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117章搶錢

第117章搶錢

我心裏一驚,因為對於呂思然這種情況,一般人的第一反應可能就是懷疑她精神有問題,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判斷出她是中邪了,確實也需要一些技巧,但是這個男的卻做到了,看來他有有點來頭。想到這裏,我才開始注意這個男的,個頭比我高一點,但是比我瘦,眉毛很濃,眼睛也很大。所謂眉為臣眼為君,濃眉配大眼,倒也算得上是君臣相宜,臉很白,兩顆大門牙並排朝下長著,其實牙齒沒問題,並沒有向外長出的傾向,但是因為嘴唇有點薄,牙齒才微微露出來一些,所以看上去好像有點齙牙。

他剛一喊出“你女友好像中邪了”,那個胖女人就“啊—”吃了一驚,然後直接轉身一溜煙就跑走了。

這時就見那個齙牙男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一口咬破中指把血往上一塗,然後就要把那個東西往呂思然頭上按去。我心裏咯噔一跳,萬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行家了,於是連忙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攔了下來。

齙牙男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我輕聲說道,“退後!”

齙牙男是被我拽出來的。

然後我們三個人就退到了門口,這時呂思然默默走到房間的東牆邊,然後突然發了瘋了一樣,握緊拳頭對著牆就不停打。本來牆上有一麵二十公分見方的鏡子,被呂思然兩拳打了個粉碎,雖然鏡子碎了,但是她還在一直不停地打,手上全是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鏡子碎了之後牆上出現了塊木板,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暗格。

情況已經很清楚了,老頭兒上她的身就是為了告訴我們牆裏麵有東西,我兩步走到呂思然身邊,兩手分別攥住她的寸關尺,盯著呂思然雙眼看著,突然喝道,“郭民強,你且退下,我自會幫你完成未了心願。”

我話一落音,隻見呂思然頭無力地晃了兩晃,身子一癱就倒下去了。我瞥了一眼齙牙男,他在一邊看呆了,大概不知道我們到底在演哪一出。

這時胖女人這時又回來了,站在門口指著呂思然喊道,“就是她中邪了,快點抓住她!”

胖女人身後站著兩個男人,不像是看熱鬧的人,可以看出來正是胖女人帶來的,那兩個人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中邪,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就眼睜睜地看著呂思然。

這時呂思然慢慢悠悠地爬了起來,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好像沒想到自己怎麽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個胖女人還不斷對呂思然指手畫腳,滿嘴中邪發瘋之類的話語,我聽都聽煩了,暗想我見過做中介的,畢竟有時候靠嘴皮吃飯,能說會道倒也可以理解,可是從來沒見過嘴這麽碎的,如果不是考慮到老頭兒這邊還有事,我真恨不得轉身給她兩個大嘴巴子。

這時呂思然慢慢抬起頭,一聲不吭地看著那個胖女人,眉頭慢慢鎖了起來。我見狀連忙閃在一邊,因為我知道呂思然要發飆了,那個表情就是預示。果然,呂思然突然惡吼一聲,抬起腿,一個龍擺尾對著胖女人的頭就橫掃了過去。呂思然練過幾年跆拳道,什麽級別我不知道,但是聽她說挺厲害的,所以有時候我都沒有把握能降得住她,更何況是這個豬一樣的胖女人。然而呂思然這時突然收住了腳,在胖女人頭兩公分處停了下來。這一腳收的太漂亮了,我都不能保證收的這麽準,更不用說一般人踢腿跟放放飛鏢似的,壓根就收不回來。

我暗暗朝著呂思然豎起大拇指,她一下把腿收了回來,胖女人整個人頓時嚇愣了。身後兩個男人見狀就要上前來,我一把攔住他們,“哎,二位,女人之間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去,你們起什麽哄!”

“不錯!”剛才那個齙牙男這時也說話了,他一說話,他身邊的女友連忙拽了拽他,看來是不希望他出頭。

那兩個男人一見我們站到了一起,可能是考慮二對二他們弄不過咱們,於是也就不說話了。

“手怎麽樣了?”我問道。

呂思然笑了笑,很輕鬆的樣子,“小事!”

“真爺們!”我又一次對呂思然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來到那麵牆跟前,把那塊木板拽了下來,發現裏麵堆了很多本本一類的東西。我一伸手把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拽了出來。

“嘩——”東西全散在地上,飄得到處都是。各種紅本本,好像是證書一類的東西,當然如果單單是證書的話,也不可能到處飄。之所以用“飄”字是因為裏麵還夾有很多鈔票,全是紅版一百的,我大略估計了一下,至少也得有七八十張。

錢一飄出來,他們都忍不住“啊”一聲,非常吃驚。然後胖女人一下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過來,連忙蹲下身子去撿,一邊撿一邊往兜裏塞。別說胖女人這樣,換做是我,如果不知道內情的話可能也會去搶,誰和錢有仇啊!但是我知道這錢要不得,老頭兒之所以跟著呂思然並且還上她的身,就是為了把這錢取出來,可見老頭兒應該是一個很在乎錢的人,雖然他用不到,但是還有他的孩子!

我就看著那個胖女人,她不斷的撿,不斷得塞,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地上的錢撿得差不多了。我笑著說道,“這些錢你敢拿嗎,這可是郭民強的錢!”

“他都死那麽久了,怕啥!”胖女頭也不抬,還在一個勁兒地撿。

“你不怕他找你算賬?”

“算啥帳?這大白天,他敢出來嗎?”胖女人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沒說話,隻是用腳點了點屋子中間那塊炸裂的地板磚。

“怎麽了?”

很明顯胖女人還把這看成是一種單純物理現象,豈不知地板磚的炸裂其實是老頭兒對她的一個警示,警告他們快點退出自己的屋子。胖女人剛說完“怎麽了”就出事了,隻見她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就僵住了,眼睛一動不動地就盯著那塊炸裂的地板磚,眼神裏明透露出恐懼,手上也停止了動作。因為我就站在她的前麵,所以她的這些表情變化我都看在眼裏。但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麽,而且我的額頭也沒有絲毫反應,我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異常。

這時我看到齙牙男一抬手,做出了一個掐算的動作。我也沒看清他那是哪一路的算法,隻見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手指關節上點了幾下,然後趕緊走了過來,把我往後拉了一把。

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腳下“啪”一聲巨響,嚇得我全身一個哆嗦。我忙低頭一看,剛才我站的地方立時升起一陣煙塵,而那塊地板磚已經炸成了好幾半,灰渣向四下濺射出去。在生活中,這種沒有絲毫預兆的炸裂是極難遇到的,而且還是一連兩次炸裂,但是那天卻讓我給碰到了。很明顯再用那套物理理論來解釋顯得太無力了,因為地板磚一次炸裂後,應力集中就會立即消失,怎麽還會發生第二次。看來老頭兒的脾氣很大啊,也不知道他本來就這樣,還是因為胖女人碰到了他最在乎的東西。

“哎—呦—,我的眼睛!”短暫的沉默之後,胖女人突然嗷嘮一嗓子,在地上打起滾來。這時跟她來的兩個男人頓時慌了,趕忙走上前來把她攙扶起。

“我不拿了,我不拿了……我這就走……”這時胖女人一手捂著眼,另一隻手不斷把口袋裏的錢往外掏,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臂不斷地往下滴。最後其中一個男人把胖女人給背走了,我看著他們下樓的背影,不由替那個男人捏了把汗,那小身子骨,可別折了。

這時屋子裏就剩下我們四個人,我們把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紅本本全部碼在一處,大概有十來本,全是表彰老頭兒功績的,而那一遝人民幣足足有八千塊錢。看來老頭兒雖然去世了,還能分得清好壞人,不然為什麽我們動他的錢就沒事,而胖女人一動他的錢就玩命呢。這就證明鬼和人一樣,也是有思維的,這個從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了鬼和人的差別,僅僅是存在的形式發生了變化,其性格都具有繼承性。

至於那個胖女人,我後來還見過幾次,她的眼睛並沒瞎,隻是左眼的眉骨被打碎了,眼皮耷拉下來,蓋住眼睛,所以左眼隻能睜開一條縫。而右眼偏下位置,留了一條疤痕,大概三個厘米的樣子。每次見到我,她都繞著走,不理我。

唉,這就是與鬼搶錢的下場!

我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個齙牙男,“沒想到兄弟也是行內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其實我這麽說多多少少有點恬不知恥的意思,我這任嘛不是,怎麽算也算不上行內人。

齙牙男“嘿嘿”一笑,連說“算不上,算不上,祖上混飯吃的活兒,隻可惜傳到我這就剩下個花架子了。”

呂思然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們是從安徽過來了。”

“那倒也不算遠,不知道你們來這邊是為了……”

這時他女友忙上前搶先說道,“我們家在山裏,很窮,隻能出來打工混口飯吃!”

“你們家?”呂思然用手指了指他們倆,吃驚地說道,“原來你們都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