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纏綿

第174章 病了

可周祁梟還沒說完,溫冉就從沙發椅背上跳下去,毫不猶豫的邁步往外走。

周祁梟看著那決絕的身影。

突然想起當初把溫冉壓在**。

他和她說:成了他的女人,他給她想要的一切。

原本虛與委蛇的小姑娘就被逼急了。

像如今這般,露出爪牙。

原來,她對他的情感從來都沒變過。

自始至終都是避之不及……

周祁梟俯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敲出一支,叼在嘴邊。

拇指滑動打火機,劃了兩下才點燃。

深吸一口,煙霧繚繞遮蓋他眉眼的瞬間。

周祁梟自嘲的笑了。

真他媽的是個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行!

他不養了!

-

溫冉心裏也是有氣的。

雖然她告訴自己周確說的不能信。

可在他那聽了一堆周祁梟曾經對帕萊的好。

什麽為了她跑了大半的北區給她買她愛吃的甜點,什麽為她挨了39刀,什麽命都舍得給她,什麽那胳膊上的黃金蟒也是為了她……

要說她半點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她和周祁梟早晚要走到這一步的。

早總比晚好!

之前還擔心周祁梟不放手怎麽辦!

沒想到如今卻這麽順利。

對!她沒什麽好難過的!

應該高興!

應該哈哈哈仰天大笑三聲!

外麵的大雨變成綿綿細雨。

溫冉掃了一眼門口的雨傘架。

不拿嗟來之傘!

哼了一聲,大步走進雨裏。

剛走兩步,細雨瞬間變成瓢潑大雨。

砸在頭上,瞬間將那股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氣給拍散了。

溫冉嘴一扁。

連雨都欺負她!

忍不住一邊抽噎一邊往前走。

她才沒有半點難受呢。

狗男人。

自己和別人不清不楚的,還反過來質問她?

休想CPU、KFC、KTV她!

她不吃這一套!

她抬起手狠狠的擦了一下臉。

可淚水混著雨水,越擦越多。

溫冉索性揚起臉,讓冰冷的雨水狠狠的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敲醒這一瞬間的戀愛腦!

對!

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再說,她和周祁梟之間,根本就算不上愛情。

他隻不過是貪圖她的身體罷了!

而她……哼!

也隻是貪圖他的藍眼睛、好身材、酥撩嗓音……僅此!而已!

沒什麽大不了的!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帥哥還不滿世界都是!

她有顏有錢有學曆,哪兒找不到一個藍眼睛的帥哥!

到時候一定找個聽話懂事的!

才不要這種狗脾氣的!

溫冉用力吸了下鼻子。

吸了一口冰冷的雨氣,頓時嗆得直咳嗽。

也顧不得傷心難過了。

這站在大雨裏悲傷,哪兒像電視裏演的那麽有氛圍感。

豆大的雨水都快要把她砸死了。

倒是專治戀愛腦。

一砸一個清醒。

溫冉立馬小跑向自己的小樓。

小樓雖然進行了簡單的修複。

但二樓以上煙熏火燎過,烏漆嘛黑的,再配上一閃一閃昏暗的燈,頗有一種山中年久失修的鬼宅感覺。

溫冉站在樓梯上,才踩上樓梯,聽著嘎吱嘎吱響,嚇得她又迅速縮回了腳。

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噔噔噔跑回客廳了。

好在一樓還算幹淨,溫冉在一樓客房裏翻找出一件浴袍。

她衝了個不冷不熱的澡,裹著浴袍坐在在沙發上。

可沙發還是紅木沙發,又硬又冷。

溫冉抱著小小的抱枕,將腳也放到了沙發上。

睜著泛紅的大眼睛望著窗外的雷雨。

如今周祁梟靠不了了,她得再想想別的出路。

好在周逍塵沒對她起疑心。

還是能搏一搏的……

自衛隊的事兒得盡快找一個人……

溫冉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身上也越來越冷。

她抱著自己的腿縮成更小的一團兒,漸漸沒了知覺。

窗戶漏風,夾雜著淒冷的濕氣吹進來。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誰在耳邊叫自己。

溫冉感覺自己睜開了眼睛。

淡粉色繡著珍珠的窗簾好似隔著層淡淡的霧氣被風輕輕吹動。

溫冉愣了一秒,急忙低頭看了一眼。

霧蒙蒙的景象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她身上蓋著的是她最喜歡的繡著立體雲朵的被罩。

這是……她家?!

她回家了!

轉念她又覺得不對勁兒,她不是在周家嗎?

難道是做夢?

剛想掐自己一下,臥室門被打開。

就看見爸爸拿著一杯熱牛奶進來,見她醒了,笑的一如既往溫柔慈善:“綿綿,今天怎麽不賴床了? 不是說考完試你要當個小懶豬嗎?”

“爸爸?”溫冉不確定的輕喚了一聲。

放在胳膊上的手立馬垂了下來。

就算明知是夢,她也舍不得醒過來。

因為她好委屈,好難過。

爸爸走了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讓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她扁扁嘴,頓時泣不成聲。

她想爸爸,如今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表露出來。

因為這世上已經沒有誰能給她遮風擋雨,她哭她鬧也隻會讓旁人看了笑話。

剛剛坐在沙發上,她看著手機。

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能給誰打電話。

幹媽身體不好,和她說隻會讓她勞心勞神。

霽流哥性格衝動,惹惱了周祁梟,得不償失。

而遠在華國的朋友,除了讓她們擔心給她們添麻煩之外也沒有別的用……

想來想去,溫冉突然發現,世界這麽熱鬧,她卻形單影隻。

溫冉一把抓住爸爸的手,哭的跟個走丟了,剛剛找到家的小孩子似的。

“爸爸,我想回家,我好害怕……好難過……可你不在我就沒有家了……”

……

周祁梟低頭看著躺在**,燒的迷迷糊糊的溫冉。

擰起眉頭掃向正在給溫冉打吊瓶的赤那。

赤那頭都沒抬,提醒了一句:“我有行醫資格證。”

說完她小心給溫冉紮了針,然後拿起毛巾蓋住她微涼的手。

“淋雨、驚懼交加。”赤那說著站起來,給周祁梟讓地方。

再不讓,她真怕頭兒用眼神兒把她後背戳出洞來!

站在旁邊兒,看著周祁梟。

赤那很想說一句:想讓溫冉好起來,您就跪地下哭著說我錯了,估計立馬就好了!

而且你說你裝什麽啊!

剛剛她就躲在窗戶旁邊兒看熱鬧,所以全都看見了。

頭兒狠話說的厲害,結果呢?

溫冉一出去,他就跟著出去了。

明明一直站在小樓外麵淋雨,就等著溫冉後悔了出來找他。

最後還先忍不了了,偷偷站在窗口看了一眼。

看見人暈了,跟火燒屁股似的,將她從屋裏拽出來。

這會兒人都病了。

你又裝上了?

等著沒老婆吧!

周祁梟掃了赤那一眼,示意她出去。

赤那便拎著醫藥箱往外走。

走到一半停下來,看向渾身還濕漉漉的周祁梟。

她打算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