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纏綿

番外:當年(溫冉爸媽1)

室友原本還有些怕,可看著手機屏幕碎裂的一瞬間。

怒火瞬間衝上頭頂,那可是她勤工儉學一個暑假攢錢買的五位數的手機啊!

絕不饒恕!

她一邊扯著嗓子尖叫救命,一邊抓起旁邊的破爛木頭就打起來。

周歲寧雖然喝的暈暈乎乎,但從小學的那三招兩式早就刻在了骨子裏。

她想也不想一腳踹過去,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不遠處有人聽見動靜,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周歲寧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要用手肘去擊打對方。

對方的大掌卻穩穩的托住她的手肘。

周歲寧心裏一沉,對方是練家子?

剛要矮身攻擊對方下盤,那大手忽然掐住她半邊腰肢,溫潤聲音在耳邊響起:“寧寧,是我,別怕。”

其實周歲寧也沒有和周豫之說過幾次話,但他的聲音就是牢牢的印刻在了腦海當中。

認出他的瞬間,周歲寧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酒勁兒早就上頭了。

那一絲警惕散了的時候,便不受控製的軟軟靠在了周豫之的懷裏。

“寧寧?”周豫之緊張的低頭看過去,見小姑娘臉頰通紅嚶嚀一聲,應該是醉過去了,他無奈的輕歎一聲,單手將人攬入懷裏。

另一隻手隨便拿了一根破木板,抱著周歲寧,三兩下就將兩個醉鬼打翻在地。

室友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身材清瘦,長相儒雅的小哥哥居然哐哐哐就把兩個人高馬大的醉鬼打翻在地了?

下一秒回過神兒來,一把拽住周歲寧的胳膊,想將人拉回來。

雖然看剛剛周歲寧醉過去之前沒有排斥這個大帥哥。

但誰知道是不是色欲熏心,被美色所迷惑了。

“我不能讓歲寧跟你走!”室友長得很嬌小,但膽子超級大,仰著頭和比她高了一頭的周豫之對峙,半分不讓。

周豫之將軟綿綿的周歲寧扶好,攬在她腰間的手也禮貌的握成了拳頭。

“謝謝你的警惕,但我和寧寧認識,我叫周豫之,你有聽她提過嗎?”

周豫之?

室友露出狐疑的神色,還真沒聽周歲寧提過。

但兩個人都姓周,她嘴比腦子快的問了出來:“你是她哥嗎?”

周豫之微微垂眸看了周歲寧一眼,再抬起頭輕輕的搖了下頭,“不是哥哥,是青梅竹馬。”

室友:哇!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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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湊過去推了推周歲寧:“歲寧,你認識這人嗎?”

周歲寧其實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但就是四肢軟綿綿的。

她晃了晃頭,看向室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男人明明渾身透著股儒雅氣息,身手卻狠辣果斷,一招一式沒有一點多餘的花架子,絕對是個練家子。

他出手的瞬間,周歲寧看的很清楚。

衝鋒衣卷起的衣袖下,那條勁瘦的手臂繃緊的刹那,肌肉線條結實又流暢,混著淡淡的鬆香氣息,比剛剛喝的烈酒還醉人。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周歲寧感覺周豫之拳頭貼著她腰的地方有些滾燙。

周歲寧不是傻白甜,周豫之能及時出現在這逼仄的巷子裏,肯定不是巧合。

她仰起頭,看向周豫之。

望著那雙純澈卻閃著細碎光芒的鹿眼,她腦子一熱,問了一句:“你一直跟著我?”

周豫之好似沒想到周歲寧會這麽問。

一向給人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轉瞬眉眼彎起,露出平時那般溫柔的笑意,“嗯……”

他忽然湊近周歲寧耳邊,壓低聲音,“不放心大小姐。”

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聲音了,但伴隨著那溫熱的氣息,鑽進耳朵的瞬間,周歲寧覺得自已更醉了。

可男人隻是一副怕被是她室友聽見的樣子,說完就快速直起身體。

室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單身狗沒人權是不是?!

你倆在這兒裝作不熟卻還明晃晃的秀恩愛,難道我也是你們y中的一環?

她立馬擺了擺手,“歲寧,既然你認識他,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我們送你……”

周歲寧和周豫之異口同聲。

周歲寧說完,才反應過來,她不是應該和室友回寢室的嗎?

怎麽不過腦子的就決定要和周豫之離開了!!

她無意識的抿緊唇,心裏想著,現在反悔,會顯得很奇怪,便又閉上了嘴。

兩人將室友送回飯店門口,然後上了周豫之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坐在副駕駛位置,周歲寧還有些懵。

直到男人傾身壓過來,兩人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近到她能清晰的看見他略微白皙皮膚上纖細的絨毛,和那垂下的長長眼睫。

周歲寧惶惶然的僵直了脊背,被酒精侵蝕的腦子混沌一秒,剛想著要推開他,隨著身側“哢噠”一聲,男人又坐回了駕駛位。

“在華國需要係好安全帶。”

係,係安全帶啊!

嘴唇瞬間幹澀起來,她無意識的想要抿唇,故作鎮定的道了一聲謝,心跳卻瞬間如擂鼓般震得她胸腔都跟著抖。

她悄咪咪的瞥了周豫之一眼。

想看看他有沒有捕捉到她的囧態。

哪知道再次撞上他的眼眸。

他正含著寵溺的笑意看著她,那烏黑的眼眸映襯著窗外炫彩燈光,仿佛染上了一片霞光。

周歲寧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怎麽會有人笑的又溫柔又充滿攻擊性。

那看似溫柔的目光好似要將她完全包裹住,吞吃入腹。

“我們去哪?”周歲寧小聲的問了一句,便閉上眼睛。

看似淡定,但滾燙的臉頰卻出賣了她無論怎麽樣都平複不下來的心。

“要去公寓看看嗎?”

公寓?他給她準備的那間公寓嗎?

她倒是從來都沒有去過。

周歲寧輕點了下頭。

車子開的極其的平穩,等到了目的地停下來的時候,周歲寧幾乎都要睡著了。

車門被打開,男人如春風般的聲音傳過來,周歲寧才猛然睜開眼。

“要我背你嗎?”

男人不知道何時脫下了衝鋒衣的外套,原本看著清瘦的身體仿佛變異了般,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而且這肉還是實打實的肌肉。

“嗯?”男人突然弓腰湊過來,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大片的光。

兩人在光影交替中四目相對。

周歲寧明明覺得酒勁兒已經散了大半,這會兒卻好像更暈了。

居然會覺得那薄薄的嘴唇很好看。

腦子好像有自已的想法。

會不會很軟呢?

她覺得自已隻是想了想,可身體好似脫離了自已的掌控。

紅唇碰上那薄唇的一刹那,周歲寧還呆呆的想著:嗯?居然真的很軟……

男人似乎沒想到周歲寧會親他。

身體僵在那,等回過神的刹那,雙手扶著周歲寧的肩膀就拉開兩人的距離。

周歲寧感覺向後傾的瞬間,混沌的腦子立馬清醒過來。

原本紅潤的血色刹那間從臉上褪去。

她這是做了什麽?

居然輕薄了周豫之!!

她急忙慌亂的低下頭,很想裝作仍舊醉著。

身體晃了晃,正想撞暈,可扣著她手臂的大手卻分外有存在感。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有些控製不住力度的微微收緊了五指。

不知何時拇指擦過半袖的袖子,貼上了她的皮膚。

周歲寧惶惶然的抬起頭。

就看見那雙原本澄澈的眼眸充斥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欲色。

忽然有車子路過,車燈的光掃過來,也讓周歲寧看清了男人原本隱藏在陰影下的臉。

額角青筋繃起,似乎在費力的隱忍什麽。

周歲寧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些。

她緊張的試探的開了口:“你是一直都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嗎?”

男人沒說話,點了下頭。

周歲寧突然想到,以前在南州別墅的時候。

偶爾院子裏的石桌上會意外的多出一兩朵野花。

一個荒謬的想法突然浮上來,借著酒勁兒,周歲寧追問道:“在南州你是不是也在暗處保護過我?”

這回男人猶豫了,最後好像妥協在周歲寧執著的雙眸當中,點了下頭,“但並不是一直在。”

沒有任務的時候,他會守在別墅暗哨處。

明明知道周家銅牆鐵壁,沒有任何安全隱患。

但他還是想守在她身邊。

那種心髒要跳出胸腔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周歲寧將年少時所有奇怪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一切都和眼前的男人有關。

因為她剛剛清楚的聽見他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花是你放的嗎?”

“嗯。”

“那偶爾出現的音樂?”

“嗯。”

……

原本隻是想要詐一下男人,卻沒想到真的都是他做的!

周歲寧深深吸了口氣,猶疑的問道:“是爸爸吩咐的嗎?”

這回周豫之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好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周歲寧卻緊緊的盯著他,仿佛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周豫之敗下陣來,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可能又覺得不夠鄭重,開口說了一句:“是我自已的意願。”

周歲寧震驚的半張開口。

腦子裏拚命搜尋過去那些被她忽略的碎片記憶。

突然出現的花,自已過生日時不知道哪裏飄過來的歡快音樂,電閃雷鳴時從來不會主動搭理她的女傭會敲響她的房門……

越來越多的細節浮現,周歲寧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之間的交集……不就是幼年時,爸爸領著他和她打過招呼,以及偶爾碰到輕點下頭的關係嗎?

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周歲寧輕喃出聲:“為什麽?”

可這次周豫之卻不是有問必答了。

他抬起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這個,需要你自已想了。”

周歲寧眼裏閃過茫然。

下一秒卻被周豫之掐著腰抱下了車。

“好好睡一覺,如果明天你還記得,那再說好不好?”

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哄孩子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周歲寧覺得陌生又新奇。

她以為自已的酒醒了,可雙腳觸碰到地上的刹那,卻軟的要命。

最後她順從的趴在周豫之的後背上,讓他背著她去了公寓。

男人看著身材清瘦,可趴在他身上的時候,才感覺到那寬肩窄腰。

甚是勾人。

?

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的時候,周歲寧輕輕蹙起眉頭,抓住被子剛要遮住臉,突然意識到不對。

她住在宿舍靠門的位置,陽光是沒有辦法落在臉上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臥室,驚得立馬坐起來。

掀開被子的刹那,手都有點抖。

當看見自已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周歲寧頓時覺得頭痛欲裂。

她嚶嚀一聲,靠回床頭。

費力的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兒。

想著想著,蒼白的臉忽然爆紅。

她親了周豫之?!!

可為什麽親,之後又說了什麽,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周歲寧一臉痛苦麵具,將腦袋砸在柔軟的被子上,手腳並用的拱了起來。

然後無聲的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臥室裏太過於安靜。

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響瞬間被周歲寧注意到了。

她猛地挺直身體。

當看見周豫之含笑站在半開的門口外時,疼到要裂開的腦袋宕機了。

“抱歉,昨晚你喝多了,怕你出什麽事,所以房門就沒有關嚴,我剛剛是想敲門的,但……”

周豫之說出的話雖然很客觀冷靜,但明顯是在強忍著笑意。

“早飯已經做好了,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還有換洗衣服,你收拾好出來吃早飯怎麽樣?”周豫之說完正要關門,突然想到什麽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你十點的時候有一節課,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課?

啊!對!全係最嚴厲的老教授的課!

如果被他抓到曠課,那肯定要重修了!

什麽窘迫,什麽害羞瞬間煙消雲散。

周歲寧瘋了一般從**衝到浴室,快速的洗漱。

最後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要往外衝。

而周豫之仿佛預判了這一切,在她穿鞋的時候將裝著早餐的袋子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