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51章算命

第51章算命

我心裏清楚,玻璃這一跤摔得肯定有玄機,說不準就是那個白色的女鬼蹲在地上,趁他不備將其絆倒,這個叫鬼絆腳。但是現在我還不能說,怕玻璃害怕。於是搖搖頭,說沒事,就是問問。

玻璃何等聰明,其實不用我說,他已經料到八九分,所以他隻是笑了笑,也就沒追問下去。

“瑞蘭姐,你背上背的是什麽東西?”我看了看吳瑞蘭背上的蛇皮口袋問道。

之所以這麽問,就是因為剛才我在睜開眼睛的瞬間,發現她背後背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蛇皮口袋,而是一個人,一個目無表情,雙眼發亮的人,不對,這個應該不是人。至於是什麽我也說不好,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吉祥的東西。

“哦!”吳瑞蘭把背後的口袋拿到跟前,打開袋口,露出一些破舊的衣服,“一袋破舊的衣物,在門口撿的。我估計是誰不要了,就扔在了這裏。我這家庭你知道的,沒有什麽來錢的路子,所以我就想把這個提回來,洗洗補補應該還能穿。”

我把口袋拿過來,翻了翻,確實是一些破舊的衣物,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難道真得是我看錯了。於是我又把蛇皮口袋倒了過來,提著底麵的兩個角,用力抖了抖,一團團衣物掉了下來。突然從袋子裏麵掉下來一個東西,然後又被袋子底麵掉下的衣物蓋住了。

我忙蹲下身子,扒開那堆衣服,一個草人立時出現在我們麵前,和我去井塘時,路過那口古井時一樣的草人。當時要不是一念和老爸拚命的地阻攔,我估計這個草人就把我的命給拿了去。

我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他們可能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厲害,但是我知道。

“是黃玄龍!”我說道。

我剛說完,就聽見玻璃喊道,“誰?”

我忙向玻璃看去,隻見他這時已經拔腿朝門外跑了過去,我連忙跟著出了去。

我們一路追到了後麵的大路,四下看了看,現在是中午了,路上什麽人也沒有,估計都回家吃飯了。

“怎麽了?”我忙問道。

“我看見一個人趴在牆頭偷窺我們!看樣子像是黃玄龍。”玻璃氣喘籲籲地說道。玻璃有點發胖,這一段路雖然不長,但是跑得特別快,所以有點喘也算正常。

“壞了,抓緊回去!我怕這是黃玄龍的調虎離山計,等我們離開,他對吳瑞蘭不利。”說完,我們就拔腿往回跑。

“我就不信他敢麵對麵與我們幹上,他不一直都是在暗處做手腳的嗎?”

“那這包衣服是誰扔的?”我反問玻璃一句,黃玄龍一定來過,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露麵。

我們剛到院門口,就看見一念和吳瑞蘭站在院子裏。我和玻璃都是一愣,不明白一念怎麽會來這裏?

一念一看見我們忙開口問道,“你們看見黃玄龍了嗎?”

我和玻璃互相看了看,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怎麽也在找黃玄龍。

“你無不無聊,找他幹嘛?”我瞅了他一眼,沒好氣問道,這個家夥竟然把我入夢審陰的事傳得到處都是,我心裏還窩著火呢。

“這個老賊跑得太快了,追不上。”一念說道,“行,你們先待著,我再去找找,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說完他一轉身又跑了出去。

“他找黃玄龍有什麽事?感覺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玻璃,一念的思維跟他的名字很相像,心眼太直了,一條路走到黑。他之前就一直憎恨黃玄龍在這裏搞鬼,現在知道他逃了出來,所以就又開始盯上他了。至於他的出發點,我還真不知道,沒聽說他們之間有過什麽過節。或者他當過兵,雖然退了,但是骨子依然流淌著一股正義感,就是看不慣黃玄龍在這個村子裏裝神弄鬼,詐騙錢財。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是高一念這個人比較爭強好勝,昨晚與黃玄龍交手,沒占得便宜,反而被他騙了,心裏不是滋味,所以還想找他過過招。但是這種心理實在讓人理解不了,或許就是一種性格使然,沒什麽來由。不過話說回來,一念性格耿直,腦袋不夠靈光,他與黃玄龍過招,估計隻有被耍的份。唯一可取之處就是他練得一身好功夫,如果單單讓他與黃玄龍比拳腳的話,或許還有一絲期待。

“他就這麽走了?”玻璃見我不回答,知道不是我不願意回答,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答案,所以又就拋出這個問題。

“怎麽?你還想找他喝酒?”

“這倒不是,我是想知道,他在哪裏看見黃玄龍的,這樣我們也好在這些地方下哨盯著他。”

玻璃說得有點道理,不過要等到再次見到一念才能知道,現在處理眼前的情況才是最緊要的。我把這個草人拿起來看了看,和上次並沒有什麽兩樣。這個東西如此不詳,不如直接燒了他,免得再出現禍患。我剛拿出打火機,就要點著草人,就聽見一念從外麵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竟然跑我家去給我媳婦算命,真是活夠了!”

我一聽這話裏有事,忙停了下來,問道,“怎麽回事?”

一念走過來往地上一坐,喘了半天,看到我手裏的草人,驚訝地問道,“這個東西你不是燒掉了嗎?怎麽又給提回來了?”

我說是另外一個。

“你剛才說什麽給你媳婦算命?”玻璃拍了拍一念肩膀,問道。

一念抬頭看了看玻璃,點頭笑了一下,算了打了個招呼,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事說來話就長了,昨晚我不是和二郎去井塘一趟嗎,經曆了那麽多事……”

我一看照他這勢頭,搞不好會把昨天的事再重新過一遍,於是假裝咳嗽一聲,提醒他挑重點說。

原來昨天晚上,我和一念分道揚鑣之後,他回家叫門,他媳婦正在氣頭上哪裏肯給他開。一念沒轍了,就在路北麵的一個麥草垛子旁邊窩了一夜,可能也確實累了,這一覺就睡到了九點多。這個季節的九點多天已經非常熱了,並且路邊也熱鬧了起來。我估計這時一念是被太陽曬醒的。他回家開門一看,院子裏坐著他媳婦,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黃玄龍。一念一看,心裏不由暗喜,心想可找到你。想著就抄起院門口靠著的扁擔,握在手裏就進了門,把門一關,喝道,“老混蛋,我到處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多我家來了。”說著舉起扁擔就打過去。

黃玄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一看形勢不對,連忙一轉身連走帶跑,竟然順著牆頭直接翻了出去。等到一念追到外麵時早就沒了蹤跡。一念家的院牆我見過,很高,他說黃玄龍直接翻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一念故意誇大,還是黃玄龍本身就身手矯健。

一念的媳婦可看傻眼了,沒想到他一回來就把人給趕走了,所以還沒等一念開口,就指著鼻子罵,“人家先生說得沒錯,你真是一個掃把星,你說我當初怎麽就挑中了你!”先生在我們這裏如果不特別指明時,就是指算命先生。

一念聽到這裏也來了氣,罵道,“他給我算命?你也不知道他什麽人就往家帶,他就是那個邪教的頭頭,你一個娘們怎麽就這麽不識好歹!”一念白了他媳婦一眼,就進屋把摩托車推了出來,又進廚房把菜刀別在腰裏,自言自語罵道,“你給我算命?我看你黃玄龍的命今天就到這兒了!”

說完他就騎上摩托車滿莊的轉悠,去找黃玄龍。結果快到中午時,他路過吳瑞蘭的屋後,突然發現吳瑞蘭家的院牆上趴著一個人,一看正是黃玄龍,當下把摩托車一扔,拎著菜刀就過來了。黃玄龍一看見一念殺氣騰騰的,心裏一緊,一不小心碰到院牆上的一塊鬆動石頭。吳瑞蘭的院牆並不是我們常見的用水泥砌起來的,而是用一塊塊石頭堆起來的,二米來高的樣子,這種牆在農村,尤其是相對落後的農村比較多見。既省事,又防賊,因為上麵的石頭是鬆動的,不容易施力,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上麵滑掉了下來,就算不會摔壞人,也會鬧出不小的動靜。

也正是黃玄龍碰到了那塊鬆動的石頭發出了動靜,所以玻璃才發現了他,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他看見我過來了,一轉身連蹦帶跳朝南往山上跑去了,真快,跟兔子似的!”一念最後抹了抹嘴邊的口水,又接著說,“我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麽鬼,所以就進來看了一眼。”說到這裏,一念把話題一轉問道,“對了,你們在這拿著草人幹嘛的?”

“講完了?”我問道。

“完了!”一念看著我,似乎對於我這個反應有點不解。

我和玻璃同時出了口氣,異口同聲說道,“聽你說話怎麽這麽累!”

“哎呦,你們兩個……我怎麽說你們,一般人我都不和他說這些東西。”

我一聽氣就上來了,“還不說,不說村裏人怎麽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去井塘的事。我懷疑你丫根本就是騎摩托車扯大嗓門到處吆喝去了,說什麽找黃玄龍!”

一念這時也急了,把腰裏的菜刀一拔,往我眼前遞了過來。我忙向後撤了一步,問道你想幹嘛。一念就嚷道,“有菜刀為證,我確實是找黃玄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