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修神

第二二九章 陰風凜凜

第二二九章玄天樂勉力救出了喻平山,到了結界出口,本已被封住的出口卻早已被朱鈺等人攻破,隻待他衝出,眾人禦劍而去。

東靈、西平隨即趕到卻見最後一道防線也失守,心中怒恨交集,隻怕魔帝返來怪罪,當下隻盼魔帝那邊計劃順利,否則各人又將免不了一場斥責。

玄天樂一幹返回軒轅山莊,方才東靈和西平二人一番對話使他心急如焚。他之所以能順利的逃出魔界的領域完全是因為魔帝不在現場,可如此說來也更加證實了他二人所說並非空穴來風,倘若真是如此,恐怕南宮雅芙等人已經罹難。事雖如此,可他仍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加緊趕回軒轅山莊。

軒轅山莊,這裏本就是狼籍滿目,即便增添新創也不過如此。眾人紛紛降落,玄天樂率先衝進山莊之內,張口大呼:“芙兒!師傅!”聲音傳出好遠,空然飄蕩,可就是沒有任何回音。這塊被遺棄了十九多年的地方,甚至連烏鴉都不肯落下,此時當真顯得岑寂空蕩。

玄天樂心裏越發的著急,那被壓製住的念頭終於按捺不住,他接著失聲大呼:“芙兒!芙兒!師傅!師傅!”

“掌門師兄!”一聲呼叫,是朱鈺的聲音,“掌門師兄!快過來看!”

玄天樂扭頭奔去,來到那被圍了小小一圈的現場,向裏看去,是一支插在石縫中的寶劍。那劍的手柄異常平滑,顯是由人在長時間的磨練中鍛造出來的,而那劍身猶如一麵鏡子,反射著彼此一張張驚慌的臉孔。玄天樂將其拔出,橫目一掃,隻聽耳邊樊華說道:“唉,這好像是師叔所使的劍!對,沒錯,就是師叔的劍!”

玄天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朱鈺看出了幾分,轉頭微斥:“你可看清楚了,可不要瞎說!”

樊華領會了他的眼神用意,急忙改口:“呃……也可能不是吧,師叔用的劍我怎麽可能會認得呢!”

“這是師父的劍。”他悲傷地道,一對眼圈中充滿了淚水。他摩挲著寶劍,從頭至尾的看了一番,直到發現了那隱藏在另一麵上的細微的痕跡時,他開口說道:“當時師父就是用的這把劍和我切磋,他用劍來抵擋,卻險些被我的無蹤劍擊傷,是這把劍替他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眾弟子麵麵相覷,朱鈺安撫道:“掌門師兄,你不要太悲觀了,或許師父他們已經順著別路逃走了呢。”

他仍舊不被朱鈺的寬慰所動容,一張臉異常慘白,“嗬,師父說過,他與慕容不凡有著不夠戴天之仇,慕容不凡做事陰狠毒辣,且考慮縝密,既然親自駕臨就不可能失手。”

大夥兒心裏明白,魔帝定然是趁他不在發起偷襲,害死了長孫奇天及其他的弟子並挾持了南宮雅芙。

朱鈺握住了他的肩膀,低落的說:“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

“掌門師兄!我們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了!我們那些師兄弟、師叔,還有師嫂,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為他們報仇呀!”

薛良奮慨激昂,情緒異常激動。朱鈺趕忙勸阻:“我知道大家都很難過,我是大師兄,我比你們更加心痛,可是我們不能因此而喪失了理智,這樣隻會葬送我們全盤的計劃!魔頭功不可測,掌門師兄現在又身受重傷,如果硬來的話必然會損失更重的!”

“師兄!你怎麽了?為什麽要替魔頭講話?是他害死我們的同門師弟,這口氣你難道真的就能吞得下去嗎?”

一場毫無意義的爭吵……

玄天樂背對著喧囂的吵鬧聲,摩挲著手裏的劍,看著漸漸拉下黑幕的天色,那一輪隱隱若現的朦朧清月,他頓時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迷茫與無措。當南宮雅芙在自己身邊時,他不懂得珍惜,直到現在當與她徹底失去聯絡時,那種懷念之情不住的湧出心外,令人黯然傷神。那柔滑的寶劍就好似是她細軟的手,他心裏默默念道:“芙兒,你到底在哪兒啊!”

“呼~”一陣陰風刮來,風中摻雜著極深的邪氣,噪雜聲悄然而止。天色漸暗,四周景物模糊,配合著當下的氣氛確有幾分驚悚。各人在風中打了個寒噤,一隻翩翩飛舞的紫蝴蝶擺動一雙美麗的翅膀飛了過來。眼前這些個弟子她並不在意,隻繞在玄天樂的身邊翩然起舞。這蝴蝶十分奇異美妙,較比同類龐大不說,一副翅膀一張一合便能卷起一股不小的風,而且那翅膀十分豔麗,一條條花紋在夜幕下閃耀著紫色的幽光,叫人心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玄天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似是那紫蝴蝶飛倦了,竟真的緩緩落在了他的手心上。他仔細的盯著她,那對觸角下一對晶亮的小眼睛在閃爍著格外詭異的光,隻在瞬間,她化成一道紫光射入他的眼眸中,玄天樂悶叫一聲,毫無知覺的昏倒了下去。

耳畔那接連不止的呼叫聲也在漸漸微弱:“掌門師兄!掌門師兄……掌門……”

雀鶴城,將軍府,劉雲芳看著眼前這些個琳琅滿目的貢品,非但不悅,反而大怒,順手拿起一顆瑪瑙珠子摔在了地上,直看得身邊的西域使者心驚肉跳。劉雲芳調頭坐在了虎皮大椅上,衝著西域使者吼道:“我說,你們西域就這麽些破爛兒嗎?每次都是這些金玉首飾、瑪瑙項鏈,就沒有別的東西?”

那西域使者穿著一身怪裝,頭上紮著一頂扁白帽,模樣頗為滑稽。這會兒他臉上滿呈惶恐,怯聲怯氣的答道:“劉將軍,這些、這些都已是我們天竺國最寶貴的珍品了,我們真的不知道將軍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寶貝呀!”

“行啦!”劉雲芳不耐煩的一擺手,“我想要什麽東西你們心裏清楚的很!你回去告訴你們國王,半年之內要是不把寶貝給本老爺送來,我就向皇上請奏,帶人打到你們天竺國去!如果你們不想把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鬧僵,那就乖乖的把寶貝送過來!否則,我們就戰場上相見!”

西域使者被氣得麵色發青,指著劉雲芳哆嗦道:“你們、你們這是在逼搶!”

劉雲芳臉色瞬變,一步衝上前去,扯著那使者的衣領,提了過來,“老子就是在搶!你們又能怎麽著?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原來劉雲芳是想要天竺國至寶五彩神花,據說這是一種使人長生不老、增強修為的神奇之果。常年吸取日月精華,每五年澆灌一次,每十年結一次果實,可想而知是多麽的不容易。其實劉雲芳早就聽說天竺國有這麽一件寶貝,原本隻是想觀摩一下,可是自從聽說它具有超常功能便發起覬覦之心,以自身的權位和朝野中的關係壓迫天竺國交納五彩神花。

兩人僵持了片刻,直到呼延明兄弟二人出現,呼延明走來扯開兩人,勸道:“少爺,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了!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要是他們再這樣搪塞咱們,咱們幹脆就帶人去搶!”劉雲芳稍有緩色,呼延明衝著那使者雷霆大喊:“剛才的話都聽見啦?還不快滾?!”

使者麵色發青,轉頭落荒逃去,臨到門口還險些撞在何子聰肥胖的身上。

劉雲芳整了整衣服,沒好眼色的看著他,“你們又來幹什麽?我不說說過了麽,抓不到那小美人就不要回來!”

呼延明諂媚的服侍他坐上了虎皮椅子上,笑嘻嘻的說:“我們當然謹記少爺您的話了,不過我們這次來是給您帶來一個驚喜的!”

“驚喜?”劉雲芳眼眸一亮,“什麽驚喜?”

呼延明回身衝著何子聰擺了擺手,何子聰很不情願的走了過來,將肩頭上的南宮雅芙放了下來。

“少爺,您看我們把誰帶來啦!”

劉雲芳放眼一瞧,心中一顫,愁容豁然展開,“這不是,美人兒麽!”

“對呀,少爺您不是一直都在傾慕這個小美人麽,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給您找到了!”

劉雲芳放下了身段,走到跟前,輕輕撫摸她的臉蛋,那精致的容顏這世上隻有她一個人才配擁有。劉雲芳怦然心動,腮邊泛起了暈色,“她、她這是怎麽了?”

“哦,這丫頭死命抵抗,我們也沒辦法,就隻好將她打暈了。”

劉雲芳一怒,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幹瘦的臉上,“該死的,我不是叫你們好好待她麽!你們幹麽下手這麽重!”

呼延明眼神頓凶,但卻又在瞬間緩和。劉雲芳將南宮雅芙接進懷裏,摟著它瘦小的身軀,她真的就好似是一件炙手可熱的寶貝,捧在手心裏叫人死也不肯放開。“小美人兒,我早就說過的,遲早有一天你還是會落入我的手裏。哼哼哼。”

呼延明二人見他麵露喜色,試探著問道:“少爺,那個,您當初說好了隻要我們替您找到了這美人兒您就好好的賞賜我們一番,現下我們幫您把她找回來了,您看您是不是……是不是應該兌現當初的承諾了?”

聽此,劉雲芳頗覺不滿,喜悅的臉色頓時冷了一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待會我會派人給你們送去的!”

兩人點頭哈腰,呼延明畢恭畢敬的道:“那就勞煩少爺了!”說完衝著何子聰使了個眼色,倆人灰溜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