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80章 意外收獲

第八十章 意外收獲

楊彩芽還來不及開口,林煙煙已經接著說道,“家裏隻靠野味野果,積蓄攢的慢。這一年年轉眼就過去了,我總怕計劃沒實現,大家夥都被白耽擱了。去年趕集時機緣巧合,認識了兩個鎮上的行商,提起一門能賺大錢的生意,我回來和大家夥一商量,試著做了兩回。雖有虧有賺,卻是比往常幾年省下的還要來得快來得多。”

“說到底也是因為這事,家裏積蓄見漲,虎子才敢在這會兒打歪主意,急巴巴的就想著能早日實現計劃。也是我這個當家的沒教好人,計劃一事又謀劃的不夠細致周到,空畫了張大餅給大家,反倒險些讓自家人走了歪道,禍害外人。”

說完起身抱拳,鄭重行了個大禮道歉。

見林煙煙這副模樣,又說起那門生意,眾人這才看明白,大當家是拿定主意,要和這幾位深交。

門口圍坐的眾人陷入一陣肅然靜默。

吳大壯顯然已知林煙煙會這樣,隻端坐著沒有阻止。

吳氏和翠花得了楊彩芽眼色,忙起身扶起林煙煙,神色已是對林煙煙為人的認可:這些人雖粗野了些,卻也明理不乏赤誠之心,林煙煙更是個有擔當的。

林煙煙的做派,讓楊彩芽對林家寨更高看一眼,聽著林煙煙這話竟似要自揭老底,一時又是驚訝又是猶疑——不知林煙煙和人相交就習慣這麽坦白,還是隻是順口試探。

略一沉吟沒有接話,而是轉口問道,“煙煙姐,我想問問,林家寨都有什麽野果?”

林煙煙有些意外,挑眉答道,“都是些山中現有的野果樹。南燭、豆稔、地石榴、拐棗這幾樣要等到入夏才能采摘。現在隻有山莓成熟了,不過也要等到下月初才能正式采收。彩芽,你問這個幹嘛?你要是愛吃這些野果子,到時候我們分些給你們送過去。”

直接吃就太可惜了!

聽這些叫法,她勉強能分辨出其中幾樣,還是要看到實物才好做打算。

楊彩芽搖搖頭,笑道,“不急。煙煙姐,你們要是不嫌打擾,下月初采摘山莓的時候我想過來看看。”

“這有什麽打擾的,你想看盡管來。”林煙煙更加意外,和吳大壯交換了個眼色,說道,“彩芽,你既然願意和我們來往,剛才說的那門生意我也不能瞞著你們。你們聽過,要是不願意和我們有牽扯,我們一定尊重你們的決定。”

什麽生意要說的這麽嚴重?這是把選擇權交給她們了?

見吳氏和翠花聞言麵露疑惑擔憂,楊彩芽想了想,幹脆起身上前,彎身和林煙煙咬耳朵,“煙煙姐悄悄告訴我,好叫我心裏有個底,再看要不要和我家人商量。”

見她維護家人行事細心,林煙煙不由暗讚一聲,也不賣關子,貼著楊彩芽耳朵低語幾句

楊彩芽聽完愕然,看看林煙煙和吳大壯,又看看閉息凝神的眾人,視線在緊張看向自己的吳氏翠花身上一拐的同時,心中思慮,也跟著拐了好幾圈。

林煙煙和吳大壯看似平靜的等待著楊彩芽做出決定,端坐的身形卻不自覺得微微前傾。

楊彩芽垂眸默然片刻,緩緩抬眼,嘴角勾起意味難辨的淺笑,抬手猛地一拍桌麵,斷然道,“這事,算我一份!”

這下輪到林煙煙和吳大壯滿臉愕然,吊著的心隨著啪的一聲拍桌響放下的同時,竟有種又驚又喜的複雜心情。

林煙煙和吳大壯眨眨眼,“彩芽,你確定?這可不是小事!”

吳氏和翠花也眨眨眼:林家寨暗地裏到底做的什麽生意?彩芽明明看著有些驚訝,怎麽轉眼就應下了?

楊彩芽笑得無畏,“我確定。你們若是信我,下月初摘山莓的時候,我再來和你們細談這事。這會兒急著也沒用,煙煙姐不也還在等消息嗎?”

林煙煙和吳大壯愣愣點頭:信。就算不信,他們也沒想過要強迫人和寨裏來往。

吳氏和翠花卻是果斷點頭:彩芽主意正,她敢應下,她們就沒必要多心擔憂。

門邊眾人亦是心情複雜的鬆了口氣——這小姑娘的行事做派真是難得一見的妙人,要是她聽了林家寨秘辛不願和他們來往,雖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沒想到,她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眾人又歎又喜,虎子高聲讚道,“彩芽姑娘不僅膽大心細,更是個果斷敢幹的!”又嘿嘿笑著跟林煙煙邀功,“大當家,你看我多能耐!眼光多準!一下給寨裏添了三個自己人!”

自己人?她正愁人生地不熟,缺的就是“自己人”。

楊彩芽想得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吳氏翠花聽得與有榮焉。

吳大壯佯怒著罵了句“馬後炮!”,眾人一陣大笑,滿心大事落定的暢快,屋內一陣高聲笑鬧。

林煙煙忽然湊近楊彩芽身側,好奇道,“彩芽,剛才你跟我咬耳朵的時候,我聞到股淡淡的清香,真好聞。你身上熏的是什麽香?”

楊彩芽微愣,抬手摸上發間的那支海棠花木簪,眼中有柔和的笑意,“應該是我頭上這支木簪的味道。簪子是黃楊木雕成的,想來你聞到的是木香。”

林煙煙恍然大悟,追問道,“哪兒買的?這些簪子啊耳墜子什麽的,是不是很貴?”

從材質和做工來看,應該隻是尋常價位的首飾。

隻不過……這是曹卓送給她的,在她心中就是無價之寶

楊彩芽搖搖頭,眼中柔色如月光盈盈,“這樣的木簪應該在尋常首飾鋪子就能買到,至於貴不貴……”

話沒說話,就有耳朵尖的人大笑道,“喲!大當家開竅了!您是該跟彩芽姑娘學學怎麽打扮,別再穿男裝了!”

林煙煙杏眼瞪得溜圓,佯怒著叉腰跺腳,囔囔著時辰已晚,趕著眾人出去,各自散了下去歇息。

楊彩芽三個女眷,不好去院子裏的竹屋和那一眾漢子擠,今晚先在林煙煙房裏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再下山。

“彩芽,那兩個書生那頭,還得麻煩你們幫著說道說道,我和大壯哥去正式賠個禮。”林煙煙和吳大壯領著三人往外走,苦笑道,“那老書生看著是個難說話的,我們都是嘴笨的粗人,怕又白惹人不高興。”

既然決定往來,楊彩芽三人自然能幫則幫,點頭應下。

桌前餘先生低頭沉思,看著棋盤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在一旁抱著茶壺的餘然滿臉瞌睡,見人進來,對著林煙煙和吳大壯輕哼一聲,看向楊彩芽三人,才緩和聲音說道,“大娘和姐姐們怎麽又回這裏了?”

又抬著小下巴,不屑的對林煙煙和吳大壯說道,“你們不是客氣有禮的很嗎?這會兒又把人趕過來幹什麽?總不會無知到不懂男女大防吧!還要我們湊合在一起過一晚不成?哼,真是一群野蠻人!”

林煙煙和吳大壯被噎得說不出話,陪了大半晚的心腹早被餘然嗆過幾回了,此時見當家的過來,忙招呼一聲一溜煙就跑。

見林煙煙目露哀求,楊彩芽暗笑一聲,和吳氏翠花你一句我一言,仔細又將虎子鬧出的烏龍解釋一遍,略去林家寨秘辛,將兩廂解開誤會,打算往後常來常往的事說了。

餘然知道自家先生欣賞楊彩芽的聰慧,自然信服,見兩位當家是真心賠罪,這才鬆懈下來,有些無耐的說道,“先生除了看書,最愛的就是下棋。之前知道安危無憂,便又悶頭研究棋藝。也就方才吃飯時停了會兒,桌上那盤棋局不解開,別說歇息了,就是我說話也是不理會的。”

原來是個脾氣古怪的老書呆子。

眾人默然,楊彩芽視線落在棋盤邊的棋譜上,心頭一動,上前低頭看了片刻,眼睛一亮便執起後攻的黑子,添進棋盤上的幾處空白位置。

最後一顆黑子啪嗒一聲落下,原本難解的棋局轉眼成了活棋。

餘先生半垂的眼眸大放精光,喃喃念叨幾遍走法,隨即抬頭暢快大笑,“小丫頭不僅見多識廣,還是個棋藝高超的!這幾子落得絕妙!老夫佩服!佩服!”

桌上這本棋譜,跟後世集智慧之大成的棋譜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何況她後世時,小時候是跟著外公外婆住的,她外公可是下圍棋的高手,她耳濡目染十幾年,圍棋成了她業餘愛好,可沒少研究各式棋譜

楊彩芽抱拳微笑,“不敢當,餘先生承讓。”說著衝林煙煙和吳大壯使了個眼色。

兩人忙趁機上前鄭重賠罪。

“行了,賠什麽藥錢,這傷說到底是我們自己不小心。”餘先生解開棋局心情大快,擺擺手道,“剛才彩芽說的話我也聽見了,林大當家心思是好的。這樣吧,左右我會在江南逗留一陣時間,到時候你們若是湊夠請人的錢,我就來當這個教書先生。”

話外意思很明白,他讚賞支持林煙煙的想法,不過辦正事就要走正道,想請人就正經送上束脩。

林煙煙聞言又意外又歡喜,忙恭敬應下。

眾人一問才知道,餘先生是慕名江南風光而來,行程路線都不定,走到哪兒算哪兒,帶著餘然四處遊曆。

果然古代文人,尤其是老文人,這行事都夠想一出算一出的。

楊彩芽恍然點頭,想了想說道,“餘先生要是不嫌棄,不如就住到我家裏。一來好安心養傷,二來往後和林家寨來往也方便。我家就在前頭青山村,雖是小村子,鄉間野趣也不輸那些名山大川。您要看江南田園風光,鄉下才是正好的去處。”

餘然早受夠了居無定所,餘先生聞言更是臉色大亮,已打算好要多找楊彩芽切磋棋藝,撫著胡須樂嗬嗬應下。

這結果皆大歡喜,吳大壯說定明天下山的時辰,眾人略閑話幾句,這才各自安心去歇下。

林煙煙行走坐姿都大馬金刀的,沒想到睡姿也是七仰八叉。

楊彩芽三人看得好笑,挪著擠到一起,讓出大半床給睡熟的林煙煙。

看著身心放鬆的吳氏二人,楊彩芽忽然靈光一閃,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餘先生的話,你們怎麽都不驚訝?”四姨娘雖教過楊七娘圍棋,不過時日短條件差,楊七娘也不過略懂皮毛而已。

吳氏和翠花不以為然,調整個舒服的姿勢,睡意沉沉的喃喃道,“傻彩芽,我們經過京裏那麽些事,對你還有什麽好懷疑的?你就是長出三頭六臂,那也是我們的彩芽。”

她以為她們隻是迷信鬼神,她以為她們隻是盲目信服她。

卻原來,是她低估了她們對她的感情。這種無條件的維護和信任,又何止是患難真情足以概括的。楊彩芽第一次無法壓抑內心情緒,放任眼角酸熱,默然伸手攬在昏昏入睡的二人身側,合眼安然入睡,一夜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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