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束手就擒
“王妃,今晚湯鍋用的食材都準備好了。”張總管笑著進來對秦蘇說,見秦蘇就穿著藕色襖裙,立即沉下臉對婢女說:“雖然今日天氣尚可,但王妃娘娘身子還未康複,怎的不取來鬥篷?”
再對秦蘇說話的時候聲音就柔和不少,“劉大夫說了,您最近要吃點清淡點。所以奴去問了勤嬤嬤,勤嬤嬤說可以做其他鍋底,也是其他風味兒。”
“張叔安排就是。”
見秦蘇沒有拒絕,張總管這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他理解秦蘇這個年紀,總是會喜歡吃些口味偏重的食物。但這畢竟還在養傷,飲食清淡點較好。
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又覺得有些心疼,這京中貴女哪個不是金尊玉貴,嬌氣的很?王妃這般不挑,定是吃了苦頭。
秦蘇見他這幅樣子就明白他心裏所想,不免失笑說:“張叔,我不太注重口腹之欲。再者,勤嬤嬤都說別有一番風味我也是十分好奇的。”
張總管麵上略微窘迫,卻也明白過來。秦蘇再怎麽樣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哪裏會在飲食上有所短缺?
“是奴多慮了。”
秦蘇合上眼眸,她在等下消息。
等……讓她心情更好的消息。
……
薛懷安得知馬場出事兒就急匆匆趕來,隻是他到的時候京兆尹已經在現場,並且賭場全部被控製起來,賭資更是一箱一箱的擺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麵皮子抽了抽,心中就覺得要出事兒。
禍無一直沒消息,多半是沒了。這意味著馬場被人注意到,賭場他是千般萬般的小心,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了。
到底是誰?!
薛懷安臉色鐵青,可這個時候也隻能打起精神麵對當下情況。
“錢大人。”他這一開口瞬間就吸引了京兆尹注意。
如斜陽猜想的那樣,京兆尹一開始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但對方亮出宸王府令牌,這讓他如何能不管?
隻能硬著頭皮來。
果然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馬場管事說馬場是薛世子的,底下賭場審問之後也是一樣結果。
薛世子是誰啊?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如今正是炙手可熱,他怎麽敢得罪?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他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薛世子啊,這……你和下官走一趟吧。”
說實話京兆尹也想不明白,這薛懷安分明現在是禦史中丞,做的就是監察百官,彈劾官員的事情,分明應該是個為官清廉、剛正不阿的人。
怎麽、怎麽知法犯法?
“錢大人當真要這麽做?”
薛懷安走過去,一向溫潤的眼眸仿佛暗藏尖刀,“大家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把這件事搞的這麽難看?”
“京兆尹覺得本世子說的有沒有道理?”
他在暗暗給京兆尹施壓,就像京兆尹自己覺得的那樣,如果不是宸王府在背後搞事兒,他哪裏能管這事兒啊?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實在不是下官不明事理,實在是這件事太大了。”京兆尹很是為難的樣子。
薛懷安的怒氣極高,但這並不是對著京兆尹的,而是幕後算計他的人。
“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看見。得罪本世子,對京兆尹來說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正巧成國公府許久沒設宴,不如改日京兆尹來成國公府坐坐?”
薛懷安的意思京兆尹清楚明白,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這要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麽不了了之。
他威脅自己,可偏偏薛懷安怎麽都想不到搞他的是宸王。大安誰敢得罪宸王?不要命了吧?
“下官也是秉公辦理。薛世子請吧。”他示意薛懷安跟著一起走,賭場的這些罪證自然也都要帶上。
其實如果背後的人不是宸王府,證據不會暴露這麽多,薛懷安完全可以找個替死鬼。
可偏偏對方把證據全給找出來,他就是不認都不行。
“鐵證如山”完全可以焊死在他臉上。
薛懷安見他油鹽不進一口牙齒幾乎咬碎,根據他對京兆尹的了解,此人可不是一個會秉公辦理的好官。
搞他的人官位應該很高。
他走過去,俊美的臉陰沉的可怕。而他沒有說話,反而是俯下身,靠近京兆尹,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錢大人不妨同本世子說說,到底是誰檢舉的本世子。”
京兆府可沒這個本事查到這裏。
京兆尹也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於是直截了當的開口:“是宸王。”
薛懷安立即蹙眉,重複了一句,“宸王?”
虞朔?
他又找自己麻煩?
薛懷安認真思考,從去年年末到今年正月,他可半點沒得罪他,即便是秦蘇他都沒動過手。
他怎麽突然想對他動起手來?
虞朔的話他還真不好辦。
“薛世子,走吧。”
即便是現在的薛懷安都不敢保證能完全和虞朔對上,他現在所儀仗的最強的一張牌還是康林留下的那批人。
不到迫不得已他不能動。
回京的路上他突然腦中蹦出一個念頭——這件事秦蘇知道嗎?
……
虞朔一整天都在宮中,對薛懷安的事情他還不那麽清楚,一直到晚上回家他和秦蘇坐在小桌前,他才聽秦蘇說起這事兒。
他已經不想責備秦蘇什麽,隻要她自己沒什麽大礙就好。
圓圓吃了奶被連桃抱出來,即便還不能吃這些東西,他們也覺得有圓圓在會很開心。
“明日李禦史的口水估計都能噴死薛懷安。”秦蘇幾乎可以想象那個場景。
“或許不行。”虞朔給她夾菜,放涼了喂到她嘴邊,語氣柔和,“薛懷安已經下獄,明日朝會李禦史看不到他。”
“嗯?”秦蘇咽下食物才說:“薛懷安就這麽輕鬆被下獄了?”
以她對薛懷安的了解,他怎麽都要蹦躂幾下。自從他升官,籠絡了不少人吧?
薛懷安知道她在想什麽,說:“的確有些官員給他求情。但白天榮昭儀的事情已經讓皇兄對薛懷安徹底沒了好印象。更何況還有禍無這個越海國人在。”
“估計皇兄已經知道禍無的新主子是薛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