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錫安天下第一都138午後
卷十 錫安，天下第一都 138 午後
新年過後一切的事情又重新回到它們本來該有的軌道上。雖然歡聚在一起的感覺很是快樂，可到底沒有多少人是真正的閑人，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幹，來錫安見世麵的魔獸大佬、奧森莊園眾回去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不多的人還呆在錫安。
趁著難得的午後偷閑時光，徐錚一手支著下巴用倚在嚕嚕身上，臉上帶著笑容，禁不住又憶起大家夥回去時的場景。
這幫子人來的時候可比回去的時候風光——來的時候搞了個烏龍一般的墜毀事件，回去的時候倒是一帆風順，重新修理好的飛艇沒遇到任何意外就輕鬆的。
同樣和來時錫安居民的誅多戒備不同，走的時候很多錫安居民都在跟著飛艇奔走歡送，盛大得如同一場盛事。飛艇就這樣載著錫安居民贈送的禮物和善意的祝福越飛越遠，越飛越高，最後消失在視線裏，沒有任何傷感遺憾，隻有對下次再見麵的期待。
留下來的不多的人裏，星芭黛算一個。這家夥奸詐的攆走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理由是精靈族王族那邊需要他們看護著，自己則是一個閑散公主，有她沒她根本沒啥區別。而且這裏是對待異族和平友善的錫安城，沒必要還要讓父兄來看護著自己，你們趕緊走吧，走吧！
對此蘭洛特隻能苦笑搖頭，留下這個越發散漫沒個正形的精靈族公主，自己回精靈族履行自己應該盡到的義務。誰叫他是哥哥，哥哥天經地義的就應該照顧妹妹。不是麽？在這一點上。蘭洛特可比布魯斯盡責多了。塞繆斯家的大皇子仍然為了躲避自己的義務在絞盡腦汁，惡毒的算計自己下麵的弟弟妹妹妹們些，半點沒有身為皇長子的覺悟。
不過徐錚倒不擔心那頂沉重的皇冠會落到自己頭上，一來就算塞繆斯家的人對他再親近，皇冠留給他還是顯得不妥；二來萬一這事發生了，他可是長得有腳的，難道不會落跑？騎上嚕嚕就閃人，誰追得到他？他們敢把皇冠砸過來。他就敢躲到天邊去！
留下來的人裏索倫算一個，這吃貨認定了徐錚就是他的伺養員，總是一步一挪的跟著，讓徐錚很想打人，不對，揍龍！
後來徐錚也想通了，就索倫而言，除了是頭龍以外，這個吃貨還能幹出什麽具有積極的建設性的事？龍族的惰性在他身上體現了個百分之二百。既然放到別處也是混吃等死，那幹脆就放在自己身邊。免得去別去糟蹋糧食。他都養了嚕嚕、馬克和毛球，多養一個差別不大。這種心態簡直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自我犧牲……
兩個矮子也留了下來。錫安對於他們來說，有點像第二個故鄉。他們混跡在錫安城裏，繼續幹他們以前幹的事，日子過得如意得很。幫錫安軍隊打造點武器，再幫居民們打造農具，兩個矮子憑借著矮人族精湛的手藝，都被人稱為大師。
在矮人族，或是奧森莊園那邊，這樣的‘大師’海了去了，隻有在錫安才僅有這麽兩位，所以徐錚估計這才是他們死皮賴臉要留下來的真正原因——虛榮心做遂而已。
然後還有卡米拉和木頭初，繼續回到小吃店裏，以前是怎樣，現在還怎麽樣。一切像是都回到了徐錚離開帝都時的模樣：卡米拉白天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兩隻眼睛精神得嗶嗶的直閃綠光，嚇人得很。木頭初整天嘴裏蹦不出十個以上的單詞，一張俊臉繃得那是比美奧斯佛大雪山，看著就讓覺得寒氣從腳底板往上升。
真的跟以前一樣？
要這麽想那就是大錯特錯！
木頭初冷是冷，但抵不住他臉生得俊，錫安第一帥哥的桂冠多半戴他頭上了。以前他躲在小吃店還默默無聞的不為人知，現在頂著張妖孽的臉出現在人群裏，還有著豹族這樣一個與從不同的讓有感覺很是神秘的身份，這樣那樣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木頭初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異界版的明星，召得無數少女、姑娘、少婦……呃，也包括一些少男，青年，已婚的歐吉桑大人對他青睞不已，美其名曰是吃小吃，實際上是來看帥哥的。
這能怪誰？誰讓他長了一張通吃的臉？
要不是這貨的臉除了俊以外還具有強大的抗拒光環的作用讓生人勿近，徐錚還真為他的貞操捏一把冷汗，沒準就壞在哪個少女或是歐吉桑的手上了——噗！
卡米拉也是，她現在多了一大堆仰慕者，從錫安貴族子弟到普通平民，誰都知道這個美得有點邪異的少女。所以卡米拉除了幹以前的事以外，還得花大量的時間對付各式各樣的情書、情詩，還有仰慕者送的禮物。
別以為這姑娘就會為此大會雷霆，實際上她高興得很。魔族的少女也是少女，哪個少女不喜歡有人追求自己的？被很多人追，才代表這名少女夠美麗，魅力值巨大。
於是似在不瞌睡的時間，卡米拉都會泡上一杯小吃店才推出的泡清沫香滑奶茶，興致勃勃的親手拆開每一封情書來看，寫得好的她還會為大家閱讀，寫得更好的類似聲情並茂的那種，她在讀過之後還會貼在小吃店外麵的牆上供整個錫安居民閱讀……
有那麽一刹那，徐錚眼前掠過一種錯覺，仿佛看見有一雙纖纖玉足行走在路間，腳下踩著由少男的真心鋪成的道路，她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碎掉無數顆弱少男之心。卡米拉就這麽一路施施然如同女王一般走過去，玉足纖纖，姿態嫋娜，不沾半點凡情瑣事，隻留下一地的殘渣。
更正剛才那魔族少女也是少女的話，魔族少女也是魔族，行事更是帶著點邪性。嗚呼哀哉。帝都的多情少年們。我在這裏為你們掬上一把同情之淚——仰慕上魔族少女，你們就要做好多情的少男之心被無情踐踏的準備。要不怎麽說多情總被無情傷呢？徐錚現在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無論星芭黛也好，卡米拉也罷，盡管看上去都美得能讓人做夢的少女，但實際上這倆貨全是沒心沒肺的家夥！其惡毒之處跟露琪完全在一個境界上！
現在卡米拉就在拆她的情書、禮物，很是大糠他人之概的分享她的秘密情書，嘴裏和法魯爾一起嚼著奶油小甜餅。道：“我不喜歡這種餅幹，還沒有我們自己店裏的好，太甜，太膩。據說老是吃這種東西，以後會肥得連我媽都認不出我是誰來。唔，我還是少吃一點的好。法魯爾，都留給你了。”
聽了這種話，徐錚眼角又開始抽搐。假如那些少男們也聽到了，恐怕不止是心碎，沒準兒還得加上幻夢破滅的絕望。
法魯爾倒是不在乎。道：“我不怕，已經這麽肥了。還會再肥成什麽樣子？你不吃啊，我吃！星芭黛你也少吃一點，肥胖的精靈公主不好看。”
於是星芭黛就伸出細白的足去踢法魯爾，還猛翻白眼：“關你屁事。你見過精靈族有肥的嗎？我要是長肥了，也是精靈族的奇葩。”
能想像得出精靈族的少女用那張精致得如同雕琢出來的臉龐做出翻白眼的表情嗎？星芭黛就在這麽幹。跟徐錚這夥人活得久了，她完全已經是近墨者黑。
停了停，又道：“不過這種小餅幹真沒小吃店裏的好吃。我就不明白了，他們為什麽不在小吃店裏買，非要自己做搞得這麽麻煩，還做得味道這麽一般。”
卡米拉使勁點頭：“就是，就是，還不如來這裏買，我們又可以多賣出去一點。”
徐錚已經徹底無語，連他這種低情商人士都能明白自己動手這種行為裏包括的情義，為何這兩個姑娘就不明白呢？所以說這世上最讓人蛋疼的事就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法魯爾從鼻孔裏噴了一聲，懶得去糾正這二位美少女那異於常人的觀念，繼續吃。他喜歡這種奶油放得超多，糖也放得越多的食物，嚼著的時候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不止是他在吃，索倫也在吃，速度還比他快得多，吃相也更難看。貪吃龍對食物一點都不挑剔，有美食當然好，沒有美食時隻要有吃的，他什麽都能將就。
嚕嚕嫌惡的看了那兩人一眼，很傲嬌的扭過頭做鄙視狀。在吃的問題上，它可是被徐錚老早就養刁了，這類東西它看不上眼。
徐錚倚在嚕嚕左邊，木頭初倚在嚕嚕右邊，中間隔著嚕嚕。小初好像都快睡著了，眼皮子聳拉著，偶爾又猛地睜眼，搞清楚自己正處在一個安全的有同伴陪伴的環境後又聳拉下眼皮熄滅掉機警的精光繼續迷糊。
“卡米拉，為什麽總是有人給你寫情書，沒有人給我寫？”
“不知道。”
“難道我長得比你醜？”
卡米拉做沉思狀，實則一臉的懵懂，最後道：“我是魔族，也許這讓他們覺得好下手。你是高高在上的精靈族，怕是接近起來比較困難。”
“是嗎？”星芭黛一臉的迷惑：“我記得父親說我很有親和力的啊。難道精靈族的親和力對人類不起作用？”
卡米拉正色點頭：“肯定是這樣，對那些花花草草有作用，放在人類身上就沒有。這樣，要不我把收到的情書和禮物分你一半，就到你收到的。”
星芭黛開心點頭：“我看行！分一半來我先看，然後再念給你聽。我說，你不介意把上麵的名字由卡米拉改成星芭黛吧？”
卡米拉滿不在乎：“我一點都不介意。”
徐錚：“噗！”
兩個低情商少女還在那裏小聲說話，寒冬裏難得出現的明媚陽光就從屋外射進來照在這一屋裏的懶人身上，給所有人與獸都套上了一圈光環，顯得安靜又和諧。
排除那兩個低情商少女的詭異對話不太動聽以外，徐錚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伸手隔著嚕嚕去撓了幾下木頭初，發現他不僅不怕癢。還因為對自己的氣息太熟悉而半點不為所動後就覺得有點無趣。無聊之下豎起耳朵去聽隔壁的牆角。
“我說。昆西，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妹妹？求婚了，她也答應了，還拖著做什麽？別說還要訂婚，那一套搞起來麻煩。”這是卡洛叔叔的聲音，聽口氣已經把昆西當成的妹夫，以前對話時的距離感完全沒有，口氣很是不客氣。大有昆西反悔的話，他就把昆西抓去浸豬籠的感覺。
昆西沒吱聲，倒是攝政王閣下用很不正經的口氣道：“你以為他不想？那是因為你妹妹在那裏別扭著。到嘴了的肥肉他不想吃？因為吃不到而已。露西娜看似很溫柔好相處，其實是個特別有主見，個性剛毅的女人。想在婚前沾點兒便宜，我看哪……嘿嘿！是吧，修斯，這樣的心思是男人的都懂。”
修斯很不厚道的悶笑，道：“沒人要的可憐男人，隻有你才這麽想。昆西可不會。是吧，昆西。咦。你幹嘛臉紅？”
“誰沒人要？”塞尚大怒：“我是沒時間去找女人，就我這條件，看上誰誰不乖乖跟我走？我可是帝都的攝正王，還是塞繆斯家第十一代最俊的一個！再說誰很老？我不過才四十出 頭！按徐錚的標準，我還是黃金單身漢一枚！”
“是老黃金單身漢。請注意那個老那個詞，別故意忽略過去。”
徐錚聽得很想笑，攝政王陛下能這麽閑，還有時間來原野酒館跟人打嘴巴仗，想來是正在毒害布魯斯和福倫這個老實巴交的三王子的緣故。
然後奧林粗豪的聲音道：“麻煩！我當年看上徐錚他媽的時候，直接衝她麵前說我看上你了。接著馬上把我祖母留下來的戒指套在她手上，再逼著她用野草編了戒指戴我手上，晚上就……”
“十個月後徐錚就出來了？你還……真是趕時間。”修斯的聲音，好像笑得快岔了氣。
徐錚趕緊賭住自己的耳朵，沒想到他在這個異界的肉身是這麽來的，真是讓人半點都不想聽。整個情形從奧森嘴巴裏出來，隻讓徐錚聯想到強搶民女或是下山搶壓寨夫人類似的事。
過了會兒不免更覺好笑，那幫子人都是成熟穩重的老男人了，沒想到在人後也這般恬噪。不過奇怪的是一直沒聽昆西的聲音，這就有點奇怪。昆西大叔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為什麽他不吱聲？
正這麽想著，就聽見昆西的聲音悠悠的道：“我隻喜歡上這麽一個女人，所以我想好好的待她。無論她怎麽想，想怎麽樣，我都會答應。結婚也好，還有其實的事，我都不急。我隻心裏明白她肯我在一起生活就行了。老實說，隻要她肯跟我一起，心裏喜歡我這個男人，結不結婚都由她。”聽他的聲音，像是帶著微笑，用一種在別的時間聽起來會很蠢的口氣道：“認識了她，我才明白為什麽男人總是肯把所有最好的東西捧在手上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怕她不要。因為，她值得！別人怎麽想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這一生無論什麽事，肯定都會由得她。修斯你別笑，這樣的結果，我昆西認了。”
徐錚聽得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感動，昆西這種多疑又冷血的人就是那樣，不動情便罷，一但他動情，喜歡上什麽人，結果就會這樣。
那邊屋裏也半天沒的動靜，隨後卡洛的聲音歎了口氣，帶著徹底的認同道：“昆西，你不錯！就這點我最佩服我妹妹，先是班德瑞，然後是你。她找的男人都是一頂一的好。”
昆西低聲應了一聲，道：“她那種性格，誰都會沒有防備的紮進她的溫柔裏。”
奧森在嚷：“不就是娶和嫁，非要搞得拖拖拉拉。蠢貨才不嫁！嗨，卡洛，你妹妹不是蠢貨吧？反正她現在也是我妹妹，她不嫁，我綁著她嫁！”
修斯遲疑著，好像是對昆西道：“你那身份，不會低，是不是露西娜覺得自己有點……女人的心思，總是比我們男人更細。”
昆西也在遲疑：“不知道，平時沒感覺出來。再說，除了你們幾個，我也沒跟她提起來自己的身份。”
塞尚嗤道：“低？低什麽低？大不了我再認個妹妹。都能認了徐錚進塞繆斯家，再認了露西娜有什麽難的？反正我嫂子也喜歡她得很，多了個妹妹恐怕她也會天天往酒館這邊跑。”
卡洛道：“要不，昆西，我悄悄幫你問問她？”
“不好吧？“昆西道：“她臉皮嫩，我也不急。露西娜你知道的，問多了惹惱了她，又會好幾天不跟我說話。”
氣氛一轉，那一群老男人又轟笑起來，都道：“昆西，你完蛋了。”
昆西被取笑，大約是有點難為情，這才邪笑了兩聲，露出大家習慣了的平常的昆西式腔調道：“我願意。你們幾個想有人管都沒有。”
眾老男人被擠兌得一片靜默，半晌後奧森辯道：“我可不一樣，我結過婚，還有徐錚這個兒子。”
其它幾人沒吱聲，最後塞尚無奈的道：“說得我都感覺寂寞了。不行！一定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我把皇宮借你一整天舉行婚禮！”
昆西的聲音笑得更邪：“行，就這麽定了。敢說這話，才顯得有你塞繆斯皇家的底氣，沒讓我小看你。”
那邊又是哄笑，一群粗野的男人加上塞尚這個正在變得粗野的男人開始滿嘴的葷話。大致內容是他們幾個都要去當伴郎，至於伴娘嘛，當然要好先的合計合計，沒準兒趁那會兒就有看對眼的……到時候是哄、是騙、還是搶，嘿嘿，那還不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徐錚聽著，先是噴笑，然後微笑，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生活過得很充實，被淡淡的幸福填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