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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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教希律聖殿的西牆(現在猶太人稱之為哭牆):公園前10世紀,猶太人大衛王率領各部落攻占耶路撒冷,並以此為統治中心建立了以色列猶太國家,後來他的兒子所羅門在耶路撒冷錫安山上建立了聖殿。公元前六世紀,聖殿被入侵的巴比倫人焚毀,半個世紀後重建,後又被毀。最後一次是公元前35年由希律一世重建,命名為希律聖殿。到公元70年和135年,聖殿被羅馬人再次焚毀,現在保存的12米高的西牆,是聖殿被焚毀後在西院殘牆基上修複起來的。

耶路撒冷猶太教聖跡哭牆又稱西牆(eern ll, Al-Burq Wll, el H&qu;rvi),是耶路撒冷舊城第二聖殿護牆的一段,也是第二聖殿護牆的僅存遺址;亦有“歎息之壁”之稱。為古代猶太國第二神廟的唯一殘餘部分,長約50米,高約18米,由大石塊築成。猶太教把該牆看作是第一聖地,教徒至該牆例須哀哭,以表示對古神廟的哀悼並期待其恢複。公元初年,歐洲人認為耶路撒冷是歐洲的盡頭,而這麵牆即是歐亞分界線。千百年來,流落在世界各個角落的猶太人回到聖城耶路撒冷時,便會來到這麵石牆前低聲禱告,哭訴流亡之苦,所以被稱為“哭牆”。

中間屏風相隔,祈禱時男女有別進入廣場牆前,男士必須戴上傳統帽子,如果沒有帽子,入口處亦備有紙帽供應。許多徘徊不去的祈禱者,或以手撫牆麵、或背誦經文、或將寫著祈禱字句的紙條塞入牆壁石縫間。曆經千年的風雨和朝聖者的撫觸,哭牆石頭也泛泛發光,如泣如訴一般。

1981年哭牆被列入《世界遺產目錄》。

隨著很多猶太婦女往哭牆的女士區域走,和男式的祈禱區域隔得不遠,注意到他也跟上來。黑色大衣一直在視線內。牧和雅麗還沒有出現,就認真在人群裏尋找起來。

最先看到的是雅麗那件外衣,早晨在使館門口見過,難怪一直覺得怪,再看男賓中的牧,終於了然了。

他們融在人群裏,並不顯眼,但都是同款式的外衣,深綠介乎墨色,哢嘰布似的質地,胸前背後有閃亮的裝飾扣,反光效果很明顯。

找準了目標,卻沒有盲目上前。孔融說了,隻是記住兩個臉孔,安全第一。所以停在原地,隨著祈禱的人們默默背誦起舊約的句子。

雅麗和牧在慢慢移動,身邊的禱告者一個換成另一個,既沒有老年男人,也分不出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兒。遊移在兩個人身上,怕丟了目標,嘴裏的詩篇背得七零八落,像蚊子唱歌,咪咪嗡嗡,裝著樣子。

身子突然被後麵的人撞了一下,閃到一邊,看著兩個中年婦人圍著個二十上下的女孩一步步往哭牆前走,玄黑的裙袍,手裏是燙金的舊約,來不及看清麵孔,已經排開人群過去了。

經過雅麗身邊的時候,她也稍稍遲疑,之後並沒有緊跟,隻是周旋的隨在後麵,站在那女孩後方。

另一邊,男賓隊伍裏加入幾個孔武有力的高個猶太小夥子,雖沒有誇張地保鏢打扮,卻不是普通信徒的樣子,明眼人都避讓一些。留意隊伍裏的牧,並沒有隨著他們往前走,還是站在靠後的禱告隊伍裏,一派鎮定。

心裏有點納悶,Num和他的女兒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人物,孔融都緊張成這樣。嘴裏不知所雲的背著創世紀,又往哭牆的方向挪了幾步。

女賓隊伍前突然傳來極悲切的痛苦呼叫,嚇了自己一跳。仔細聽,發現是舊約的話,記不住是哪段了,隻覺得耳熟。好多女士隨著跪下來,雙手搗胸誦讀。很快,聲浪在哭牆前一點點染開,從女賓通道一直到黑帽的男性教徒,跪倒俯地的眾多。

哭,也像是懺悔。

隨著大家跪下,發現雅麗依然站著,身子側向斜前的女孩。自然而然,去認真端詳那抹純黑的側影。

幹淨清透的麵容,咖啡色的發用一根黑帶子綁成辮子,垂在身後。似乎較少接觸心靈以外的世界,眼神淡定,視線凝結在哭牆的一塊巨石上,舊約緊緊貼著胸口,嘴裏念著什麽。

周圍跪地祈禱的婦孺一個個上前又退下,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傷痛,但很難察覺,莊非隻感到迷惑,覺得是自己眼睛花了。

又確認了下雅麗的位置,她也慢慢彎身,做著禱告,卻不經意回頭注視了一眼。匆匆目光相遇,趕緊躲開了。

另一隊的牧,已經在人群很深處,看不清了。不得不起身尋找隱約的綠色,很模糊,又怕太顯眼,閃過擁擠的人潮,往男士區域挪了幾步。那邊的祈禱聲音融匯成洪浪,很多猶太教徒跪在哭牆腳下,哭到無法自持。

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辦,雅麗和牧給的信息都不明確。也隻是記得讓的囑咐,不冒然行事,一直盯著那個年輕女孩。

隨著兩個婦人離去的時候,她們錯身而過。故意把詩篇裏的句子背得很響亮,避開視線。已經牢牢記住了那張臉,發現她哭過了,有淡淡的淚痕。

見她走了一段距離,才本能隨著往外走。往哭牆擁擠的人很多,女孩腳步越來越快,不久就走遠了,兩個婦人一直緊跟左右,出了側門。

停到廣場邊緣,回身看著祈禱的人群。所有人執著的探著身子,頸上好像被無形的力量掌控,那些希伯來語的經文一次次念著,好像是約伯說過的話。

不明所以的左右環顧,找不到牧和雅麗,更沒有讓的影子。

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男賓區域傳來一陣騷亂,很多信徒往前湧,更多人往後退,有些,正好經過莊非身邊。看著慌亂的人群,剛要再次上前,肩膀被人牢牢扶住。

“走吧。”他的聲音,突兀得嚇人一跳。之後看見黑色的衣角,他麵容上繃緊的線條。還在好奇那裏發生了什麽,想告訴他沒見到Num,那個女孩是不是Blum也不確定。

急於說的話都沒說成,他隻管上前拉住她的手,堅決地重複了一次,“走吧。”

那是命令,手腕被握緊了。

背後人群裏傳來驚呼,有人在慌亂的跑,繼而是求救聲。廣場上如浪的誦經聲被打亂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想回頭,他卻不讓看,隻是攬著肩,把她帶離了哭牆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