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164章還魂

第164章還魂

我一拍大腿,他媽的,我算是明白了,感情成才的魂魄飄到了小狗崽的身上了。不過這種現象確實比較詭異,讓人難以接受。因為借屍還魂我們聽過,可是這裏的“屍”是指鬼的本體,即人的屍體,可從來沒聽過人的魂能上狗的身。

常態下是當然不可以,但是總有特殊的情況,我想無外乎兩個原因:一種可能是,人的魂魄處於遊離狀態,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推了進去,是非自願性入殼。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因為劉廣亮可以,而且也有這個動機。還有一種可能是自願性入殼,這個有點複雜,而且我認為可能性更大,所以有必要說一說。成才當初在西山一部分魂魄被嚇飛了,回來之後,三魂不全,因此被劉廣亮占了身體,所以僅剩的一部分魂魄也被擠出身體。那後來魂魄哪裏去了呢?不是別處,正是成才家下麵麥遮子裏。

為什麽這麽說呢?當初玻璃拉著小狗進了那間屋時,小狗拚命扒著麥遮子,然後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因為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兩個鬼童,所以下意識地就認為小狗是被鬼童嚇著了,然而實際上它是被成才那一部分魂魄衝了。依據之一就是鬼童走了之後,這狗還一直在抽。後來我們把成才落在西山的魂魄帶了回來,這部分魂魄也上了狗的身上了。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人的三魂七魄在常態下本身就有一種相合的趨勢,也正是這種趨勢使得三魂七魄聚而不散,成為人形,而我們常說將打散魂魄,意思就是借助外力把這種趨勢破壞掉。我在夢中看到有個人影在追那條小狗,就是成才的一部分魂魄在追,目的就是要匯合在一起。兩部分魂魄能相合,也反過來證明之前躲在麥遮子裏麵的就是成才。

現在我之所以肯定小狗身上有成才的全部的魂魄,除了以上的推測,還有就是這狗現在雖然是躺在地上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成才的身體,就是剛才被玻璃踢了兩腳,它依然看向成才。

“玻璃,抱著這東西跟成才嘴對嘴。”我喊道。

玻璃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讓他們親嘴?”

“啊,對,就是讓他們親嘴!”

玻璃把那個小狗抱了過去,我扶起成才,讓他們把嘴對了上。可以想象人嘴和狗嘴,根本就不配套,怎麽可能對上去。我一掐成才的頜骨,把他的嘴掰開,這樣勉強才對上去。溫夫華見我們這麽一搞,也不喊了,趕緊過來問我們要幹嘛。

“沒看見讓他們親嘴嗎?還問,快點過來扶住成才。”我說道。

口口相對,目的是轉換陰陽之氣,魂承氣而走。如果說是三魂不全的情況下此法應該可行,因為可以實現陰陽交互,但現在問題是成才根本就沒有氣,那這條狗還交互個屁。看來必須給他一股推力,這個推力並不是我們常說物理推力,而是對靈魂的壓迫力。破中指,以血驅鬼就是運用這種壓迫力,走的是陰陽相抗之理,當初一念中了黃玄龍的邪術,我用的就是這一招。其實準確地說中指血並不是最強的,最強的應該是舌尖血,因為活人嘴裏陽氣最重。舌尖血配上口水即為陽涎,單單口水並不能稱為陽涎,這是我們認識的一個誤區。沒聽說吐唾液能把鬼嚇走,就算走了,估計也是被惡心走的。

但是要咬破舌尖,如果不是專業的,誰下得了口。還是老老實實用中指吧,因為上午的傷口還在,沒必要再咬。於是我將塗有血的手往小狗的身子上一拍,我一巴掌下去,奇跡還真出現了,隻見成才猛然抖了一下。我想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把這條小狗崽放在地上,不料它一著地,四肢一伸,頭一歪就死了。

一條狗死了就死了吧,現在得看成才怎麽樣了。

“哎呦,有氣了,有氣了。”溫夫華突然喊道,“太神奇了,你簡直就是神仙啊。”

“快點抱屋裏去,他現在魂魄未穩,絕不可強行叫醒他。用被子把他裹上,稍微喂點水,待他醒來,再喂小米粥。”

溫夫華一聽,拿手一指她男人,“快點,發什麽愣。”

溫夫華男人一個激靈,才抱起成才,臨走時說道,“你們倆別走啊,我一會再下來問你們鬼觸眉的事!等我啊。”說完轉身,大步流星朝屋裏走去。

“等你?開玩笑,沒完沒了煩死了。”玻璃低聲說完對我施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快點走。我擦了擦手,暗想我們現在能往哪裏走,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啊,溫夫華男人一準會追到齙牙男家的。不過就算我們留在這裏,估計幫不上什麽忙了,回去還是回去的,隻不過不是為了躲避溫夫華的男人。

沒想到,我們一轉身就要走,這時門口的蠟燭,就是那十幾根蠟燭,突然一下子全滅了,周圍仿佛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之所以用仿佛一詞,是因為當時月光還很亮,隻不過前後視覺誤差太大,感覺是變黑了。

沒有風,沒有半點動靜和預兆,轉眼全滅了,肯定不正常,看來戰鬥要開始了。

“玻璃亮刀子!”我趕忙喊道,心想看來門口的石敢當壓根就不管使,攔不住他,也不知道是那塊石頭風吹日曬久了不頂用了,還是就像我們常說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根本就製衡不了鬼精。

這時我才發現不但門前的蠟燭全滅了,而且屋裏麵的電燈也都熄了。燈火一熄滅可要了命了,左鄰右舍的狗啊雞啊,頓時炸開了鍋,感覺就像地震要來了一樣,拚命得叫喚。大家應該聽過月圓時狼的叫聲吧,現在附近幾家的狗就是這樣扯著嗓子哭喊,並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而雞的叫聲,則像是把一隻黃鼠狼扔進了雞窩裏一樣,因為驚嚇不斷鳴叫,拍打翅膀。雖然我和玻璃看不到它們,但明顯感覺出來這種極度的慌亂。

過了一會也不知道從哪裏跑來幾隻狗和貓,就在門口瞎轉悠,眼睛都盯著我們,嘴裏都發出嗚嗚的聲音,時不時想衝進來,但好像有什麽顧忌又不敢過來。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安靜,月光懶散地灑在地上,再也沒有什麽大的動靜,隻有屋裏傳來溫夫華男人的叫罵聲。

“不對啊,”玻璃拽了拽我,“你看這月光怎麽有點發綠呢?”

其實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本來這股綠色很淡,幾乎看不出來,所以就沒放在心上,玻璃現在一說,我才又把心放到了月光的顏色了。確實,現在比剛才要濃得多,翠綠色。我剛要抬頭看,這時玻璃突然“哎呦”一聲,低聲說道,“不得了了,天上有眼睛!”

我抬頭一看,我的乖乖,可不是嘛,天上赫然出現一雙綠色的大眼睛,每隻眼睛大概有三米來長,眉毛和眼珠子樣樣都有,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這雙眼睛現在就懸在空中有五十多米處,怒睜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

這一定就是蔥花說的那雙眼睛了,不過她說這眼睛隻是出現在西山上,而且還伴隨著喊聲。我推測是當年瘟疫死了很多人,那雙綠眼睛是磷火所化,隨風飛上了天,偶然情況下變成了眼睛的樣子。但是現在一看這雙眼睛如此逼真,怎麽看也不像是磷火拚湊出來的。而且隨著高度的降低,雙眉竟然慢慢上挑,形成一對劍眉。

“我靠,它竟然會眨眼!”玻璃說道,然後端著匕首,向我這邊走了幾步。

這時西山的山坳子裏果然傳來一陣陣喊聲,就是“啊—”“啊—”的叫聲,一聲接一聲,沒有其他什麽內容,聲音在山間回蕩,慢慢飄了過來。門口那幾隻狗和貓一下子全部站住了,回頭看了看西山,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擰頭全跑開了。

頭上那雙眼睛停住了,就停在我們頭上十來米高的位置,因為距離比較近,依稀可以看見眼睛裏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東西,不斷地左右飄動,像一大群螢火蟲,一個挨一個。說實話,我還沒見過真實的螢火蟲,所以它能不能發出綠光,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算這些都是螢火蟲,它們為何會成群結隊的飛過來,而且還這麽有秩序地排成眼睛的模樣,肯定是受到了什麽力量的驅使。

看到這裏,我實在受不了了,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估計再看一會我就吐了,因為我有密集恐懼症。

“玻璃,快往回退,進屋去。”我趕緊低頭,把視線收回放在地上。我後退兩步之後,才發現玻璃壓根就沒動,還站在那裏仰著頭看。難道沒聽見,我又喊了一句。

玻璃回頭看了看,低聲說道,“沒事,看我的。”說著就彎下腰,把鞋脫了,拿在手裏,掄起胳膊,朝著那雙眼睛扔了過去。不過那鞋扔出去不到五米的高度,就飛不上去了。這點有點怪異,物理中重力那一塊我自認為學得很不錯,從剛才那雙鞋飛出的速度和角度看,它絕對沒有達到拋物線的頂點,按道理是不可能會停下來的。

“啪!”玻璃的鞋掉在了地上,玻璃自然也是一驚,罵了一句,可見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結果。玻璃走過去想把鞋撿回來,看樣子他不打算繼續丟鞋了,也許剛才這件事已經讓他知道,這樣做根本就不會有效果。然而就在玻璃距離那隻鞋還有一米左右,恐怖的事情出現了,隻見從那隻鞋裏麵,突然伸出兩隻手來,也不能說就是手,因為隻是兩個暗紅色的影子,大概能能看出是手的輪廓,虎口叉開,四指彎曲並攏,每隻手後麵連著一節小手臂,自然也是暗紅色的影子。那雙手一從鞋裏冒出來,就順著地麵向了玻璃的雙腳快速遊去,看樣子是想抓住他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