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纏綿

第160章 “十爺屋裏的人,誰敢動?”

“難道你還能大得過我這個周家繼承人!”溫冉又大喝一聲,就是不給周長樂報家門的機會,“看看咱們兩個誰先跪下來!”

說完漆黑的槍口直貼上了周長樂的額頭。

周長樂雖然是私生女,但周言禮非常愛她媽媽,所以她六歲被接到周家之後,直接壓過了原配的女兒,成為周家最尊貴的大小姐。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敢拿槍指著她的額頭。

如今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野種,居然敢如此威脅她!

周長樂狹長的柳葉眼迸射出怨毒,但槍口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自己的小命攥在這個無知女人手裏。

“跪不跪!”溫冉嬌喝一聲,其實心裏有點急了。

怎麽還沒來,周長樂不是周言禮最疼愛的女兒嗎?

再不來,她都有點演不下去了。

這囂張跋扈也挺耗費心力的啊!

“我是……”

“再不跪,我就打穿你的腿!”

又被打斷了!

周長樂這口氣哽在喉嚨裏,險些一口氣兒沒上來。

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兒,這再牛逼碰到個缺心眼的不讓她說出來,也沒用!

周長樂不信邪,又開口:“我是周……”

“砰!”又是一槍,擦著周長樂的大腿射過去。

那灼熱的溫度直接劃破褲腿,雖然隻是堪堪擦過,也驚得周長樂心驚膽戰。

也不知道是腿疼還是嚇得,擦傷的腿膝蓋一彎,撲通跪在了地上。

“你在幹什麽!”

就在這時,門口一身低喝。

溫冉還沒回過頭去看,一道身影就快速奔了過來。

好在她反應快,在感覺到的有人過來的刹那就往旁邊兒讓了讓,否則肯定得被推開。

周言禮一把扶起周長樂,視線凝在她染了血跡的褲腿上。

他的麵相其實是挺和善的,奈何長了一雙透著些陰鬱的眼睛,所以他平時總是微笑著,眼尾彎下來,再配上眉心那一點紅痕,倒是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樣兒。

但此刻他麵容扭曲了幾瞬才調整好。

別人沒看見,可就站在旁邊兒的溫冉卻看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真周家沒一個省油的燈。

溫冉雖然想利用周言禮疼愛周長樂這個事兒來做文章。

可此刻卻有點擔憂,會不會太過了,她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槍。

這可是保命的家夥事兒,得拿穩了。

“爸!這個小野種敢傷我!我今天要把她的腿打斷!”周長樂可算是把自己的身份給說出來了。

之前一直沒能說出來,心裏覺得憋屈。

但在溫冉囂張跋扈之後再說出來反倒有一種即將打她臉的爽感。

周長樂都顧不得腿上的疼了,得意的看向溫冉。

溫冉特意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好像被嚇到了似的。

“這……大舅舅,她沒和我說她是你女兒啊!我還以為是哪個不知道規矩的傭人敢在家裏胡亂開槍,然後她上來還叫我野種,我氣不過,就開槍嚇了嚇她,誰知道她亂動就傷了她……”

周長樂還等著看溫冉悔不當初,跪地求饒呢!

可誰成想那張小嘴叭叭的,簡直就是顛倒黑白,居然都變成她的不是了?!

“你胡說!你根本沒讓我說我的身份!”

“我怎麽沒讓你說了!你罵我野種,讓我跪下都說的挺順溜的,我又怎麽可能不讓你說你是誰!”溫冉說著可憐兮兮的看向周言禮,“大舅舅,您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周言禮的餘光一直注視著周長樂大腿上的傷。

“溫冉,你傷了長樂,怎麽還強詞奪理呢!”理智告訴周言禮現在要收買溫冉,得讓長樂忍了這個委屈。

但這是他最愛女人的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如珠如寶的養著寵著,他在周家爭天爭地也是為了這個女兒。

可如今她卻因為一個小雜種受傷了?

他怎麽忍得了!

溫冉等的就是周言禮向自己發難。

她立馬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周言禮,故意舌尖快速的劃了劃牙齒,又疼又癢的感覺讓她鼻頭發酸,一開口聲音都顫顫巍巍的:“大舅舅,因為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就偏心成這樣嗎?”

“綿綿!姐妹間打打鬧鬧正常,但你開槍,就過分了!我看今天這事兒就是誤會,但你畢竟傷了長樂,和她說句對不起就過去了。”

溫冉仿佛受了巨大打擊一般往後退了半步,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明明是她罵我野種,讓我下跪道歉的,我隻是正常反擊,您怎麽幫親不幫理!”

“嗬!你算個什麽東西?真是給你臉不要臉!”周長樂說著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槍, 作勢就要向溫冉的大腿開槍。

溫冉幾乎條件反射一般舉起槍,正想打她手中的槍。

卻有人快了一步。

消音手槍發出細微的聲響,子彈打在周長樂握著的手槍上。

手槍瞬間被擊飛,直接將周長樂的虎口震傷。

周言禮一把抓住周長樂的手腕,當看見那血粼粼的傷口,因為隱忍怒氣,頰邊的肉都在顫抖。

他猛地回頭看向溫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兒:“溫冉,你居然手足相殘!品行有待考量,是我這個大舅舅沒教好,我看你這幾天就別出門好好在家看看書,學學規矩!”

他話音剛落,立馬從門口湧入幾個保鏢。

溫冉倒沒怕,周言禮就算是關著她也不敢傷害她。

等明天,不,說不定一會兒,周確知道了,就會責令周言禮將她放出來。

但她還是裝作一副害怕傷心的樣兒,小聲念叨:“大舅舅,你也不幫我了嗎?”

就在其中一個保鏢的手要抓到溫冉胳膊的瞬間。

遠處一槍精準的打在了他的手上。

伴隨著保鏢的一聲慘叫,女人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十爺屋裏的人,誰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