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算換個夫君?
“早先便聽聞你與成國公嫡長子在今日成親,本王打算來祝賀,隻是前些日子皇兄讓本王出京辦差,回來晚了些,在路上遇到連桃姑娘,便一同前去。”
秦蘇還是覺得疑惑,雖然她爹被招安之後給了侯爺的爵位。可在京都這滿地皇親貴胄的地方實在不打眼,不然她的婚事也不會一拖再拖。
就他們家這種情況,怎麽會讓宸王殿下如此看重?
要說是成國公府那邊?可能性也不大。
這些年成國公府已經衰敗的不成樣子,不然哪裏瞧得上她這個土匪出生的侯府千金?
可她如何問這件事?她不知道,也實在沒有心情。
……
成國公府和忠義侯府不遠,隻是這條路對秦蘇來說似乎變得尤為漫長。她忍不住加快腳步,甚至忘記身邊還有宸王的存在。
遠遠地,秦蘇看見在大門口來回踱步的爹娘,她眼眶一熱,提起裙子飛快的跑過去。
“爹!娘!”她一把抱住秦母,像在海上迷途的鳥兒終於找到港灣,而委屈就像海浪,再次席卷而來。
“怎麽了?誰欺負我們家酥酥?”秦母又是擔心,又是心疼的撫摸秦蘇的頭發。
“是不是薛懷安那臭小子!?老子早就說他不是個東西!”相比較溫柔的秦母,秦父的脾氣就要火爆很多,他擼起袖子看向連桃,指望連桃能說出個一二三。
連桃也不負眾望,說話鏗鏘有力,“薛懷安他縱容成國公夫人欺負姑娘,而且還在外麵和別的女人有了首尾。”
雖然這都沒有證據,但那都不重要,隻要是姑娘說的,那就是事實。
至於姑娘差點捅死薛懷安?那不是沒死嗎?
“好個薛懷安,老胡,給老子抄家夥,今天老子非把他打殘了不可!敢欺負我家閨女,好大的膽子!”
他擼起袖子正準備走,身邊老胡立即拉住他,給他使眼色。
秦父這才瞧見不遠處的宸王,他愣了一下,又看看自己明顯委屈極了的閨女,扣扣後腦勺,“閨女,你打算給為父換個女婿?”
秦蘇也愣住了。
倒是宸王在黑暗中上前一步,“本王恰好撞見令千金與薛公子的事情,擔心她的安危故而送她回來。”
秦父略感失望,不是未來女婿?
秦蘇尷尬極了,她連忙拉住秦父,“不要對宸王殿下無禮。”
“天色已晚,本王就先離開了。”
“今日之事多謝殿下,改日我一定帶夫人女兒登門拜謝。”
秦父以為宸王會客氣幾句,誰料他隻是微微頷首,然後帶人離開。
侯府門前隻剩自己人秦父立即吩咐身側老胡,“今天我一定要給閨女討個公道!”
閨女從小到大在父母身邊就沒受過委屈,這輩子最大的氣都是薛懷安給的。
既然閨女已經清醒,他非得去把人揍個半身不遂不可。
秦蘇把人拉回來。
秦父立即蹙眉望著自家閨女,愁的白頭發都冒了三根,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心疼的要命,“又後悔啦?”
他是覺得薛懷安不是良人,可閨女實在喜歡……要不教訓一頓,順便把那個有了首尾的女人幹掉?
“閨女啊,其實我覺得剛剛那個男人就不錯,比薛家那小子好,要不你考慮換個人喜歡?”
“爹,我和宸王沒那關係。至於薛懷安,我今天差點捅死他,還教訓了國公夫人。”
秦父秦母對視一眼,眼中均有歡喜。
“不愧是我閨女!做得好!真以為我秦家寶貝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秦父一拍女兒後背,、進府他又補充,“等他傷好之後我再帶人去出氣。”
忠義侯府又飄出試探性的一句話,“閨女真的不考慮找宸王做夫君?我看他就不錯。”
……
當天晚上秦蘇拉著母親的手聊了許久許久,秦母也擔心女兒受刺激想不開,不敢休息,到淩晨她才實在撐不住歇下。
秦蘇還未就寢,她的閨房還是和記憶中一般無二,不同於京中貴女那樣精致,她的房間簡單不少,最重要是擺放著兵器。
秦蘇撫摸著棕黑色的軟鞭,問:“我吩咐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我辦事姑娘放心。隻是……”她有些遲疑,想到姑娘讓她辦的事情,如果那是真的,薛懷安就真他奶奶的是個畜生。
秦蘇知她心中所想,薛懷安那人,在世人麵前端著溫潤世家貴公子模樣,連桃被蒙騙也是在所難免。
“他很警惕,這件事旁人不知。”
這個月的十八號,薛懷安約了陳意柔見麵,這件事也是她在前世從陳意柔口中得知。
“那我們傳播出去的流言會有人相信嗎?”
秦蘇難得露出笑容,隻是這笑容意味深長,怎麽看都有些危險,“連桃,可聽過‘流言猛於虎也’?世人可不在乎事情真假,他們隻在乎飯後談資有多麽獵奇有趣。”
“溫潤如玉、潔身自好的世家公子,私底下幽會女子,還拋棄這女子另娶他人。是不是咋一聽就很有意思?”
“流言能殺人。”
連桃若有所思的點頭。
“對了,姑娘,我順便請了回春堂的大夫,要他給你看看嗎?”她的目光又落在秦蘇肚子上,已經換下嫁衣的秦蘇身穿淺紫色束腰襦裙,還看不出有凸起部分。
但或許是心理作用,現在連桃怎麽看,怎麽覺得那肚子裏有小姐兒。
注意到連桃的目光,秦蘇忍不住輕輕撫摸那裏,張揚鋒利的眉眼也溫和不少,“可是請的劉叔?是可以請一個平安脈。”
“是劉叔,姑娘放心!”
劉叔曾經也是白虎寨的人,他拒絕的當今陛下給的官職俸祿,留在回春堂做了一名普通大夫。
隻有自己人秦蘇才用的放心。
“囡囡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父親母親,在合適的時機我會親自告訴他們。”
……
天邊將明,橘黃的陽光灑在京都的大街上。
一準備上值的男子挑著扁擔,和朋友議論,“昨天我好像看見了女鬼,忒嚇人。她穿著個大紅嫁衣,頭戴鳳冠,在大街上跑,差點沒嚇死我。”
朋友白了他一眼,“你看到的應該是忠義侯府的那位千金。就差點被封為郡主的那個。”
“啊?昨天她不是嫁入成國公府嗎?怎麽……這是逃婚了?”
“什麽逃婚啊?是成國公的那個嫡長子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裏看他一副溫潤公子模樣,誰料全是裝的。”一賣菜的婦人突然插嘴。
“男人就是會裝,為了找到媳婦騙小姑娘就那樣,成親後就原形畢露。這秦家姑娘怎麽也算是官家千金,這怎麽受得了夫君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依我看,這事兒就是委屈了秦家姑娘。真特麽晦氣!”
挑扁擔的男人,“大妹子,你這話就不對了。這男人哪個不在外麵花天酒地?窮人沒辦法三妻四妾,但那是成國公府。他家有的是錢,有的是地位,怎麽就不能多來幾個女人?”
有個出來采買的大戶人家丫鬟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大家公子是那些下賤的商賈?真正有教養的大家公子在婚前是不允許流連煙街柳巷,更別說瞞著妻子在外麵有女人。這種女人都合該被主母打死。”
“真是沒到薛懷安竟是這種人。”她納悶,嘴裏小聲嘀咕,“還好嫁過去的不是自家姑娘。不行,這事兒一定要說給姑娘聽。”
流言這種東西,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兒。
“聽說了嗎?成國公府的那位公子在十八號那天和一女子幽會。”
“聽說肚子都給人家姑娘搞大了,結果掉頭娶的別人。”
“忠義侯那位姑娘真是跑得好啊,這種男人留著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