別的女人送他的花,他帶回來給她,可真有意思。
“你給徐媽處理吧。”
“我特意……帶給你的,你平時不是喜歡侍弄這些花草嗎?”
“我不是喜歡,而是你不讓我出門,我閑得無聊給自己找點事做罷了。”
黎靳言蹙眉看著淩若南。
“還有事嗎?我要畫設計稿了。”淩若南開始下逐客令。
她竟然趕他走?
黎靳言心裏的怒火哧溜一下竄了起來,啪的一下合上她的電腦。
淩若南秀眉蹙了起來,“你想幹什麽?”
黎靳言想起黎修潔的話,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又做錯了,手從電腦上拿開,視線看著別處,語氣僵硬,“看多了電腦傷眼睛。”
淩若南以為他又要生氣,突然來這句,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黎靳言將花塞淩若南懷裏,單方麵宣布,“冷戰結束,出來吃飯。”
淩若南愣怔了一瞬,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黎靳言……”
“我可不是向你道歉的。”黎靳言背對著她,打斷她的話,“隻是天天對著個啞巴,心煩。”
所以這是嫌她不說話,影響他的心情?
飯桌上,黎靳言盛了一碗湯放到淩若南麵前。
淩若南看著湯沉默了兩秒,繼續吃飯。
黎靳言將湯碗往她麵前推了推,“喝了。”
淩若南擔心她不喝,黎靳言又借題發揮,想起那晚他的強勢與羞辱,乖乖放下碗筷,將湯喝了。
吃完飯,黎靳言說:“出去走走消消食。”
淩若南覺得這話肯定不是和她說的,黎靳言現在將她當犯人似的看管著,怎麽可能這麽好心帶她出去放風,於是起身朝客房走。
“你去哪兒?”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淩若南停住腳步,回頭,“回房。”
黎靳言蹙眉,“你將我說的話當耳旁風?”
“你剛和我在說話?”
黎靳言眉頭又擰緊了幾分,“不然呢?”
誰知道?
不過隻有幾天就一個月了,淩若南不想再和黎靳言吵架,順從地走到他身旁,“走吧。”
兩人一起出門。
錦繡華庭是高檔小區,綠化環境很好。
兩人沉默走在塑膠跑道上,氣氛沉悶,略顯壓抑。
黎靳言轉頭看了淩若南幾次,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抿著唇,顯然沒有任何交流的意思,這讓他有話想說,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突然,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孩迎麵過來,差點撞上了淩若南。
黎靳言抱著淩若南一個旋轉,避開了。
男孩和後麵的人在騎車比賽,急急忙忙說了一聲對不起就風一樣的騎遠了。
淩若南站穩腳跟,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抬頭看向黎靳言,“謝謝。”
黎靳言幹巴巴說了一句,“不客氣。”
淩若南見黎靳言還抱著她,大庭廣眾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嗯。”黎靳言放開她,下一秒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立刻再次抱住她。
淩若南詫異看著他,“你幹什麽?”
黎靳言看著淩若南的眼睛,對不起三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按進他懷裏。
淩若南推他。
“對不起。”
低沉有些生澀別扭的三個字從頭頂飄了下來。
淩若南推搡的動作頓住,對不起?
霸道強勢的黎靳言會說這三個字?
一定是她產生了錯覺。
她想抬頭去看他。
他的手按著她的頭,不讓她動。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繼續從頭頂飄了下來。
“那晚強迫你,是我不對,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原諒我,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黎靳言發現萬事開頭難,可一旦開了口,後麵的話便沒那麽難以啟口了。
淩若南沒想到那般高高在上的黎靳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黎靳言是一個掌控力和大男子主義都很強的人,大概是他身份矜貴,又常年身居高位,所以習慣了大家的服從的緣故。
對她,他也向來都是強勢霸道,從不顧及她的感受。
以前兩人吵架,每次都是他使用強勢手段逼迫她退步妥協。
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向她道歉求和。
心跳不受控製開始加速。
下一瞬,她立刻對自己說:他是黎靳言,是一直包養你,將你當暖床工具的黎靳言。
亂了節奏的心跳,很快又平穩下來。
她埋首在他懷裏,“我本來就是你養來愉悅身體的,我沒資格生你的氣。”
黎靳言放開淩若南,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深邃目光直直凝著她,“你真的這麽想我?”
淩若南不答反問:“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如果我真的隻是為了解決身體需求,我有無數選擇,你應該知道想往我**爬的女人數不勝數,我為什麽獨獨隻要你?”
淩若南好不容易平穩的心跳,因為他這些話瞬間又失去了該有的頻率,心底深處無端升騰起一股壓也壓不住的期盼來。
她咽了一下喉管,問:“為什麽?”
“因為我……”
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了黎靳言的話。
不知為何,淩若南竟有種這鈴聲來得真及時,讓她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接電話。”
黎靳言放開她。
淩若南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她下意識看向黎靳言。
黎靳言看見電話是薑清婉打來的,立刻想到了淩若南和別的男人生的那個女兒,下意識就想奪過她的手機將電話掛了。
但是想到兩人才緩和過來的關係,還有她已經有一個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隻好壓下心頭的情緒,“你接吧。”
淩若南其實是不太敢接的,怕惹得黎靳言不高興。
可是現在國外是早晨六點多,薑清婉從未在這個點給她打過電話,她擔心是綿綿病情有變。
愛女之心勝過一切。
最後她轉過身子,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