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話:拷打刑求 2
妖獸禁域
104話:拷打刑求2
日本憲兵少尉大野重要罪行有:
以橫道河子為中心的附近地區逮捕來許多的中國人民,其中約有二十名被拘禁於橫道河子員的警署,用毆打灌涼水捆吊等方法拷問,其中兩名以抗日思想濃厚的理由,由大野給斬殺了。
在公署接收了兩名女人,一名是二十七歲的趙一曼,大野用鞭刺她的手腕重傷,進行了將近兩小時的嚴刑拷問。
組織了保甲自衛團,並命令在殺害抗日通敵份子時為了證明功績,要割下抗日份子的耳朵。槍殺了抗日份子和工作人員九名,把其中八個人的耳朵和一個人的頭給割下送去公署。
在南門外看到一個年紀約四十歲左右的患癲病乞丐,坐在城外讓大野感覺到非常的骯髒,於是他命令部下用亞砒酸放在饅頭內把他毒死。
把年約三十歲左右的一名可疑中國人叫到審訊室,大野親自用皮鞭毆打拷問,約經過一小時的拷問後,判明此人的確是抗日分子,於是命令員警署伊藤巡官用武士刀殺掉他。
在南京市政府公署有拘禁長達一年以上的約二十來名中國人,大野指示他們按照死刑罰金笞刑三種來判決。大野提出其中五名是抗日份子,以擾亂南京市內治安應該判處死刑,這五人被槍殺在南門外的刑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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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軍攻進了南京的第七天,早上清晨五點,天還是烏黑的,侵入租界的日本憲兵隊十餘人,身穿著便衣,衝進了有名作家許芸的家,先是查問姓名,接著就翻箱倒櫃,將許芸帶走。
許芸被推上了汽車,被帶到了南京市政府的大樓房的日本憲兵隊總部。她被關進惡臭難聞的牢房,一間不大的囚室,擠著四十六七個男女囚徒,就像沙丁魚一樣排在木板上,每一個轉動,就影響到全囚室的人。
而在這一間囚室裡,有一人是遍身水腫濃血惡臭的;有一個是長期肚瀉的;還有一個精神失常的白俄羅斯姑娘,爬起睡倒的在人堆裡亂鑽。如有低啞的呼號,或因為轉身而引起輕聲的爭執,就會引來日本兵嚴厲的呼喝:馬鹿
鐵鎖叮噹的響,門乒乓的開,木棍劈頭蓋腦的打過來。幸好許芸鑽在四五個女囚徒之間,然而左邊的茅廁臭和右邊的濃血臭就足夠讓人頭昏腦脹,自然這也是一種苦刑,無可逃避的。
日軍為什麼要迫不及待地要逮捕許芸呢起初許芸自己也想不透,經過審問之後,許芸才明白了,日軍急於要知道中國文化人中的抗日份子的名單及住址。他們以為許芸是個知名的作家,接觸的人多,她當然知道抗日文化人的下落;同時她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會很容易從她身上打開缺口的。
日本憲兵先是對她欺嚇哄誘。欺,他們說已經有人交代了妳們的抗日活動,妳已經被同伴出賣了,妳還能為他們遮瞞些什麼呢
嚇,日本憲兵對囚徒嚴刑拷打,被酷刑後的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故意讓在囚房裡讓許芸看到。暗示再不招供,許芸的下場就會像他們一樣。
哄,日本憲兵對許芸說:妳不是很想念妳的兒子嗎妳說了馬上就可以放妳回去,妳可以很快見到妳的孩子。誘,隻要妳說了,不但放了妳,還可以給妳種種的好處。
但是無論日本憲兵怎樣使用這四種手段,都沒有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因為在許芸被捕之前,她為了防備萬一,已經將朋友們往來的書信和地址抗日團體的材料,全部都燒掉了。
搜查時搜出的幾本舊雜誌,上麵有她寫的抗日文字,是一時疏忽沒有燒掉的,還有幾本作者題贈的書。她的口供就始終是:前幾年寫過抗日文字,這幾年已經不寫了;因為要帶孩子,這幾年已經成為了家庭婦女,和外界沒有什麼接觸;偶然收到朋友的贈書,都是從郵局寄來的,並不知道他們的住址。日本憲兵從她的口供中沒有能得到什麼。
被捕第五天,日本憲兵突然改變了審問的方式。當許芸的答覆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時,前幾天還好言相勸的軍曹長突然變了臉,大喊一聲:妳撒謊就猛力地打來幾下耳光。
憲兵在她麵前放著紙和筆,要求她寫供,許芸表示沒有什麼可以寫的,憲兵就大打出手。頭的各部位都輪流被打遍了,耳中如轟雷般地響,眼前是烏黑了一片又感覺清澈,像暴風雨前的晦暝交變似的。
許芸就這樣昏過去又醒過來,仍然以沉默相對。大概憲兵自己的手已經打痛了,就改用皮馬靴猛踢她的大腿。這時許芸咬緊牙關,毫無表情,仍然沉默以對。
她的心頭卻升起了一個信念:身體可以死去,靈魂卻要健康地活著。
一個人拳打腳踢不夠,就幾個人用皮帶皮鞭對她抽打。然而許芸麵前的白紙仍然是白紙。沒有嘗過牢獄之苦的人是不容易理會到某些人為什麼會變節,為什麼會忍受不住痛苦的試煉。我不敢說我能忍受,因為我也還是人,是肉體,不是鋼筋鐵骨。
正因為如此,不就更應當尊敬那些死去活來了多次的勇士,百折不撓的靈魂,在獄中死去十一次又活轉來的囚徒,上老虎凳把兩上膝關節都錯開了,蹲著來走路的人嗎我見著他們,隻感到慚愧,更增加了尊敬,我算吃過什麼苦呢
在暴力未能奏效以後,日本憲兵使出了更為卑劣的手段。在一次審問中,他們突然下令:把衣服脫下來
這對於女人無異像晴天霹靂。她要反抗,但她立刻又說服了自己:隻要除了用口和筆寫說些什麼,其餘都無所謂了。
在脫了穿,穿了脫幾次後,他們又吼叫:妳到底說不說
許芸沒有回答,這時劈打的鞭子沒頭沒腦,身手腿臂都遭到鞭打了。許芸唯一的念頭是痛恨,已經打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麼可以妥協至死不屈服,堅決的心情,隨著鞭打而更加的凝固了。
鞭子稍停又響起了,日本憲兵氣急敗壞的大喊:妳到底說不說,妳不說我就叫妳脫掉衣服到南京路上去走。
許芸心裡不覺暗笑:如果真的這樣子做,不是我的羞恥,而是你們。這一招憲兵又失敗了。
兇殘的日本憲兵不甘心自己的失敗,他們瘋狂地又對許芸施加電刑。滋滋聲的電流,從電線走到馬蹄形的鐵圈上,走到貼肉的手腕上,通過了腦神經,走到了全身,個個的細胞遭到電的炙燒,大小神經遭到電極的震暈,通過了血管,走入了骨髓,全身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不由自主地痙攣隨著電流的強弱而輕重,比暈船還更有說不出的痛苦之感。全身在沸騰,不由自己克服,從內部臟腑到四肢五官百骸,無不起反應了,隻有一句話形容不出的難受。
電流一次比一次的加強,許芸一次又一次昏死的過去。這時她心頭隻有憤怒的想:去罷,就讓他死去,你一點也還是得不著的。
被電刑後的許芸,臉因為被挨打而全腫,大腿被踢而淤血結成累累硬塊,全身的鞭痕,兩眼青紫得有核桃那麼大,兩膝因電流而各有一塊燒焦的血淤,兩腿已像折了似的支撐不住身子,胸部發悶,頭暈漲痛,總是想要嘔吐。這一切的一切,侵略者除了表明他們的兇殘的獸性外,卻仍然什麼也沒有得到。
日本憲兵對許芸使用了各種酷刑後一無所得,最後隻得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