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清醒了嗎?
薛懷安的手輕輕摸索茶杯的邊沿,垂下的眼眸似乎一直盯著清澈的茶水。
“成親那日,我做了個夢。”
秦蘇:??
你做夢都要說出來?
和她有什麽關係?
秦蘇也不說話,靜待下文。
薛懷安語氣不明,“我夢見……我們成親那日你沒有捅我,也沒有那麽強烈的仇恨。”
“哢嚓”
他的注意被吸引過去,這就瞧見秦蘇把茶杯捏裂了,碎片劃破手掌,茶水混合著血滴落在裙子上。
連桃連忙幫她把瓷片拿開,小心翼翼的給她包紮傷口,語氣有些責怪,“夫人怎麽這般不小心?”
繼而又瞪著薛懷安,“我家姑娘已經嫁人,薛世子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當初愛他的時候他不珍惜,現在說這些?腦子有問題吧?
也是以為宸王殿下不在身邊,這要是在,要是清醒,必然不能饒了他。
薛懷安對上秦蘇的眼睛,她眼底的恨意無法掩蓋,無法忽視。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這麽恨我。”雖然他以前是不在乎秦蘇的好,是利用了她,但這應該遠遠達不到她如此恨他的地步。
他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麽,很想很想知道。
“你做的夢沒告訴你?”秦蘇任由連桃清理掌心細碎瓷片,眼神冷得很。
不等薛懷安說話,秦蘇說:“時間不早了,薛世子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她起身帶連桃離開,沒再繼續和薛懷安說什麽。
薛懷安盯著她的背影,原本心中隻是有荒謬的臆想,現在卻有一種極其荒唐的猜測。
他覺得那或許真的發生過。
不然秦蘇前後變化為何這般大?
太荒謬了。
他搖搖頭,把這個猜測甩出腦海。可偏偏這個可能性一直印刻在腦子裏,反複出現。
他起身追上去,一把捉住秦蘇纖瘦卻有力的小臂,“我們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可以補償你。”
後麵這句話他說的有些急切。
“以前……”
秦蘇忍無可忍,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清晰的五指印在他臉上無比清晰。
“清醒了嗎?”
薛懷安用舌尖抵了抵腮邊的軟肉,看向秦蘇的眼神更加灼熱,“你一定要守著一個你不愛的人生活?”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保證會好好對你。”
他眼底似有瘋狂之色。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們不是過的很好嗎?夫妻恩愛,我們還有一個女兒。”
秦蘇笑不出來,即便是冷笑。
“你看清楚,我已經嫁人了,還生了孩子,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尤為可笑嗎?”
“我不在乎!”
他握住秦蘇的肩膀,越發癲狂,“我不在乎你是否嫁過人,也不在乎你有沒有孩子。我可以把你孩子當成親生的。”
秦蘇一掌推開他,又按著他的頭在圍欄上。這是二樓,人就算掉下去也不會死,或許頂多是傷筋動骨。
“還不清醒?”
他身邊那個有些眼熟但實在想不起的男人刀鞘抵在秦蘇手臂上,“放開他。”
秦蘇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會再捅他一刀。
但就這麽把人放了,又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看見這個情況連桃哪裏能做事不管?她立即去推禍無。禍無知道連桃武功好,側身躲開。
“清醒了嗎?”秦蘇再次問唄她按住脖子,按住胳膊的人。
“我一直很清醒。”薛懷安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分明錯的是秦蘇,他在進行糾正。
秦蘇一腳踹在他腿彎處,薛懷安卡在欄杆上沒跪下,但那條腿顫抖分明已經站不住。
薛懷安是個會看清局勢的人,他會服軟的。
秦蘇這般認為。
但……這個時候的薛懷安竟然還在嘴硬,“我隻是在撥亂反正。”
秦蘇提起他的衣服,把人往樓下推,在她鬆手的一刹那禍無迅速抓住他的衣服。薛七迅速阻止連桃的動作。
經過禍無的訓練薛七武功進步幾塊,眼下都可以和連桃打個來回。
“走了。”秦蘇不管薛懷安最後到底有沒有被人救起來,她隻想回房。
耽擱久了虞朔肯定會來找她,現在的虞朔可不能暴露。
薛懷安還想去抓秦蘇,但被禍無拉住。
“非得是那個女人?”他麵無表情的問薛懷安,“你看不出來她不喜歡你?”
真正喜歡一個人能傷害他?禍無雖然沒有過女人,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不會,她就是喜歡我。她應該是我的妻子!”薛懷安眼睛通紅,眼底的偏執幾乎掩不住。
“我看她說的對,你是一點都不清醒,你還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禍無現在討厭極了主子被女人所迷,前任主子被外室所殺,現在這個也不是個清醒的。
當他們達到目的要什麽女人沒有?非得栽到一個人頭上?
他想不明白,也知道這會兒是勸不了。薛懷安不會聽,或許隻有刀子捅進他心髒,他才會認清那人到底愛不愛他。
“我知道,不用你教。”
他勉強站直,盡量不在別人麵前那麽狼狽。
薛七到底是薛懷安的心腹,他更加注重自家主子的感受。這會兒攙扶著薛懷安下樓,不管跟在後麵的禍無。
禍無從始至終都不完全死心塌地跟著薛懷安的那種,如果不是聽康林囑托,他不會跟著這樣一個人。
……
“酥酥去了何處?重陽不讓我去找你。”他滿腹委屈,在見到秦蘇的那一刻就撲到她懷裏,聲音悶悶的。
重陽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也不狡辯什麽,他知道秦蘇是明白自己這樣做的用意。
“剛剛來了個人。”她隨口說,聲音也有些沉悶。
“去床邊坐下。”
聽到秦蘇這般說,虞朔鬆手,乖巧的跟著她,坐下才道:“酥酥似乎不開心,那個人惹你生氣了?”
秦蘇的情緒哪裏是生氣能概括?
她環住虞朔,心裏的鬱氣難以紓解。
“怎麽了?我讓重陽去教訓那人。給酥酥出氣。”他學秦蘇安慰他的樣子輕輕拍她的肩膀,語氣很柔和。
“不用,我剛剛打他了。”
“打的好!”虞朔也不問是非對錯,反正隻要秦蘇能出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