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208章 送人

第二百零八章 送人

南北坊剛剛熱鬧起來,縣衙大街仍舊清靜的很。

楊家馬車駛過縣衙大街,往後頭的小巷子駛去。

正對著縣衙後門的九彎巷坐落著幾處大院,皆是縣衙官吏的宅邸,位於九彎巷中段的縣令大宅門外,有早得了消息的仆婦領著丫環小廝等在夾巷口。

楊家馬車緩緩停進夾巷,就有小廝搬著腳蹬,快速上前擺好。

吳氏探身出車廂,笑著招呼道,“勞煩許媽媽久等了。”

說著轉身扶著楊彩芽下車。

許媽媽正是之前跟在縣令夫人身邊的老仆婦,聞言滿臉堆笑,上前虛扶著楊彩芽,“夫人一早就等著您過來,這會兒正在花廳。”

吳氏和楊彩芽笑著客氣幾句,手中包裹就被一個年輕的媳婦子接了過去。

許媽媽笑著介紹道,“這是我二兒子的媳婦,平時跟著我一起在夫人的院子裏做活,她也做不了什麽大事,平時就幫著夫人梳頭,管管衣裳首飾

。您這幾天住在這兒,就讓我這二兒媳跟著服侍。”

能管縣令夫人的衣裳首飾還叫做不了大事?

那可是縣令夫人身邊的大丫環才能接手的差事,這許二媳婦越過縣令夫人的大丫環做了這差事,要麽是本身精明能幹,要麽就是許媽媽在縣令夫人麵前的體麵不同尋常。

吳氏本就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媽媽出身,聞言不由暗暗打量許二媳婦。

許二媳婦寬額圓臉,長相不算出挑,敦厚中透著柔順,穿著打扮比婆婆許媽媽稍低一個檔次,簡單低調卻不失爽利。

吳氏暗暗點頭,看了眼楊彩芽,許二媳婦已經躬身行禮,對著楊彩芽語氣恭順,“小姐的住處就安排在夫人院子裏的西廂房,這幾日小姐要是有什麽吩咐,隻管交待奴婢。”

許媽媽對著楊彩芽自稱“我”,許二媳婦卻自稱“奴婢”。

許二媳婦又被安排到楊彩芽身邊服侍……

楊彩芽眼波微動,許媽媽又指著等在楊家馬車旁,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說道,“這就是我那二兒子,原先在外院大管事手下做事,管的是外院人來客往的事。這回我二兒媳撥到小姐身邊服侍,我這二兒子也跟著一道,幫您們做些跑腿管車的活計。您要是想買個什麽東西,或是送個信什麽的,找我二兒子就行。”

許昌德忙上前見禮。

許昌德和許媽媽長得有七八分像,聽許媽媽介紹他的口氣,透著對二兒子的慈愛和驕傲,可見許昌德在大管事手下不單跑腿這麽簡單,差事想來做得似模似樣。

吳氏聽到這裏眼睛一亮,楊彩芽不無驚訝。

管著人來客往的事,也就是類似高官大戶外院回事處的差事。

這差事聽著平常,但往來接觸的都是和縣令家非官即親的人家,沒有點眼界力和能力是做不好的。

反過來說,許昌德看著憨厚,能做得起這份差事,為人處事脫不了機敏二字。

按常理說起來,許昌德和許二媳婦撥到她身邊服侍,其實是降職了。

但縣令夫人若是不單隻想讓他們服侍她這幾天,就另當別論了……

楊彩芽抬眼去看許媽媽,見許媽媽和許昌德夫婦臉上沒有半分勉強和委屈,反倒隱隱透著喜色,心中已有把握。

許昌德帶著小廝去停放楊家馬車,許媽媽和許二媳婦帶著丫環,簇擁著楊彩芽和吳氏走進角門,穿過前後院夾道,繞過影壁進了二門。

縣令夫人居住的主院在縣令大宅的中軸線上,守在花廳外的丫環見人過來,撩開簾子稟報道,“吳太太和小姐來了。”

認議親的儀式過後,縣令家的下人都改稱楊彩芽一聲小姐,因吳氏是楊彩芽母親,縣令夫人又占著義母的名分,便一律稱吳氏為太太

花廳外的院落擺放著幾個大箱籠,有丫環捧著冊子正在清點。

吳氏和楊彩芽目不斜視,彎身進了花廳,縣令夫人幾步迎出來,拉著楊彩芽不讓她行禮,笑道,“你義父衙門裏忙,等不及見你一麵先去上衙了。晚上等人齊了,我們一道吃頓家宴。”

又轉頭看向吳氏,“吳太太今天也別急著走,待會兒我們娘三個一起吃午膳,下午做做針線說說話,晚上您用過晚飯再回去。”

曹卓一走,縣衙新提拔了個縣尉上來,總捕頭的位置卻空著,縣令大人這幾天忙著選才,安排公務時常早出晚歸。

吳氏聞言也不推脫,笑著應下。

丫環上了茶退出去,屋內下人隻剩下許媽媽和許二媳婦。

縣令夫人倒也幹脆,喊許二媳婦上前,笑看向楊彩芽,“許媽媽這小兒媳婦是個能幹的,我讓她去你身邊伺候幾天。要是你用得慣,以後就讓她一家子跟著你去蘇州府,幫你打點長史府內院。”

果然如此。

不論縣令夫人是出於什麽目的送許昌德一家給她,許昌德這戶陪房實在是讓人挑不出錯的人選。

光聽許媽媽剛才話裏有話的介紹,就知縣令夫人是用心挑了人的。

縣令家和長史府哪裏能比,明著看許二媳婦和許昌德是降職到她身邊,等將來去了長史府,那就是明降暗升。

有縣令夫人和許媽媽的體麵在,許二媳婦和許昌德過去,少說也要做個內外院的管事。

怪不得許昌德夫婦非但沒有不願,還恭順的很。

不過,隻要這兩個人真如許媽媽所說的能幹,她對縣令夫人的好意沒有不滿意的。

這樣的人可是人牙子那裏買不到的。

楊彩芽對著許二媳婦微微一笑,也不跟縣令夫人客氣,“多謝義母,您身邊的人怎麽會用不慣,到時候我去了蘇州府,還要多仰仗許二媳婦和許昌德幫襯。”

這是觀望都不觀望,直接就同意收人了。

許二媳婦眼中閃過驚訝和猶豫,許媽媽也忍不住看了縣令夫人一眼。

縣令夫人嘴角動了動,似乎對楊彩芽一口應下也有些意外。

吳氏心中了然,接話道,“守約調任的消息來的突然,緊接著就定下了親事,雖說婚期還沒定下,不過時間也挺緊迫的。其他的都好說,嫁妝家裏慢慢置辦就是。唯獨要帶過去的下人,真是叫家裏人犯愁

。丫環粗使婆子和小廝倒是不打緊,直接從人牙子手裏買了帶過去,慢慢教他們做事就是。”

“唯獨彩芽身邊的管事媽媽,還有外院的管事難找。要是不知根底沒有經驗的,到頭來能不能頂事還是兩說,反倒要彩芽多費心費神。您送來許昌德和許二媳婦這樣能幹的人,可真是雪中送炭。彩芽以後也有個儀仗,就算她什麽都不懂,有在您身邊待過的人幫襯,凡事也能比照著縣令府低的舊例來,慢慢也就能摸出路子來。再說了,彩芽有您這樣的長輩在後頭幫襯,就是有什麽犯難的事,也能跟您或者許媽媽討個主意。”

吳氏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她是真心感謝縣令夫人的援手。

當年她跟在四姨娘身邊,也是見過楊府內宅不少人和事的,許昌德和許二媳婦這一家看著著實得用。

要說縣令夫人有見不得人的私心,她大可端起義母的架子,直接送兩個漂亮丫環給彩芽陪嫁——義母要送義女夫君兩個丫環做通房,不論是彩芽或是曹卓都不好明著拒絕,到時候丫環成了通房,心是向著彩芽還是縣令夫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不是直接送些不痛不癢的丫環,而是直接送了能管事的陪房。

這人送的確實用心良苦。

吳氏能想到這些,楊彩芽自然也能想到,再次開口道謝,“義母疼我,將來我一定不會虧待許昌德一家。”

許二媳婦一路聽下來,眼中驚訝和猶豫盡數褪去,臉上泛起真實的喜色。

縣令夫人和許媽媽對視一笑——還當吳氏和楊彩芽是不懂其中門道,挨著縣令夫人才張口就應下收人。她們還怕吳氏和楊彩芽這時答應的幹脆,回頭再覺得放個外人在身邊,要是哪裏想岔了,還不得防著許昌德一家,她們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沒想到楊彩芽一個小姑娘應得坦然,吳氏話裏話外門兒清,倒把這官家用人的門道想得十分通透。

聽說楊家和曹家都是京城過來,如今看來楊家倒不是普通商戶那樣沒規矩,吳氏原就看著不似普通鄉下農婦,如今不卑不亢中更顯出幾分見過世麵的見識。

許媽媽徹底放下心來,自家二兒子是個能幹的,留在縣令家早晚也能做上大管事,她原本還想著讓他們在楊彩芽身邊伺候幾天觀望觀望,現在倒是覺得自家沒走錯這一步——自家兒子媳婦什麽脾性她最清楚,隻要他們老實做事,楊彩芽能善用二人,將來的前程可不是留在縣令家能比的。

許媽媽笑得快慰。

縣令夫人亦是暗笑點頭。許二媳婦這才又寒暄幾句,帶著小丫環先退出去,收拾楊彩芽的隨身包裹。許媽媽親自給吳氏和楊彩芽添茶,揀了些家中園子的景致說起來,花廳內一時笑語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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