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佬軍備競賽
第69章 大佬軍備競賽
黃龍時代廣場,頂樓。
似乎NHN之戰成功後,秋日的天空都變得爽朗起來了。
“怎麽看你去了一陣子首爾,玩的一點不開心?”費莉蘿從背後摟住顧莫傑,遞給他一杯咖啡。
“不是去玩的,是去安撫善後的。”顧莫傑喝了一口,“日子過得真快,都過去了,不要再提。”
費莉蘿也覺得日子有一種不真實感。
“前陣子在國外,你應該沒注意吧,前天雙十一剁手節,馬風又比去年多刷了一倍銷售額不止,都200多億了。他還把紅包功能進一步拓展,剁手節當天猛發代金券紅包雨,聽說光這一手,就把兩千多萬原先隻在電腦上用支付寶的用戶,逼到綁定了手機。
再過一個月,聖誕紅包季,馬風肯定還要變著花樣砸大錢刷紅包。不過麻花藤估計是刷不起了,聽說他現在股市上根本圈不到錢,債市純粹飲鴆止渴。”
顧莫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怎麽說?”
“債市上,錢還是可以融得到的。但是融一筆,要的抵押比例就更多。然後前期進場的股東就怕,抗議無效就拋售。股價市值就進一步走低。從十月份到現在,藤訊總市值掉了一百億美金都不止了。到年底,總共跌掉200億都不奇怪。”
千萬別覺得這個市值掉得多。
互聯網公司,利潤都很可憐,賣的就是未來。
“哥現在賠錢,但是哥賠錢占領了市場,等哥殺光了對手再開始漲價,全世界的這一細分市場都是哥的。”
這就是互聯網公司講故事的套路。
後世的小米,在“哥是中國銷量第一的手機企業,而且智能硬件全方位鋪開,前途不可限量”這個故事下,就是可以衝到460億美元的估值。
一旦被OV兄弟這種資本界看不起的土鱉超上了,中國第一的名次沒有了,小米的市值頓時跌到100億美金。
而實際上,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小米的銷量跌幅並不是很明顯,OV的超越幅度也不是很大。
在互聯網世界,當第一名易手之後,原先的第一名,市值跌掉一大半都是不奇怪的。
這是一個習慣了行業老大是行業老二五倍市值、行業老三苟延殘喘、老四老五直接去死的世界。
你都不是第一了,跌三四倍不應該的麽?
換句話說,要是初音今天各個領域的行業老大地位都丟了,顧莫傑個人此前估值六七百億美金的資產,實打實能套現離場三百億美金就不錯了。
這是重無形資產行業的天性軟肋,和搞實業終究不一樣的。但是勇者不必去糾結這個,隻要確保自己是第一就行了。
要的就是這種刀頭舔血的快感,要的就是這種不第一就死的刺激。
“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結果都盯著NHN這個突破口,別的都沒什麽時間關注。好多事情都交給手下人操心了。”
顧莫傑對此很是感慨。
他喝完咖啡,讓費莉蘿去招呼大家開會,討論一下對前幾天雙十一剁手節的感想,以及初音下一步主要假想敵的問題。
費莉蘿應聲去了,留下顧莫傑一個人在沙發上回顧瞎想。
這一年的上半年,從紅包大戰開始、搶票軟件開始。中間夾雜了二季度的時候抵禦藤迅、蘋果、聯通三家聯手進攻;再到整個下半年的NHN收購大戰、整合亞洲社交生態圈。
顧莫傑的主要對手和同行也不會閑著。
除了藤迅、蘋果這兩家一直正麵扛著,沒法騰出手去別處作梗;其餘巨頭都很珍惜這個移動互聯網爆發的年份。
在太平洋彼岸,紮克伯格在上半年結束的時候,終於完成了FACEBOOK的上市IPO工作。
在那次IPO中,FACEBOOK將其原有總資產折為85%,然後一次性增發了15%的新股,融資規模達到了180多億美金——也就是說,融資完成之後,FACEBOOK的總市值達到了1200億美元的規模。
原本,若是沒有顧莫傑這個蝴蝶效應,FACEBOOK是應該忍到2012年再IPO,那時候美聯儲正在醞釀新一輪QE(貨幣量化寬鬆政策),市場上熱錢會比較多。紮克伯格這樣精明狡猾的人,按說當然要找個容易衝高估值的風口IPO了。
那次融資之後,本來FACEBOOK的市值一下子就到了1600億美元,2012年底的時候升到1800億,隨後經過2013~2015幾年發展,最後攀升到2600億,才隨著熱錢和產業布局的趨緩降低增長勢頭。
然而,如今的紮克伯格,也是有不得不提前一年、忍受低熱錢環境IPO的理由的——因為初見和微信的提前兩年多出現,SnapChat、KAKAO-TALK、LINE、WhatApp等相互存在借鑒關係的軟件,也等比提前了兩年。
紮克伯格深知FACEBOOK的短板,必須依靠整合進WhatApp來接續和完善FACEBOOK的產業生命。所以為了收購成功,他什麽代價都願意出。區區提前上市損失一些市值,又算得了什麽呢。
於是,FACEBOOK的上市成果,和平行時空對比一下,大致就是這樣的:時間早了一年,IPO後的總市值低了25%~30%。
IPO完成後,紮克伯格在2011年三季度完成了對WHATAPP的收購,把那個“美版微信”拿下。這筆交易花掉了幾乎相當於他整場IPO融到的錢——收購價也是180億美金。
隻不過,他沒有全部給現錢,而是給了10%FACEBOOK的置換股(價值120億美元),外加60億美元現金。
這筆交易的規模,一點都不比顧莫傑收NHN集團小。
在後世的曆史書上,2011年的互聯網界,就是以顧莫傑的170億收NHN,和紮克伯格的180億收WHATAPP,而變得濃墨重彩的。
收掉WHATAPP後,紮克伯格到2012年年關之前,剩下的精力顯然都會重點放在整合歐美的即時通訊市場方麵,暫時無暇他顧。
……
這一年裏,比紮克伯格還忙的大有人在。
比如中國市場上,自從年初的紅包雨和移動支付場景建設概念被提出後,一貫是國內主流電商的阿狸集團自然不會放過深耕細挖的機會。
馬風一邊支持內部創業,一邊到外麵買買買整合資源。
作為支付寶副總之一的程唯,年初創立了一個名叫滴滴打車的叫車服務公司。馬風對此也是持放手的態度,任由對方脫離後自行創業,隻要接受阿狸的投資就行。阿狸方麵經過幾輪篩選,覺得這個項目還挺靠譜,推廣也得力,一年裏分兩三輪,總共投了十幾億人民幣,就弄出了兩千多萬高頻用戶量、幾十萬協議司機。
這期間,主要的工作量和難度自然是突破全國各大城市的出租車公司管理壁壘、拿到讓司機裝滴滴的行政審批權限——這種在紅線內外波動的**行業,在創業的第一兩年,所要麵對的最凶狠的敵人,往往還不是同行的競爭,而是政府的監管和壓製。
另一邊,因為藤迅和初音的捉對廝殺,誰都沒工夫顧及這個市場,所以另一個時空的惡性補貼大戰也不可能爆發了,這個市場純粹是在用便捷性獲客,發展緩慢而良性。
程唯也不是完全沒給直接貼錢,隻不過這種貼錢往往是技術性的——因為此前的打車服務對於“是否完成當次載客”的評估,需要經過一個出租車公司層麵的結款中介,所以很多司機不願意用電子支付——
客戶用電子支付的話,錢不是直接打到司機帳號裏,有個時間差。而收現金的話,現金是直接攥在手裏的,比較有安全感,不用到出租車公司賬戶上過一道手續。
滴滴打車磕磕絆絆運營了一個季度左右的時候、也就是下半年剛開始時,發現了這個問題,程唯便開始了“延時補貼”的策略以拉攏全國各大加盟城市的出租車司機。
給了補貼之後,客戶在支付寶上付款後,滴滴APP直接往司機支付寶裏打錢,等到出租車公司係統裏的錢到賬之後,再還給滴滴。
這種招數對於支付寶係出身的創業者很容易想到。因為在用支付寶買東西時,如果支付寶內存的現錢不夠、要臨時從網銀往支付寶裏轉賬時,銀行方麵出錢是有延時的。有時候卡住了,用戶體驗很差。
但淘寶賣家幾乎沒有遇到過因為買家網銀卡了而晚收到錢的情況,這時候就是因為支付寶方麵提前貼錢了,如果買家的網銀沒到帳,支付寶公司先拿自己的錢付給賣家。
(注:這裏指賣家臨時從網銀付款後馬上確認收貨的情況。如果是還要等物流的那種情況,是不存在這個問題的,因為等到貨送到錢肯定先到了。而出租車付錢因為不存在物流,所以理論上也不存在“從付款到確認付款”之間的時間差,這時候網銀或者出租車公司那種中間審核的延時,就會造成很惡劣的用戶體驗。哪個賣家都不願意收錢之後錢不能瞬間落盡兜裏。)
程唯創業之前本身就是支付寶的副總,自然而然想到了貼錢給司機騰挪的做法。漸漸地,這種做法演變成給司機每完成一單直接淨貼幾塊錢的做法。
換句話說,如今這個世界,打車公司的貼錢政策演變成了隻給司機貼錢,不給用戶貼錢的模式,也就沒有演變成徹底的燒錢大戰。
除了滴滴打車的程唯之外,阿狸的馬風還瘋狂打造各種移動支付環境。
剛剛以PC端訂外賣起家的“餓了麽”,被作為第二梯隊填補了進來,也拿了幾個億的融資,開始走“給小飯店老板貼錢、不給食客貼錢”的模式,先把商家拚命拉進圈子裏來。
阿狸運營係骨幹甘佳偉受命打入的美團網,更是這種“補商家不補消費者”模式的最鐵杆執行者。甘佳偉在阿狸的B2C模式中管了11年的掃樓地推,無非原先是掃辦公樓讓中小企業加盟阿狸巴巴,現在改成掃各大超市、SHOPPING-MALL,讓各路商戶加盟團購。手段完全如出一轍。
僅僅一年,馬風已經把移動支付場景的B端資源拉攏得七七八八,整合到了支付寶的圈子裏麵。而C端的龐大群體,馬風暫時還沒想到,也沒這個錢去經營。
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深化程度,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