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哄人
溫冉吃飽了就有點困。
腦子轉得也慢了下來。
聽見這話,無意識的輕輕蹙起眉頭。
又怎麽了?
他怎麽又不高興了!
這男人是不是別名不高興!
動不動就不高興!
心裏好氣,帶著困意的小臉卻勉強擠出個笑來。
“不是,是真的好難受……”
溫冉一開口,正巧一股風吹過,好像一下都灌進了嗓子眼兒。
她沒忍住,側頭捂住嘴幹嘔兩下。
周祁梟伸手敲了敲她的頭。
“不會真有了吧?如今隔著衣服蹭都能懷了?”
溫冉好難受,聽著這風涼話。
真是惡從膽邊生,抬起手推了一下男人按在她頭上的大手。
周祁梟看小姑娘跟小貓似的扒拉自己一下。
鬧脾氣都透著點乖,剛想再逗兩句,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一把握住溫冉的小手,揉了揉。
冰涼。
這是真撐壞了。
眉頭一擰,周祁梟回身往店裏走。
溫冉的心頓時就慌了,可胃漲的難受,手腳也冰涼,她有氣無力的用手撐著門框。
想追上去,就見男人已經回來了。
她剛張口還沒問出什麽,男人的大手一下捂住她的嘴。
藥就被塞進嘴裏了。
好苦!
溫冉一張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
“敢吐出來試試?”
溫冉扁著嘴硬咽了進去。
那股苦勁兒順著口腔一路蔓延。
她覺得胃裏翻滾,想忍下來,但最終沒忍住,捂著嘴跑到旁邊兒的大樹旁。
嘩啦啦的,全吐了出來。
吐完雖然覺得舒服多了。
可另一種恐慌卻瞬間侵占全身。
她有些不敢的偷偷去瞄男人。
就見他逆著光邁著大長腿走過來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慌了。
睫毛顫了顫,正想著要說些什麽緩和氣氛。
有什麽東西就懟在了眼前,嚇得她瑟縮一下。
“還讓我喂你是吧?”
聽見這話, 溫冉仔細看了一眼,原來是水。
她急忙道了一聲謝,接過來,漱了口又喝了兩口。
那種難受感倒是消散了不少。
但一邁步,就覺得頭重腳輕。
她扶著樹幹,想要緩緩的瞬間,又怕男人嫌她麻煩將她扔在這兒。
剛想伸手去抓他的衣擺,身體忽然一輕。
等她回過神兒來,已經被男人單手扛在肩頭。
胃部壓著硬邦邦的肩膀不舒服,她輕輕的扭了扭,壓著她大腿的手就鬆了一些。
身體立馬順著男人的身體往下滑,嚇得溫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這時結實的手臂在她的膝彎收緊。
她又被他單手抱在懷裏。
男人這回沒有說什麽調侃的話,抱著她就往前走。
兩人的身體隔著薄薄的夏裝,體溫交融。
溫冉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
原本被迫摟著的手臂也沒有再鬆開。
捏著瓶子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勾瓶口。
過了會兒,她聲音小小,軟軟的說了句:“謝謝你。”
情感充沛,帶著毫不掩飾的嬌羞。
周祁梟感覺到小姑娘軟綿綿的貼在他身上沒有掙紮,正想拉開距離看看,這嬌氣包是不是暈了。
否則她怎麽肯和他貼的這麽近。
就聽見這哄人的話,倒是挺真情實感的。
周祁梟不由得一笑,調子依舊不正經:“溫冉,平時不挺聰明的嗎?怎麽?這會兒給你顆甜棗就能把你哄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他心中不屑,到底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孩兒。
還以為鬼精靈,防備心挺重,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收起了小爪子,這不擎等著被人騙呢嗎?
這樣的,平時殷勤點噓個寒問個暖,趁她生病給她煮個粥做個飯,不就得跟人跑了?
溫冉弓了些背,這回將臉完全埋在男人的頸窩處。
“可你給我的是藥,好苦的……”
那軟綿的聲音有點悶,說話的時候有絲絲縷縷的熱氣繚繞在頸窩。
周祁梟不是個怕癢的,這會兒卻感覺一股癢意直衝腦海。
那股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氣瞬間就散了些。
得,這還抱怨上了?
真是慣得她愈發驕縱了。
“甜棗是錦上添花,可這藥卻是苦口良藥,救命的。”溫冉說話的時候,睫毛不安的抖了抖。
她要說的話有點冒險。
六分真情四分蓄意。
如果能讓男人覺得她對他完全放下戒心,並且對他心動了的話,後麵的路應該更容易一些。
因為緊張,她的心髒不由得跳的有些快。
反倒更像情竇初開含蓄表白的小女生了。
見男人沒懟她,溫冉緩緩的收緊了摟著他脖子的手臂,整個人越發乖順的窩在他懷裏。
“羅曼諾夫先生,謝謝你,幸好我遇見了你……”
周祁梟側頭看了一眼跟撒嬌小貓似粘著他的小姑娘。
眼裏閃過一絲懷疑。
又和他耍心眼呢吧。
這時,溫冉卻抬起了頭,一雙鹿眼濕漉漉的,溫潤無害。
和他視線對上的時候,含羞帶怯的垂下眼眸,然後揚起小臉,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周祁梟的腳步頓了一下。
回神的瞬間,小姑娘又跟小蝸牛似的縮回他的肩頭,一雙小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
兩人相貼的肌膚,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好似過載的心跳。
周祁梟忽而笑了,“欠幹了是吧?”
溫冉聽著男人爽朗的笑聲,知道自己賭贏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她悶悶的哼了一聲:“我生病了。”
“不用你動……”
溫冉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脖頸,感覺肌肉繃緊的刹那,她又將臉貼上去,“難受……”
主打一個不讓他再說騷話。
牙齒觸碰到脖子的瞬間,周祁梟幾乎條件反射般的將手扣上了溫冉的後頸。
還沒用力,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在他頸窩處拱了起來。
“不想聽……”
好似恃寵而驕,越發驕縱。
軟嫩劃過他有些粗糙的皮膚,扣在小姑娘後頸的手直接向上,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
“吃錯藥了?”周祁梟剛想說發什麽騷。
但想著這話要出來,小姑娘肯定又哼哼唧唧的撒嬌了。
這要是再咬他一口。
他是擰斷她脖子還是不擰斷呢?
行吧,誰讓懷裏的是個小病號。
忽然他眼睛一轉,笑著側頭親著她耳朵說道:“寶貝兒,來日~方長。”
卡薩鵬醫院,頂樓私人病房內。
周確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這才看向站在旁邊兒的心腹,“你說薑家那兩個毛頭小子找上來了?”
心腹點了點頭:“老爺,讓人上來嗎?”
周確將茶杯遞過去,說的卻是另一件事兒,“帕萊死了,祁梟這孩子肯定得火急火燎的回來……”
說道這兒他一頓,“讓你辦的事兒辦好了嗎?”
心腹又點了一下頭,“絕對看不出來是新墳。”
周確閉上眼,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我這都昏了兩天了,也該醒了。”
“那,薑家兩位?”
“讓他們上來吧,薑家大小子聰明著呢,要是一直避而不見,等我的好外孫女回來,他難免多嘴。”周確說到這兒睜開眼,“茶杯拿走,昏迷剛醒的人怎麽能喝茶。”
“是!”
薑霽流正要和守在樓下的保鏢大打出手,他們就被放了進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病房,一腳踹開門。
剛要發火,看見病房內的情形卻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