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348章 冤家路窄

第348章 冤家路窄

律法明令,疾病、生育、喪事可享受例外開啟城門,尋常無特殊情況,隻開左右直門,供內出外進。【..】

這日同安城門洞開,一隊由腰挎大刀的兵士護送的冗長隊伍旗幟風揚,車輪碾土,壓過深深輪痕落下排排腳印,簇擁著間中十數輛篷車馬車,浩浩蕩蕩的往同安口岸而去。

同安城民嘩然,熱鬧過午不散。

張二意猶未盡的學舌,“小的沾了餘先生的光,搶了個好位置才能目睹盛事。那氣勢,當初沒能送虎爺一程,今天可算是彌補遺憾了。夫人送去的那口箱子換都沒換,隻是貼上了同安府衙的官印封條。”

“左右隨護的兵丁頭頭脾氣可好,百姓有問必答。這下誰都知這老長的人馬是去幹什麽的了。蕭觀察使還加送糧麵去河南道,除外還有同安本地官家高門捐贈的銀兩。那數量可不少,車輪子都給壓得陷入土路裏,印子風塵吹半晌沒能填平!”

王媽媽和夏至聽得嘖嘖稱奇。

楊彩芽抱著來禧的毛腦袋使勁揉。

蕭翼這是先行造勢。

等玉米在北地順利推廣開後,再回南地推廣輿\/論和認知上阻力就更小了。

西紅柿是從南到北,玉米就是逆向而為。

和她的盤算不謀而合,楊彩芽為蕭翼點讚,鬆開來禧問張二,“你們這段日子收獲如何?聽說蕭大人還給吳崖他們撥了個練武場,鏢師常和吳崖幾個比試打拳?大家夥難得悠閑,該樂不思蜀了吧。”

“能跟夫人出來長見識自然好,但還是咱府裏最好

。”張二嘿嘿笑,拍完馬屁回答正事,“要帶回去的土儀都買齊全了。您給的那張單子,一多半是蕭府管事幫著尋買的,小的們逛街時看著新奇有趣的,就做主替夫人都買下了。吳崖平時看著悶不吭聲的,還能想著吳家、您娘家將出生的孩子,自掏腰包買了許多小玩意兒。”

楊彩芽笑起來,讓王媽媽跟張二把購物單的錢結了,又交待,“行李該收拾起來了,等拜完西普陀寺,咱們就走。”

大事了結,也不好再客居蕭府。

替權氏敬完香撒完錢,先去福建茶場轉轉,就可以一路遊山玩水回蘇州府了。

楊彩芽摩拳擦掌。

顧淑媛卻不舍又抱歉,“你來是為正事,我手頭也趕巧有事分不開身。沒能盡地主之誼,倒累得你陪三娘。這會兒兩廂都清閑了,你卻要走,往後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聚一聚。三娘聽你要走,昨晚就鬧得我頭疼,回頭可別她一哭你就心軟,她小孩子脾氣,你別見怪。”

聽楊彩芽一行還要視察家下產業,顧淑媛不好多留,倒是幹脆的備了老大一份程儀。

楊彩芽隻能嗬嗬:人為恭王妃辦事,她敢有意見麽?再說蕭府包吃住,她幫著帶孩子應該的,十分應該。

這邊顧淑媛親熱拉著楊彩芽吃茶,將他們要去西普陀寺的事安排下去,屆時讓蕭府家丁領路護送。

那邊蕭翼特意置辦席麵,招待餘先生等一眾幕僚下屬,犒勞諸位近日為玉蜀黍一事盡心費力。

餘先生也打算去領略一下古刹風貌,楊彩芽專等著他,結果等了三天,卻等來餘先生昏睡不醒的消息。

楊彩芽唬了一跳,抬腳就往外走,質問張二,“怎麽回事?之前蕭大人設宴,不是說餘先生和各位大人暢飲開懷的很?怎麽突然倒下了?蕭府沒給請大夫?”

“就是吃酒吃出的事兒。餘先生的酒量大家都知道,回屋就倒下了,咱們也沒在意。”張二抹把熱汗,頗有些哭笑不得,“老人家能睡是好事,蕭大人也沒放在心上。還是伺候餘先生的小廝來報,說餘先生三天三夜沒醒。請了大夫來看,說是累過頭了,路上勞頓加之近日費神過度,這才……大夫斷言無大礙,開了滋補的湯藥按三頓給餘先生灌下去。”

到地一看,餘先生呼嚕扯得好歡快。

楊彩芽嘴角抽抽,無語望天: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她間接把餘先生這把老骨頭給折騰散了。謝天謝地!

聽大夫的意思,餘先生這樣是身體的自\/衛機製發作,跟餓了吃渴了喝一個道理,身體發出“需要睡眠”的迫切需求,於是餘先生睡成狗了。

再者也是餘先生一把年紀,發作起來才變本加厲,三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楊彩芽籲出一口氣,一麵讚中醫果然神奇,一麵交待張二,“你讓池方正守著餘先生,醒了也好好修養別往外跑,我們趕緊去完西普陀寺,等到了茶場再給餘先生仔細調養

。”

張二領命而去,把池方正調到餘先生身邊,找蕭府管事知會一聲,明天就去西普陀寺。

楊彩芽回屋想了想不對啊,照大夫的話,她這段日子嗜睡難道跟餘先生一個性質?

而更殘酷的是,她和餘先生年紀差了幾輩,合計睡懶覺的時辰卻直追趕超老人家!

楊彩芽淚流提筆,窩在床頭給曹卓寫信:夫君,你娘子未老先衰嗚嗚嗚!都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也是你的錯!

把滿心鬱卒胡亂撒到她男人身上,次日楊彩芽神清氣爽的出發去西普陀寺。

蕭府家丁早跟寺裏打過招呼,雖沒誇張到淨寺,但為著長史府來的是女眷,就將男香客暫時擋在山下,等楊彩芽一行離開再放行。

這就是特\/權階級的好處,楊彩芽享受得心有戚戚焉,很自覺的沒帶來禧來,害怕一個不對真成了欺市惡霸了。

她讓張二和吳崖一眾都等在寺外,招待好蕭府家丁,便帶著王媽媽和夏至在先,作\/陪的三娘並奶\/娘丫環在後。

三娘雖是孩子,但每年沒少陪顧淑媛來西普陀寺,拉著楊彩芽介紹寺內各處,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擾清靜,語氣仍歡快得像隻飛出籠子的小鳥。

想著顧淑媛頂著大肚子不能陪女兒外出,楊彩芽有心讓三娘多玩一會兒,耐心的聽小姑娘嘰嘰喳喳,逛完一圈後故作苦惱道,“三娘好口才,我聽得都忘了正事了。我要替我婆母敬拜所有大殿神佛呢,三娘願意陪嬸嬸再全部走一遍嗎?”

自稱嬸嬸,楊彩芽暗自抹淚。

三娘卻是麵色大亮,巴不得長在外麵不回家,忙壓抑著興奮點頭,小臉正色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再陪楊嬸嬸拜一遍吧!”

楊彩芽自動無視楊嬸嬸三個字,笑著牽三娘往正殿先去。

三娘的奶\/娘丫環會心笑起來,等王媽媽敬奉香油錢時,也替自家小主子出了一份,暗地裏卻驚詫長史夫人好大的手筆,長史府家底夠厚的!

對著楊彩芽三人態度愈加恭謹殷勤起來。

楊彩芽不明所以,看她們跟進跟出也挺辛苦,就讓王媽媽回頭多打賞一份。

等三娘咋咋呼呼的要去抽簽解簽,奶\/娘打量楊彩芽神色,殷切道,“長史夫人若是累了,不如歇歇腳。三小姐有我們陪著,您就別再費心了,倒叫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汗顏。”

一圈拜下來確實腰酸腿疼,何況今天沒睡成懶覺,久違的早起太累人了。

楊彩芽笑著頷首,尋了個僻靜的廊下歇腳,忍不住掩嘴打哈欠,張嘴眯眼哈欠打到一半,登時瞪圓了眼。

偏殿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銀紅春衫娉娉婷婷,正側身垂首,掩袖淺笑著和引路的知客僧說著什麽,一旁侍立的丫環隨即送上香油錢,兩道身影才轉身往寺門走去

赫然轉過正麵的,正是方惜月和半夏。

許久未見的方惜月這回沒戴帷帽,原先如瀑烏發已經挽起婦人頭,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副完美無缺的端美形容,即便隻是和貼身丫環單獨在一起,表情行止仍拿捏得恰到好處,讓路人一瞥就心生好感,驚為天人。

楊彩芽愣愣看著方惜月主仆飄出寺門,忍不住揩了揩打哈欠打出的眼角淚花方惜月怎麽會在這裏?

滿打滿算,方惜月還沒出新婚兩個月。

神馬情況?

難道袁老八愛慘了方惜月,這麽前衛的帶老婆出來度蜜月?

在大訊朝這不科學!

就是曹家那麽開明,她也得等住對月才能婚後第一次出遠門呢!

更何況袁氏那樣的家世!

方惜月的出現太詭異了!

楊彩芽眉頭微蹙,隻恨沈練不在眼前,否則還能問一句:黑方家、攪和袁氏喜事的事不會辦砸了吧?

轉念想到曹卓的回信,如果真有事,他不會不知會她的。

難道方惜月真這麽有福氣,袁老八是真愛,特意帶她出來遊玩的?

楊彩芽放下一半心,又有點小泛酸:她男人雖寵她,其實小氣的愛把她鎖在身邊,這回要不是有正事,未必會放她單獨出來。

左想右想重點好像不太對,楊彩芽隻覺得腦子一團漿糊,困意上湧,權當自己眼花,決定圓潤的滾回蕭府補覺。

出寺廟時,哪裏還有方惜月主仆的身影。

楊彩芽貼著車窗探看無果,歪頭安心睡。

跟車的張二卻精神的很,等一行人下山上大路,便和吳崖打了聲招呼,“我有事改道去辦,你護送夫人回去。”

吳崖無有不應。

張二目送馬車絕塵而去,才撒腿往剛才看準的方向跑。

方才他看見了那位張家表小姐!

她怎麽會在同安?

張二眉頭大皺,腳下疾跑,遠遠看見方惜月坐的馬車才放慢速度,袖著手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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