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鋒芒畢露,再斬黑熊妖
黑熊妖愕然中匆忙舉起自己兩隻巨大的前爪護住自己全身。
無數的刀氣或削或劈或砍,如同雨點一般落在了黑熊妖的前爪上。
黑熊妖的前爪上,刀氣所過之處,立刻撕開一道一尺來寬的刀傷。
在連綿不絕的刀氣下,黑熊妖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嘶吼,而他的引以為豪的兩隻前爪就在這刀氣中被斬得皮爛骨斷,已經看不出熊掌模樣了。
此時,鬥獸場內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忘記了歡呼,忘記了鼓噪。
衙門的衙差們都伸長了脖子,驚訝又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孟浩。
“王班頭,這小子有點本事啊。我記得這黑熊妖是王班頭你帶著兄弟們跟著朱縣尉活捉的吧?聽說很是費了一番工夫。”
旁邊穿著慶輝皂衣,摸著腰間長刀刀柄的王班頭看著孟浩道:“那時若非有朱縣尉在,我們兄弟怕是都要折在這黑熊妖手裏了。”
這時另一個衙差走過來,問道:“王班頭,你說這小子得有幾品?看他這一刀,怕是六品都不止。”
王班頭本人就是六品的武者,他困在六品大半輩子了。
“他絕不止六品。”王班頭斬釘截鐵道。
“乖乖……瞧他模樣才多大?不到二十歲吧?這個年紀就到了六品……不,五品……這可能嗎?”
旁邊的衙差吐著舌頭說道。
王班頭苦笑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都要大。那些傳說中的大人物,別說是二十歲之前五品六品,就是二十歲之前成為武士的也不是沒有。”
衙差笑道:“王班頭,咱們這種犄角旮旯能出那樣的人物?我可不信。”
王班頭側臉睨了他一眼,自嘲般罵道:“咱們算什麽東西?剛才那小子使的斬風刀法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你再練多少年能比得上他那幾刀?”
周圍衙差聽了皆沉默不語。
他們對於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從修煉斬風刀法之後,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樣的刀法,不同的人修煉進境天差地別。
另一邊,趙縣令又驚又喜,對身邊的朱縣尉道:“咱們今年寶貝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說不定將來你我都要靠他提攜。”
朱縣尉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退後兩步招來旁邊的衙差,低聲吩咐道:“告訴守牢的人,今年不必留手,把牢裏關押的妖魔盡數放出來。”
那衙差聽了很是吃驚,確認道:“所有?”
朱縣尉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衙差慌忙低下頭恭敬道:“小人明白。”
說完又恭敬行了一個禮才慌慌張張向後麵跑去。
待朱縣尉回來,趙縣令麵帶微笑道:“朱縣尉,你還是這麽嚴格。”
朱縣尉麵無表情地回答道:“他隱藏太深了,之前連我們都沒有看穿,有必要試一試他的深淺。”
趙縣令心裏明白,朱縣尉這是有些嫉妒,孟浩前麵使的斬風刀法還好,他剛才使的那兩招可不是斬風刀法,但是威力比斬風刀法更大。
鬥獸場內,孟浩在一刀將黑熊妖的兩隻前掌斬得肉爛骨斷後,並沒有給黑熊妖反擊的機會。
他提刀一躍而起,一招極道斬中的一刀兩斷斬向黑熊妖。
黑熊妖此時別無選擇,本能地舉起自己的兩隻前爪抵擋,隻是當把兩隻前爪舉到眼前,透過前爪的骨頭縫看到孟浩時,黑熊妖便知自己的命休矣。
他張嘴大吼一聲,不甘又憤怒地嘶吼道:“渺小的人類,你竟然敢!!!!”
最後一刻,在黑熊妖的兩隻前爪被孟浩斬得粉碎後,他發了狂一般張開巨口向著孟浩咬去。
這是他最後的反撲,即便是死了,也要向那渺小的人類張開自己的獠牙。
孟浩雙手用盡全力,刀鋒淩厲自黑熊妖的頭顱斬入,將其自上而下活活劈開了。
當巨大的黑熊妖的身體分成兩片倒向兩側,鮮血如同瀑布一般衝刷了下來,渾身浴血的孟浩提著刀走了出來。
鬥獸場內外又是一陣沉寂。
孫闊在內的眾多武者看到孟浩這樣的情形,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比起黑熊妖,眼前的孟浩更像是個怪物。
隻有藍縈,她把劍插在地上,走上前兩步,從懷裏掏出帕子道:“你的臉……沾了血……”
作為在村中玩泥巴長大的孩子,更是從生死間生還的人,孟浩並不太在意身上的血汙。
“沒事。”孟浩搖了搖頭,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同時眼角餘光看到藍縈手中的帕子雪白柔軟,邊角處繡著一朵他不認得的美麗紅花。
這麽一張帕子汙了有些可惜。
藍縈似乎看穿了孟浩的心思,她輕聲道:“你別動,小心弄到眼睛裏,也不知這些妖魔身上有沒有毒。”
說著一手抓著孟浩擦臉的手,一手拿著帕子小心地先將孟浩眼睛周圍血汙擦幹淨。
除了記憶中模糊的母親,這是孟浩多年來第一次和女子這般親近,還是一個美麗得如同仙子一樣的女子,他不免有些害羞,微微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藍縈,更不敢和她對視。
藍縈倒是落落大方,她利落地將孟浩臉上的血汙擦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歎口氣道:“可惜這裏沒有水,到底擦不幹淨。”
即便這樣孟浩已經很感激了,道:“多謝姑娘。”
藍縈扔掉手裏帕子,笑道:“應該是我謝你才對,你可是救了我的小命。”
孟浩看了一眼那帕子正要回答,隻聽後麵忽然響起一陣鐵鎖聲,他頓覺不妙,轉頭望去,隻見一隻一丈多高的巨大灰狼隨意地甩著鐵鏈從牢門裏走了出來。
最讓眾人感覺不妙的,是這隻灰色狼妖不是像一般的狼那樣四肢走路,他是像人一樣兩條後腿站著,直立著走出來的。
孫闊此時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垂頭喪氣地道:“又來……還有完沒完了?”
旁邊一人悶哼一聲回道:“三天呢,今天才是第一天。”
聽到這話,不僅是孫闊,眾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才第一天就這麽凶險,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