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122章真凶

第122章真凶

我感覺自己的魂魄好像被那個東西壓住了一樣,滿腦子都是那些眼睛。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那東西正彎下身子,俯視著我,千萬隻眼睛看得我渾身不由得一陣陣發冷。

但是這個我的額頭似乎感受到了這種壓迫,終於有了反應,癢,非常癢,這種癢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接著我感覺全身經脈內有東西似乎不斷上湧,是的,就是有東西在經脈裏衝撞不斷上湧。按道理常人是不可能感覺到的,但是那次我卻感覺到了。我的額頭也逐漸由癢變成了疼,非常疼,感覺要撕裂了一樣,到最後,我疼得實在受不了了,隻得用呐喊來發泄這種痛苦。這時就聽見額頭“咯”一聲,像是什麽碎裂了。

這時那個怪物不知道怎麽搞得突然惡吼一聲,很痛苦的樣子,掙紮了一會兒就慢慢沉入了水底。而這時我卻看到水下麵有很多東西,全部黑乎乎的,有一部分是人,還有很多像小狗,像蛇一類的東西,更多的是亂七八糟的形狀,看不出來是什麽生物,都擁擠著往岸上爬,但是一快接近岸邊時就被岸邊伸出的火給燒成了灰燼,有些沒被完全燒死的則哀嚎著沉入了水底。我低頭一看,這火好像就是從剛才那個法陣裏伸出來的,剛才看這個法陣就是普普通通的玩意兒,沒想到現在竟然變得這麽厲害。

看到這裏,我身子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我一驚猛地睜開眼忙穩住身子,這才沒倒在地上。我一下站了上來,他娘的,搞了半天,竟然是一場夢。我竟然蹲在岸邊睡著了,可能是我昨晚和呂思然拌嘴睡晚了,又被齙牙男這麽早吵醒,剛才犯困了就打盹了。

我回頭看看是哪個孫子推我的,沒想到身後竟然站著玻璃,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我還沒說話,玻璃就問道,“看見小老道了嗎?”

我說沒有,你找他幹嘛。

“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他上天說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害得我失眠了好幾天。我都找了他兩天了,但就不見他的影子!”

我心中暗笑,一直以為玻璃這個富家子弟向來沒心沒肺,啥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原來他也有放心不下的東西。

我問道,“你喜歡女人嗎?”

玻璃不解,“喜歡,怎麽了?”

“那你性功能有問題嗎?”

“沒有,怎麽了?”

“那你打算過出家嗎?”

“沒有,怎麽了?”

“那不結了,這三個條件擺在這,怎麽會沒孩子呢?老乞丐的意思是你可能沒有兒子,所以沒有傳業之人,但是可以有女兒啊!”

玻璃聽完一拍腦門,笑道,“對哦,女兒將來嫁人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自然不會接手我這邊的家業了!這麽簡單,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連忙擺擺手說道,“這些事太遙遠了,我們也不急著去想,但是眼前有件事我比較苦惱。上天小老道說讓我南走避難,因為此處有小人對我不利。現在問題是,確實有人驅黃河邪祟來對付我,但是我卻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躲在什麽地方?你能幫我想想法子看看怎麽把他給揪出來?”

“驅黃河裏的邪祟?”玻璃皺了皺眉頭,然後拿手指了指我身後的河道,“你說這裏麵有邪祟?”

我點點頭,本來我也不怎麽相信,但是齙牙男說有人借天雷擊退了那些邪祟,似乎就能解釋那陣詭異的雷聲了,而且我到陽台上也確實也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今天我來到這裏發現這裏布了陣,說明齙牙男說昨晚來鎮守也不是假的。最後就是剛才那個夢太奇怪了,而且特別真實,我甚至開始懷疑那不是夢,因為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的額頭也有點癢,說明確實感知到了一些東西存在。這三樣往臉前一擺,由不得我不去相信,於是我堅定對玻璃說道,“正是這裏麵!”

玻璃哈哈一笑,“你要說黃河裏我相信,因為水下麵有很多年頭久的東西,但是黃河改道之後,這裏幾經疏浚,又不與黃河正道相接,哪來的邪祟?”玻璃說到這裏又指了指河麵,“你看這水多清澈,雨點水起煙鎖岸,如此意境哪有藏汙納垢的跡象!”

我暗想別說你看著不像,我看著也不像,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說不是看不到就不存在的,我們隻是太過依賴於自己的眼睛了。就比如冷超凡身犯柳弓煞時,身邊圍了那麽多東西,一般人就是看不見。

於是我就對玻璃說了這句話,“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你能看到電磁波嗎?”之所以用電磁波來打比方,是因為玻璃一直認為鬼是以電磁波形式存在的,但是我們常人都看不見鬼,所以很多人認為不存在,然而事實上他們確實存在。我想這麽說應該更能讓玻璃來接受我剛所說的那些東西。

果然玻璃聽了之後就不再說話了,而是一直盯著河麵看,估計他是在想就這個普普通通的河麵,怎麽刹那間就變成了邪祟的聚集地了。

看來大家都一樣,都隻看到了表麵的東西,這是因為人們隻有五感,這就使人的感知能力和範圍受到了約束。而一些東西往往是以五感之外的形式存在的,如果人們能多出幾種感知的能力,比如第六感,第七感,甚至第八感,估計將會看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時玻璃歎了口氣說道,“你現在玩得這個太玄了,已經超出了我的思維範疇,我幫不了你。我看你還是依了小老道的話,出去躲躲。因為這樣,一來可以扭轉一下被動挨打的局麵,二來還可以拖延時間讓對方自露馬腳!”

我見玻璃這次也沒轍了,估計眼前的事還真夠嗆,其實這一點我該想到的,因為小老道都不一定能辦成,否則他也不會再讓我往南去避風頭了。看來這次真得出去一趟了,但是我走了呂思然咋辦,她會不會也受此牽連?我說走就能走了,可是她有自己的工作,哪能說撂挑子走人。現在矛盾出來了,也正是類似的矛盾最終改變了我的人生走向。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我怎麽招惹你了,你非要置我於死地!”我對著河麵吼道。

“嗬嗬”,這時玻璃突然笑了兩聲。

“你笑啥?”

“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把他揪出來,但是我想我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我心裏不由一震,連連說道,“快說快說,是誰!”

玻璃也沒直接說,隻是拿手指在地上寫出三個字來,然後食指往三個字上一磕,堅定地說道,“我有九成的把握就是他!”

我低頭一看到那三個字,就知道玻璃應該是猜對了,如果不是他,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我這邊還在發愣,他就把那幾個字給抹掉了。

我們倆都沉默了好一會,最後玻璃才說道,“你最好還是出去走走吧,不然下次可就沒有昨天的運氣了。另外別說兄弟不照顧你,你什麽時候想清楚去哪兒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和你一起去,兩人也好有個伴兒!”

玻璃轉身要走,但是沒有走,因為這個時候恰好有人叫我。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齙牙男和他的妹妹,蔥花。這時蔥花正不停地拽著她哥的袖子,示意他別說話。她應該是看到玻璃在這不方便說話,但是齙牙男明顯快了她一步,已經喊出來了。

我對玻璃低聲說道,“你有事就先走吧!”

玻璃擺擺手說不急不急,說話間,眼睛直勾勾地就一直盯著蔥花看。蔥花大概也看出玻璃的眼神有內容了,便往齙牙男身後躲了躲。

齙牙男傻不啦嘰的可沒看出來玻璃的心思,隻是徑直朝我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回頭指了指河麵,說,“我來看看這邊的情況!”然後又問他,“你怎麽看現在的事?”

齙牙男點點頭,然後低聲說道,“好像還沒出什麽亂子,依我看你南走避難,宜早不宜晚,萬一這個陣被那個惡人破壞了,而那個前輩又不能占得時機無法借天雷,估計你就危險了!”

我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都說讓我往南去,我心裏也沒個數,到底該往哪裏去?”

“這個我也說不好,按道理你是貴人,在這個時候自當有人來點撥你,你還是多留點神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他說的“貴人”是不是指我是判書這回事。不料這時他身後的蔥花突然罵道,“你這個人有病啊,幹嘛老是看我!”

玻璃嘿嘿一笑,沒說話,然後一把把我拽在一邊,低聲問道,“這女的和那男的啥關係?”

我說兄妹,怎麽了!

玻璃一拍大腿,“太好了!”然後轉身掏出煙,就給齙牙男遞了過去,“來來來,大哥抽根煙!”齙牙男一看玻璃這麽客氣,自己反倒局蹙了起來,連連說不用不用!

看來玻璃對蔥花開始生了色心,這是故意要和齙牙男打好關係,但是齙牙男榆木疙瘩一塊,根本看不出玻璃的心思,隻是客氣的推讓。

“大哥是從外地來的吧,準備在這裏呆多久?”

齙牙男張嘴要回答,但是停住了,然後拿眼看了看蔥花。蔥花本來一心數,知道玻璃想幹嘛,於是也不跟他客氣,“這和你有關係嗎?”

“對對對,和我沒關係!”玻璃一臉諂笑,一副欠抽的表情,“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哪裏發展?”

齙牙男又看了看蔥花,蔥花又喝道,“這和你有關係嗎?”

“對對對,沒關係!”玻璃也不惱,還是那一臉的陪笑,“那大哥老家哪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