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借命失敗
“哦？”
一開始，林葉覺得是掌櫃的可能受邪神蠱惑。
現在看來，有可能兩人是狼狽為奸。
林葉手指翻動，快速的畫符。
屋內的人便轉身出了房間。
隻剩下幾人。
“到底怎麽回事兒？”
掌櫃的眼神凶狠，迸發出的凶光能將人拆骨入腹。
“誰要你多管閑事兒？”
“你還真是欠揍！”
顧凜揪著掌櫃的衣領，學著林葉的模樣，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臉上。
“擱這跟誰倆呢？”
“還分不清大小王？”
掌櫃的麵對顧凜的鐵拳硬是一聲不吭，眼睛死死的盯著林葉。
林葉這便覺得事有蹊蹺。
“顧凜，住手！”
掌櫃的被顧凜摔在地上，咳出了血絲。
“哈哈哈哈哈！”
他蜷縮著身子，大笑了起來。
顧凜還要動手，被林葉拉住了胳膊。
待掌櫃的發泄完畢，林葉才問道。
“你兒子究竟為何要殘害這些人的性命？”
許是覺得生無可戀，掌櫃的躺在地上，緩緩的開了口。
他叫江大，是某個村莊的裏正，也就是村長。
今年六十三歲，二十歲便上任，為村子鞠躬盡瘁，半生的光景都現給了村子。
他以為，這些年的傾心奉獻能讓他在父老鄉親心中的有一席之地。
他兒子江宴生病卻讓他認清了現實。
江宴一開始隻是咳嗽，找來郎中看隻道是發熱。
誰知道最後竟然藥石無罔。
在北方，很多人家中供奉仙家。
又叫頂仙兒。
他們認為是得罪了哪個仙家，受到了懲罰。
江大那個著急，便匆忙請來有名的道士來開壇做法。
道士也是有真才實學，這一看便知問題所在。
江宴小時候路遇黃仙兒討封，他當時被嚇得哆哆嗦嗦並沒有給出反應。
這便誤了黃仙兒的吉時。
當時黃仙兒便發話，若是將來得道，絕不能讓江宴活過二十歲。
今年恰巧江宴剛過二十歲生日。
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那隻需要道士打服，咳咳，與黃仙兒談判即可。
當下道士便聯係了有名的的出馬仙，將黃仙兒給揪了出來。
這黃仙兒被“談判”的心服口服，當下也願意放了江宴。
隻是當時它耍了個心眼兒，要江大完成一件事。
說來這黃仙兒狡猾，臨了還給江家設門檻。
還未等出馬仙和道士阻攔，江大便出口答應了它。
這便是達成了共識，就像是現在所說的簽了合同。
“你答應了它？”
林葉忍不住出言詢問。
“這等狡猾之輩，你怎可如此草率便答應了它的請求？”
內行人知曉其中利害關係，可當時江大沉浸在製服黃鼠狼的勝利中。
怎麽會想到它竟然耍詐？
當時出馬仙和道士出言阻止為時已晚，江大後悔無門。
黃仙兒看江大答應，便哈哈大笑起來。
隨即它便說出它所求。
它讓江大找村民每人借半柱香的壽命。
若是村民們答應，江宴則是能活到百歲，壽終正寢。
這事對於江宴來說，確實是好事。
當時的秩序還不如現在這麽明朗，即使這事有違天道，道士和出馬仙也無可奈何。
江大自認為他對村子的人掏心掏肺，這等關鍵時刻，他們應該出手相助。
可沒想到，現實給了他當頭棒喝。
不光沒有一個人出言想幫，甚至他們聯合了村內族長，將江大一家驅逐出村子。
“我這三十年對他們的付出，終究是喂了狗！”
江大話中無限淒涼，有失去兒子的悲痛，也有對村民的失望、痛恨。
沒有借到壽命，江宴便死在了二十歲這年。
也就是這個時候，邪神找上了門來。
他有辦法複活江宴。
前提是，江大要供奉他。
所以，他就來了此地，開了客棧。
這樣，才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人。
若是點了這批人的肉香，邪神便能複活江宴。
可惜，被林葉阻止了。
“都怪你，你為何要多管閑事？”
林葉輕輕歎了口氣。
“世人都道狐仙狡詐，可不知黃皮子更沒有底線。”
“它騙了你！”
江大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你什麽意思？”
此時，顧凜貼心的給林葉遞了張凳子。
林葉便順勢坐了下來。
毛毛趁機爬到她的腿上，窩了下來。
“即使村民們答應借給你壽命，你兒子也會死在二十歲那年。”
林葉看了江大的麵相，他五弊三缺，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嗣。
得道的黃仙兒本領再大，也不能將這借壽命做的這麽明目張膽。
你這麽借，別說半柱香，一分鍾人家也不想借給你。
黃皮子這麽做，分明是想報複江大。
雖然就事論事，它被出馬仙和道士製服，心中卻是不爽。
若是臨了能惡心江大一把，過過癮也算是好的。
可惜，當時江大迷了心智，沒有聽從道士和出馬仙的話，就這麽急急的去借壽命。
能順利才怪！
人都是自私的。
隻有半柱香的壽命，也算是生死存亡。
如此嚴重，還是不要考驗人性。
“什麽？”
江大有些難以置信，他半坐起身子，茫然的看著林葉。
半輩子與人打交道，一點就透。
瞬間，他便明白了過來。
“那我這一生算什麽？真是荒唐的緊！”
“還有，這個勞什子邪神也騙了你！”
話畢，網兜中的邪神便掙紮著身軀。
“你引來人吃白肉獻肉身，又用他們的靈魂點肉香。”
“樁樁件件都是對他有益的事。”
“你兒子死了十來年，早就去地府投了胎，還怎麽複活？”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隻有你，一直活在過去！”
“活在村民應該對你有所愧疚，活在你對你兒子有所愧疚之中。”
林葉用手指輕輕理著毛毛的毛發，有些於心不忍。
“是時候該醒過來了！”
“啊！”
江大發出淒厲的叫聲，“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
林葉也不知道為什麽。
江大受不了打擊，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林葉虛空畫符，給老庸捎了信。
他的動作還挺快，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屋內。
“姑奶奶，您找小的有何指教？”
很快，他便知道了。
林葉接連釋放靈力，朝邪神緊逼過去。
不消須臾，邪神便承受不住。
一抹接一抹的黑氣自他的身體散發開來。
這些都是他這些年吞噬的靈魂。
忙活了好半天，老庸才將這些靈魂收拾好。
“這些靈魂都沾染了邪氣，方得回地府淨化一番才能送入輪回。”
涉及到業務，老庸還是很專業的。
眼見忙活好了，林葉還沒有動靜，老庸便有些急了。
“姑奶奶，您就是我唯一的姑奶奶！”
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