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作戲
第78章作戲
我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請進！”
這一次，我並沒有看見那些東西，我走了過去把大誌的事情說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麽，但是沒有說，隻是打開提包，拿出一千塊錢讓我給大誌拿過去，然後就讓我出去。
我沒有走，因為我發現這一次他的精神更差了，說話都沒那麽足的力氣，雖然頭發梳得油滴滴的，但是仔細一看就發現有很多枯發，臉上的皮明顯鬆弛了很多，有未老先衰的跡象，這完全不符合他現在的年紀。
他看我沒走，似乎有點生氣，說道，“你怎麽還不走，還有事嗎。”
我說住房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要不我和你住一起得了。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停了五秒來鍾，他才緩緩說道，“你認為你和老板住一塊合適嗎？”
我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我料到他會這麽說，於是接言道，“那有什麽不合適的，起碼夜裏不會害怕。”
我這一句話雖然沒明說，但是知道內情的人肯定知道我說這句話的含義，果然，他似乎被我點中了死穴，一下站了起來，問道，“你想說什麽！你又知道了什麽！”
“你現在的情況我都知道，但是為什麽會這樣我就不知道了。”我剛說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小馬哈把頭探進來，神色慌張說道，“老板，水姐又來了！”然後一轉身就走了。
冷超凡一聽到小馬哈說水姐來了，頓時慌了神，忙喊道，“李欣欣，快進來！”
小欣的速度也確實夠快的，馬上閃了進來，像是很早就做好準備似的。她一進來直接一屁股坐在老板的腿上，然後就聽見音響裏響起了《泰坦尼克號》裏麵的主題曲，纏綿的要死的那首，Endless Love，翻譯成中文好像是無盡的愛。
我頓時愣住了，他們這是玩的哪一出，竟然在我麵前明目張膽地調情。我剛要說話，卻被冷超凡的眼神給打斷了，“你出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我一頭霧水的走了出來，正麵迎上水清靈，她背著一個大包，依然帶著我給她的那塊玉。水清靈看了我一眼，說道，“冷超凡呢？”
我知道她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也不敢亂說話，隻是拿手指了指辦公室。水清靈就要闖進去，我一把拽住她說道，“還是別進去了！”
她瞪了我一眼，一下把胳膊抽了回去，直接推門進了去。我不放心，怕他們打起來，就跟在門口看著。水清靈到屋子裏，看到冷超凡正和李欣欣纏綿著，什麽話也沒說，從包裏拿出來一些東西，一件一件扔在桌在上，是一些首飾之類的東西，還有那枚金佛。然後一轉身，就走了出來，整個過程一句話也不說，不過他一轉過身，我就發現她的臉上全是淚水，眼睛通紅通紅的。
這時李欣欣說，“怎麽辦，老板！”
“隨她去，不要管她，你們也都出去吧。”說完他把那塊金佛扔給了我，“送給她！”
我當時就愣住了，現在實在是看不懂了，冷超凡似乎專門為水清靈做了一場戲，就是要惹她生氣，讓她離開自己。這裏包含了兩個信息，第一冷超凡對小欣的感情不是真的，因為水清靈來的時候他讓小欣過來，水清靈一走他立即又讓小欣離開。第二他對水清靈的態度也不是真的，不然為什麽還要單單把金佛給她。所以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冷超凡是想通過假裝和小欣在一起，從而把水清靈趕走。到了這裏有一點是清楚了，就是冷超凡沒有真正的出軌，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假象，具體說是做給水清靈看的。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動機是什麽？水清靈要長相有長相，要人品有人品，冷超凡為什麽非要把這麽個美女佳人趕走呢。我感覺自己照這樣想下去很快就能得到結論了，但還差一點，我心想如果玻璃在這邊，他一定可以推測出來。確實，後來我跟玻璃提這事的時候，他從老太太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裏，就推測出了結果。而我就笨得多了，到現在才有一個大致的觀點，而且還沒有把握保證是正確的。
“發什麽愣，快去啊。”冷超凡一聲嗬斥，把我從思考中拽了出來。
“哦，哦。”我趕忙向水清靈追去，但是我追到門口就已經看不見她的人了，因為大街上人太多，所以我也就沒去找。就因為我沒去找，所以水清靈才出了事。我本來該想到了，水清靈和冷超凡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前天晚上她還為這事哭。既然感情這麽深，怎麽可能和冷超凡說斷就斷，而且還這麽沉著冷靜，這說明她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所以才把這些仇恨看淡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擱下不提。
我回到冷超凡的辦公室的時候，一推開門，沒想到我這次又看到那個老太太，那個老太太站在冷超凡後麵，用手不斷敲著他的頭，似乎很生氣。奇怪，這個老太太怎麽回事，怎麽老跟著我，不對，準確說她為什麽跟著冷超凡和我水清靈。她究竟是敵是友，她向我告狀說他兒子被壞人圍住了，而冷超凡最近也被陰人精怪纏住，現在她又出現在這裏，這似乎有關係，但是她現在對冷超凡下手，這個我就猜不出來了。想到這裏我忙喝道，“你且退下！”老太太看了看我，然後一轉身不見了。
冷超凡這時可能感覺累了，本來正用小臂支著頭，不斷按壓太陽穴，沒想到被我一聲嗬斥嚇得差點趴在了我桌子上。他抬頭問我，一臉不解訓斥道，“喊什麽喊？”
我忙說，“老板你別生氣，我先問你，你剛才是不是感覺後腦特別疼。”
冷超凡臉色一變，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看到有個老太太在後麵一直敲你的頭，經我一訓斥她就走了，所以你現在應該感覺不到疼了！”
冷超凡聽了我這一句話，一下變得激動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想說什麽，但是沒說出來。於是我趁熱打鐵，又追問下去，，“這個老太太大概六十歲，禿頂，鼻子處有顆黑痣，眼睛一大一小，穿著藍色斜開的褂子，一雙花布鞋……”
隨著我的不斷描述，我發現冷超凡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看樣子他已經知道了我說的這個人。在我說完之後，他就一直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在思考什麽。
“這個人是誰？”我最後問道。
冷超凡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我伸頭一看，照片上兩個人，一個是冷超凡，另外一個正是我看到的那個老太太。他顫巍巍說道，“你看到的是我媽！”然後又是一陣沉默，似乎無法接受他媽會一直跟著他，或者無法接受他媽竟然不停地敲他的頭。
其實這個答案早在我的預料之中，隻是這裏我有兩點不明白，老太太既然是冷超凡的母親，哪有母親做了鬼還來纏著兒子的道理，並且還不斷打他讓他頭疼，這個舉動與之前她讓我幫她兒子解圍的心情恰好相反，似乎一個是恨，一個是愛。第二個疑問是這個老太太又為什麽跟著水清靈。我想了，但是猜不出答案，恐怕隻有那個老太太能回答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出手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倒黴可能不僅僅是冷超凡和大誌，還有水清靈以及他身邊所有的人。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令堂曾讓我幫忙清除纏著你的東西，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你得配合我，把你最近經曆的事跟我說說！”
我是想冷超凡之前都很正常，隻是最近才出現變故，這說明他本身的命格沒有問題，肯定是外麵的某種強大的力量封住了他的魂魄，使其不能正常運轉，或者就簡單得把魂魄衝散了。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中國古文化中，每個人都有三魂七魄，而每個魂魄都有自己的一個能量場和各自的功用，在人體內某一個固定位置通過場交互作用，就這樣通過這種協同作用，共同支撐生命活動。這種觀點出現在很多典籍中，甚至包括一些密宗中。冷超凡之所以這樣，我估計是三魂七魄中的某一個不工作了，或者離開身體了。這就使得身上三把火不能旺盛的燃燒，無法抵禦外邪的入侵，所以招來了這麽多家夥。
冷超凡也確實夠聰明的，一下就聽出了門道，他問道，“她為什麽會向你求援？你的職責又是什麽？”
看來剛才我那句話沒有把握好分寸，一下子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而冷超凡似乎也看到了這一點。他現在的這兩個問句，其實有著同一個答案，因為我是判書，判書的職責就是審陰，所以老太太才來找我。可是我不能這麽說，這個身份是不可以向外透露，盡管我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也許就是人們常掛在嘴邊的天機。這就好比一個人中了大獎，卻不敢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一樣。怎麽把這個給蓋下去呢？隻能信口胡謅了。
“其實吧，我是覺得陰陽兩界各有秩序互不相擾，就像那個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一樣，誰要破壞了和平我們就該群起而攻之，共同維護陰陽的平衡，這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
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沒想到冷超凡聽完後，雙眉一鎖，問道，“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