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老祖駕到,無關人等通通閃開

第5章 消失的紅衣新娘

老冬瓜身材矮小,不過三尺,搬動著屍體格外吃力。

眼前這些剛死的人大多都是苦命人,他挪動的時候便小心翼翼的。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爾等生成苦命人,死後願你們能投個好人家!”

天黑之後,他才將這些屍體裝入棺材,“一二三四五六......”

“嘶,不對啊!”

老冬瓜指著棺材又重新數了起來。

還是六個!

刹那間,凶潮駭浪潑向他。

接連的衝擊差點讓他站不穩。

明明送來七個屍體,怎會隻剩了六個?

“咚咚咚咚咚!”

院子外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敲門聲。

“老冬瓜,開門!”

“老不死的,趕緊開門!”

老冬瓜顧不上這些,趕緊拿上燈籠,便急匆匆的跑去打開了大門。

天黑路滑,差點摔了軲轆。

“他奶奶的,動作怎麽這麽慢?”

“趕著和女屍親熱?”

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冬瓜麵帶難色,在夜裏顯得十分猙獰。

“官爺,舉頭三尺有神明,萬不可開此玩笑!”

“起開!”

李大柱一把推開老冬瓜,招呼著眾人走進院子。

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嘟囔著。

“若不是這群羊崽子腳程慢,也不會趕不到驛站,來義莊落腳!”

李大柱身後的眾人緩緩走進院子中,他們顯然沒有來過這樣的義莊。

老冬瓜看了眼眾人,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都是苦命人!

白天的靈氣顯然比夜間高,經過一個白天,林葉與這具身體的磨合得當,實力已然恢複了兩成。

來到義莊的時候,她已經能活動身子了。

昨日對鄭淑婷的承諾,她時刻放在心上。

若是林葉貿然對幾個官差出手,那便是她惹下惡因。

幾人既然害的鄭淑婷丟了性命,就要承受因此帶來的懲罰。

她昨日附了鄭淑婷的身,此刻再對幾人出手,那就成了理所當然。

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老冬瓜還在為幾個官差忙活著,眾人便在屋子中各個角落蜷縮了下來。

生死都看淡了的人,怎還會懼怕棺材?

“哎呦,舒坦!”

幾個官差用熱水泡著腳,嘴裏扯著不三不四的話。

老冬瓜擦著額頭沁出的汗珠,心中始終惦記著方才消失的屍體。

是怎樣的屍體來著?

“摔死的樵夫、淹死的孩子、餓死的老頭兒......”

恍然間,他便記了起來,“是那個待嫁的新娘!”

“哎呦!”

老冬瓜惶恐不安,這具屍體是那鄭大善人送來的。

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妥善安置,明日就要來人來拉,怎會弄丟了呢?

忙活到戌時,終於安定下來。

老冬瓜將義莊上下都找遍了,始終沒有找到女屍。

莫非是女屍自己長腿跑了?

黃龍睡的正香甜,突然間感覺驟然升騰起了冷氣。

咒罵幾聲,翻了個身,便繼續睡去。

滴答滴答,有鹹濕的**滴在了他的臉上。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怒而起身,想要看看是誰敢在太歲爺身上動土。

這便與一個女子打了個照麵。

按理說,這廝應該驚聲尖叫。

可不知怎地,看到女子絕世容顏尖叫聲就這麽卡到了嗓子眼裏。

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女子見他這般模樣,輕笑一聲,扯起尖利的嗓音。

“爺,可願疼奴家一場?”

黃龍一臉癡笑,一個勁兒的樂嗬。

他緩緩抬起手,即將碰到女子臉龐的時候,突然聽得一聲清冷的嗓音。

“他可是官差,皇命加身,你確定要如此冒險?”

突然間,溫度又降了下來,眼見呼出的氣體都結了霜,林葉歎了口氣。

“何必呢?圖生罪孽!”

頃刻間,女子將眼神迷離的黃龍甩暈在**,直奔林葉而來。

“找死!”

途中她的身姿暴漲,七竅流血,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林葉眼中毫無波瀾,緩緩伸出食指便將女子釘在半空中。

女子猶自掙紮著,怨氣橫生,大聲吼叫著。

幸虧林葉此前布下了結界,如若不然,早就將人都嚇跑了。

“你有什麽冤屈,可說與我聽。”

女子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發出慘烈的笑聲。

“草菅人命,目無王法,行凶之人依舊逍遙法外,你怎能幫我?”

嘿!

林葉這就不樂意了。

“你帶著怨氣慘死,已然成了厲鬼。”

“我能將你困在此地,你說我能不能幫你?”

顯然,林葉的話對女子帶來靈魂的拷問,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褪卻了厲鬼形態,她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

隻是此番穿著大紅色的嫁衣,飄在半空,有些瘮人。

林葉見她這般,便是已經穩定了下來。

方才耗費了靈力,腿肚子有些軟,便不管不顧的坐在了房間中的破舊椅子上。

“說出你的故事!”

這具女屍叫趙惠兒,原本生在江南一個書香門第。

祖上鼎盛時期在朝中做了四品文官,不過到她這一代便落沒了下來。

雖說家中現在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左右勝在殷實。

趙父愛才,常常接濟些落魄的才子。

資助他們去書院讀書,乃至考取功名。

去年正值鄉試,也就是這個期間,趙惠兒便結識了被趙父資助的貧困學子張子揚。

初時兩人並不能經常照麵。

她是深閨中的大小姐,怎會與外男接觸?

不過,趙惠兒有一個愛好,她十分喜歡戲劇。

每次戲院開戲,她總要偷偷溜出去看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同樣癡迷戲劇的張子揚,也知道了他是趙父資助的學子。

趙惠兒眼神繾綣,似是在回味。

“我的手帕交都覺得戲劇是老掉牙的消遣玩意兒,不願與我探討。”

“隻有他,那時我覺得隻有他能懂我!”

張子揚不光對戲劇有獨到的見解,還知道些天南地北的趣事。

深閨中的小姐,便被他迷的團團轉。

“我想要讓他做我的夫婿,便對父親稟明。”

突然間,她眼中的繾綣,變成了悔恨。

“父親不同意,我若是那時聽從了父親的話該有多好?”

可惜,那時的趙惠兒被張子揚迷了心智,總覺得趙父在沽名釣譽。

一邊資助著貧困學子,一邊又貶低張子揚。

趙父認定張子揚對她有所圖謀。

又覺得嫁給張子揚之後要過貧窮的生活致使她受罪,便死活不同意兩人的親事。

“所以,你就和張子揚私奔了?”

林葉接過話來,“然後途中就發現了鳳凰男的真麵目?”

若是如此還好!

趙惠兒同張子揚回到了張家。

她能想象到張家貧窮,沒想到他們家這麽貧窮。

家徒四壁,破敗不堪,幾間茅草屋甚至能隨風搖擺。

張家人口眾多,張子揚家中還有三個沒有成親的兄長。

剛到家時,幾人的目光打在趙惠兒身上,讓她心中有了些異樣。

當晚她留了個心眼兒,並沒有熟睡,便偷聽到了幾人的密謀。

現在想來,幾人應該是覺得趙惠兒逃不出去,便沒有避諱她。

張家居然想出並妻的招數。

趙惠兒自然不肯,便出麵與幾人爭執,吵著要回家。

此時張子揚便露出了真麵目,一巴掌將趙惠兒打翻在地。

“你還以為你是趙家的千金大小姐?”

“來到了我家,隻能聽我的!”

趙惠兒畢竟是飽讀詩書,怎會受此屈辱,便誓死反抗。

一個弱女子怎會是幾個男人的對手?

幾個來回間,也不知道誰拿了把刀子,就這麽送進了趙惠兒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