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80章跟蹤

第80章跟蹤

“哈哈哈”,司機一笑,“他們是這麽說的,反正我是沒遇到!不過今天看前麵這輛車,感覺肯定有事。”

我心想不是你沒遇到,是你沒看見而已。現在是深秋,蒼蠅應該很少了,但是冷超凡的車子上聚集這麽多蒼蠅,確實有問題。這個情況我是見過的,以前我跟老爸去一個親戚那邊喝酒,回來的時候經過西湖,就是前麵說曹老五看把式經過的那片荒野,那裏有一座邪門的橋。老爸喝得有點多,開拖開機回來經過那座橋時,一下子圍了很多蒼蠅過來,不論怎麽撲打,不論開得有多快,就是擺脫不了。後來老爸一回家大病了好幾天,多虧那時老媽還有點功力,說有三四穿著白衣服的人跟著老爸,廢了好大的勁,好說歹說才把那些東西送走。

現在冷超凡也是這種情況,不用說,一定是他的後備箱裏藏著的東西,所以才會招這麽蒼蠅。

冷超凡出了隧道,突然車子往左一拐,開始往北駛去。這點我就迷糊了,這個走法相當於在繞著山往回走,因為剛才是順著山西側往南走,然後穿過山底隧道到了山東側,現在又開始往北走。如果他家住在這邊,就沒有必要從隧道走,直接從山北側過去,豈不是近得多。

結果證明是我想錯了,冷超凡往這邊走壓根就不是回家,他是去拜佛。山東側有一個寺廟,我想住在這個城市的人都知道,應該叫興化禪寺,之所以說是應該,是因為其中興用的是繁體字,和與的繁體字很像,但是說與化禪寺很不通順,所以覺得應該是興化禪寺。以前這邊每到清明節左右逢廟會,人很多,非常熱鬧。但是現在因為考慮到安全和交通問題,延續幾十年的廟會被取締了。我也去祭拜過,和呂思然,目的是求財,求彩票中獎,結果沒中,而且一個數字都沒中。

冷超凡把車停在一邊,進去了將近二十分鍾才出來,臉上表情變得很輕鬆,似乎很滿足的樣子,然後上了車一溜煙往城市東南去了。本來他的車子停在外麵時,那群蒼蠅都不見了,但是現在一開起來,它們又突然湧了出來,依然緊跟緊圍著車後麵飛。

城市的東南位置有個科技園,是新投建出來的,算一算最也就三四年的時間,裏麵的有很多高樓大廈,有很多創業者在這裏打拚,後來這裏又被批成了大學生創業基地。科技園南邊和東邊各有一所高校,因為我在南邊的大學讀過書,所以對這邊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

科技園北麵原是一片老的小區,很老,應該比我的歲數還大。小區裏麵東拉西扯,還夾雜著很多民建房,所以看起來很亂。現在要說是過去看的話,可以看見此地早已拆遷了,並且新房子即將落成。

不過當年我跟蹤冷超凡的來的時候,這邊還處於開發初期,拆遷工作都還沒有完成。冷超凡住在一個小區裏,這個小區有兩個大門,都朝南開,門口是一條東西路,兩米多寬,不到三米。路南邊是一圈高牆,高牆以南是一大片剛剛拆遷完成的空地。空地往南就是剛才我說的科技園,裏麵高樓聳立,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好像那裏是另一個文明高度發達的世界。

冷超凡的車走過小區門前的東西路時停了下來,他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帶上就進了小區,我一直跟在後麵。我發現他一進入小區,那些狗狗就一個勁地跟著車後麵叫。特別他一下車的時候,那群狗好像瘋了一樣,跟著腳就去咬。這時冷超凡一回頭惡吼一聲,那群狗突然神色慌張,夾著尾巴“嗷嗷”直叫跑開了,遠遠地躲在一邊扯著嗓子嚎。我心裏一驚,這個東西太厲害了,這讓我不免擔心起來。

我找著門後,趴在門前聽了一會,裏麵什麽動靜也沒有,我想敲門但是手一抬就又停住了。不行,這麽貿然衝進去恐怕不行,手裏沒家夥心裏有點發虛,我還是上菜市場轉轉吧。

我轉了一圈準備停當之後,感覺肚裏沒食,就在旁邊的小酒館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冷超凡的房間,盯著看了一會,不由得渾身一顫,一股涼意從腳底升了起來。我連忙轉移視線,不看再往那看,怕再看下去自己的魂就被招了進去。

我想還是吃飽喝足了再作打算,看來這次還真得借酒壯膽。我叫了幾瓶啤酒和一碟水煮花生,剛準備灌上一瓶,眼前突然走來一個人。那人二話不說,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老乞丐嘛,他怎麽跟到這兒來了。還是那一身行頭不變,極度邋遢,唯一發生變化的是他的臉更黑了,胡子也長長了不少。

“哎呀!”老乞丐長長出了口氣,拿手抹了抹嘴,腰一彎一屁股在我對麵坐了下來。我四下看了看,很奇怪一個老乞丐就這麽順順當當坐到了這裏,老板怎麽也不來管一管呢。

“小兄弟,我可是來搭救你的。”老乞丐說著直接拿了雙筷子,就往嘴裏不停地扒菜。

他是來搭救我的?他一個乞丐有什麽能耐能搭救我,再說了我一個判書,按道理是我搭救更多的人才對,“你憑什麽搭救我?”

老乞丐沒拿正眼看我,隻是低著頭吃菜,就那一盤花生米,一眨眼就被他扒光了,吃完他才抬頭看了看我,慢條斯理說道,“憑我知道你是審陰的判書!”

我心裏一緊,在這裏沒人知道我有這個身份,包括玻璃,我一直都遮遮掩掩的。他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於是我低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再叫盤菜吧!”老乞丐說道。

我心裏恨道,老混蛋你還這是趁火打劫啊,但是我確實很想知道答案,因為剛才說話時我又抬眼看了看冷超凡的房間,看到那個陽台心裏就莫名其妙地發慌,真感覺要有大事發生!所以他說來搭救我,我想應該不是信口胡謅,想到這裏,不得已我又叫了一份幹煸菜花和粉絲雞蛋。

老乞丐的吃相非常狼狽,而我則不時的反胃,灌了兩瓶酒,硬是沒敢動一口菜。老乞丐似乎看出來了,笑了笑說,“孑然一身並非我願,日後你自會明白!”請記住老乞丐的這句話,這句話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然而我當時哪有心情聽他在這拽詞,隻當是他在說自己,所以也沒繼續問下去。

“你又是什麽身份,你怎麽知道我是判書的。”

“你這兄弟腦子咋不給使呢,我曾經在你工作的地方提點過你,你怎麽就想不到呢!”

這句話算是老乞丐對我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上兩次都是有一句沒一句,要死不死的。他說在公司提點過我,那句話我還記得,“原來你在這裏,有你在就好”。當時就想到這句話有深意了,隻是太深了,就沒想起來深在哪裏。並且剛才跟蹤冷超凡時,我也想過,依然沒想起來。

“我和您老有共同點?我和你能有什麽等效的意義?”

老乞丐沒說話,隻是拿筷子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我。他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我頓時醒悟過來,我一直在想我和他相通的地方,但是他的身份我壓根就不了解,所以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但是反過來想他和我的共同點,就簡單的多了,因為我的身份很單純,就是一個判書,這樣一來結論就很明顯了,他和我是同行!於是我忙問道,“你也是判書?”

老乞丐搖搖頭,低聲說,“我們不一樣,你問鬼我獵妖,各司其職,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為了維持這世間的準則,不可讓別的東西胡作非為,否則世間就亂了!”

說到獵妖,我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石灰窯下麵的兩條蛇是你弄的?”

我想問的就是當初纏住吳瑞蘭的那兩條蛇,那天夜裏我聽見一聲轟響,石灰窯方向就有兩條綠光衝上夜空消失了。第二天去的時候,就看見滿地是血,聽別人說死了兩條大蛇。如今老乞丐說他職責是除妖,我就想起了這個事。

“唉—”,老乞丐歎了口氣,兀自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失手了,沒想到這兩個畜生的道行這麽深,都怪我太大意了,僅僅是壞了她們的肉身!”

我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在我審李存忠之後,栓子確實說要通知專門負責擒妖的人來對付這兩個東西,難道就是通知他?

“我第一次去公司時,顯示屏的後麵伸出一顆黑蛇頭,就是你說的那兩條蛇嗎?”

“那隻是其中一條,另一條就貓在他的房間裏。”

“第一條好像已經我被打散了。”

“那是你以為的,你那魄力不足以殺死它。”

“啥魄力?你是說我額頭打出的那束……”我真不好描述,說是光也不像,要說是一股白氣也不像。

“看來,到底是剛接手這個位子,啥都不懂。你現在擁有的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才選中你作判書。不過有些東西你得自己去思考,去體會,隻可惜你這個腦子還不夠靈光,需要慢慢鍛煉!”老乞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