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102章 三個臭皮匠

第一百零二章 三個臭皮匠

天色漸晚,算算時間,吳氏和翠花應該快回轉了。

兩人抬步拐出拱橋,往東坊街口走去。

楊彩芽笑著聽曹卓閑話這一年間的見聞趣事,點頭應和得有些心不在焉。

原來雲來酒樓的幕後東家是曹意曦。

聯想到當初在雲來酒樓雅間見曹意曦和沈練的情形,那麽之前沈練托她保管的那枚私章,應該是屬於曹意曦的。

如今回頭細想,黃大掌櫃進京後有事絆住腳,沒能趕回華雲鎮給她們踐行的時間,正和西北平亂大軍凱旋歸京、曹意曦身負重傷的消息傳回京的日子相吻合。

蘇州府也有雲來酒樓的分號,曹意曦死後名下私產是如何處置的?

頂頭上司死了,黃大掌櫃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情形,她和黃大掌櫃當初簽訂的專供證明還有沒有效……

楊彩芽正想到這裏,就聽曹卓忽然說道,“彩芽,你再給我重新刻一枚私章吧?”

腦中第一反應卻是她偷刻的那枚橡果印章

楊彩芽心裏一咯噔,反應過來曹卓指的是她之前送給他的那枚私章,暗罵自己做賊心虛,幹笑一聲點點頭——曹卓字換了,原來的曹長生印就沒用了。

曹卓卻誤會了,壓低的聲音透著討好,“我升任縣尉時,縣衙有做私章的補貼,我刻意留著沒用。就等著你給我重新做一枚。媳婦兒,你給我做私章,縣衙的補貼我拿來給你。”

楊彩芽丟給曹卓一個白眼:哼,你還真是神算子不成?老早就算到兩人能重見?事到如今想給幾個錢,抹平不告而別的罪過?沒門兒!

曹卓心裏發虛,幹咳一聲一味歪纏,逗得楊彩芽忍俊不禁,這事才算求成了。

兩人才在東坊街口站定,就見翠花趕著馬車駛來。

吳氏撩起車窗簾招呼楊彩芽上車,一雙眼睛直在二人之間打轉,看著二人神色愉悅心中暗喜,又仔細交待曹卓在縣衙照顧好自己,這才樂嗬嗬放下車窗簾。

目送著馬車漸走漸遠駛向鎮門看不見影兒,曹卓才轉身離開,長腿邁著大步,背影透著股輕快。

看著楊彩芽背靠車壁閉目養神,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吳氏心中也輕快的很,隻盼著盡快找個時機,好和權氏柳氏說道今晚的事。

次日一早,玉娘被夜市買來的小玩意和吃食包圍著,揮舞著小手正抓得歡,李富貴就送來消息:有間鋪子的東家下午才有空,看鋪子的事就推到了下午。

柳氏本來要留在家裏,等張寡婦把兩家昨天看好的豬仔送來,這下正好能一道出門看鋪子。

眾人一合計,就跟著白叔一道拉著騾車,將曹家要壘豬圈的材料也拉了回來,動手搗騰豬圈。

楊家壘豬圈的地方是現成的,直接搭在前院雞窩旁。

白叔仔細看過張寡婦家的豬圈,便有樣學樣先撒了一層土在豬圈裏,鏟得鬆鬆軟軟,供豬在上麵打滾活動。

又在用石塊壘成的牆角加了一層土,墊出一個小斜坡,把土拍實,搭上簡易的木頭棚子,供豬休息遮風避雨。

再架上從張寡婦那兒買來的食槽裝滿糠,就算大功告成,隻等著小豬仔入住。

曹家的院子比楊家大一倍,前院一半做了曹卓的練武場,一半是山風的馬棚,豬圈就搭在馬棚旁邊。

白叔壘好自家豬圈做順了手,三兩下就把曹家的豬圈也壘好。

兩家剛忙活完,張寡婦就背著豬籠上門,楊家和曹家都各買了兩頭,張寡婦聽過村裏傳言,知道這兩家來曆不凡關係又好,態度客氣熱絡的很

聽說權氏在家等著,便先往縣尉曹家安置好豬仔,知道兩家都是第一次養豬,事無巨細交待的十分清楚。

收了權氏的錢才又進了楊家的門,照樣仔細交待了一遍,收了錢卻是不急著走,見楊家一眾人都圍著豬圈看得熱鬧,便撿些自家養豬的竅門,說得繪聲繪色。

楊彩芽見小豬仔這會兒幹淨的很,不由想到後世的寵物豬,正默默對比好奇,就覺得身側總有道視線時有時無的落在自己身上。

不動聲色看過去,就見張寡婦嘴上說的不停,眼神卻不時瞟向自己和翠花,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不屑。

楊彩芽暗暗皺眉,這才仔細打量起張寡婦。

張寡婦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穿著身富貴花開的大紅軟稠衣裙,渾身上下透著少/婦的成熟韻味,絲毫沒有守寡多年的孤苦和落寞——聽長貴媳婦說,這位是個性子潑辣能幹的,族裏有意幫扶她過繼個子嗣延續香火,張寡婦卻是不願,靠著亡夫掙下的積蓄,自己操持起養豬賣豬的小買賣,日子反倒過得比守寡之前還逍遙。

稍一接觸,確實是個嘴皮子利索,幹活利落的。

隻是這打量她和翠花的目光,卻怎麽都無法讓人往好的意思上去解讀。

楊彩芽麵露不虞,幹脆退到豬圈外圍,大大方方回看過去。

張寡婦目光再次瞟向楊彩芽,視線撞了個正著,似乎唬了一跳沒料到自己偷眼打量被逮著,忙移開視線故作不知,話卻說得有幾分啃吧,匆匆收尾不敢再看楊彩芽和翠花,笑著又寒暄幾句,便背起豬籠告辭。

楊彩芽看著張寡婦背影消失在大門外,皺眉想不出所以然來,隻得暗暗記下,折身返回後院。

外頭張寡婦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楊家大院,心中暗暗啐了一口,冷哼一聲才扭腰離開。

楊彩芽帶著玉娘,和翠花一道拿起繡到一半的油布,趕製要掛在馬車上的“廣告布”,白叔坐在一旁,按著楊彩芽的交待,把做好的另一半油布打孔,穿好麻繩待用。

吳氏衝柳氏使了個眼色,招呼一聲“我們去幫權姐收拾菜地”,便帶著工具拐去曹家。

三個女人一台戲,吳氏和柳氏哪裏是來曹家幫忙幹活的,進門就拉著權氏嘀咕幾句,工具一丟,齊齊走進上房說話。

權氏分好茶,笑道,“阿卓還從來沒陪我這個做娘的正經逛過街,他這心裏啊,果然是最看重彩芽和大郎的。聽你這麽說,兩個孩子昨晚逛得很盡興?”

吳氏樂得笑容不停,將曹卓在夜市的威風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接口道,“權姐是沒親眼看見,守約真是長大了

!明裏暗裏都護著我們娘三個,後來我和翠花趕車去接人,彩芽買的東西都是守約幫著拿著的。對著彩芽,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彩芽今天新換的那支步搖,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買的?”柳氏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搓著手道,“權姐,您都說守約最看重彩芽。我們真就隻看著,暗地裏偷偷湊合兩個孩子?彩芽還能等,守約可老大不小了?您就不想快點抱孫子?”

她怎麽不想?

以前兒子有傻病,說不上媳婦也不想隨便買人湊合,白耽誤清白姑娘家的終身幸福。

現在兒子大好了,真是轉眼就長大成人,能正經討份差事不說,主意也越來越大,能幹且能獨當一麵是好事,但她這個做娘的,有時都摸不透兒子的心思。

吳氏和柳氏有意撮合彩芽和兒子,她是一百一千個願意。

隻是她卻不好跟兒子戳破這事,兒子腦子是靈光了,這一年多卻全心撲在公事上,萬一於男女之情上還沒開竅,自己不管不顧的一說,反倒嚇到兒子怎麽辦?那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幫了倒忙?

何況……這一年多也不是沒人想給兒子做媒說親的,兒子對她說辭一律是要守孝,這說法她也是認同的。

這事說到底,光她們幾個願意沒用,還要看兒子和彩芽的意思——要是能讓兩個孩子處出感情來,到時候親事還不是順理成章?

當務之急,是要讓彩芽和兒子原來的“同齡”玩伴之情,再進一層才是正理!

權氏想到這裏心中大定,笑容依舊溫和,“這事急不得!我們兩家現在可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還怕兩個孩子沒機會增進感情?我們暗地裏見機能推就推一把,有以前的情分在,等兩個孩子自己開竅,到時候隻怕我們想攔都攔不住!彩芽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是個主意大主意正的,我們隻管守著看著,時機合適再把這事兒挑破了說!”

柳氏猛點頭,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權姐,我們這叫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對不?不都說那啥,青梅竹馬感情才更重更好麽?我們彩芽和守約可不就是這麽回事!您說得對,是急不得。”

吳氏跟著點頭,肚子裏墨水比柳氏多一點,笑著接口道,“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我們都是過來人,看準時機就把好事促成!”

天知地知,楊彩芽知曹卓知,二人不僅早開竅了,還做了這樣那樣的事,連終身都私下定過兩次了——諸葛亮要是泉下有知,保準能被吳氏這三個臭皮匠氣得哭笑不得。吳氏和柳氏權氏三人自顧自說得興起,你一句我一句討論得熱火朝天,喝過兩盞茶才收心,拿起工具,幫著曹家後院辟菜地。曹家這頭菜地辟好雛形,兩家一起吃過午飯,權氏留在楊家看顧玉娘,楊家一行便套好馬車,往青山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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