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177章跟蹤小老道

第177章跟蹤小老道

有了充足的睡眠,精神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我和玻璃在車上侃了一路都沒歇嘴。玻璃說楊火不是楊老爹的親生的,是從他大哥家過繼來的。我想這個倒是有可能,楊老爹名字叫楊金星,綽號楊二斤,排行老二,上麵自然還有人,名字不詳,我想應該叫楊一斤什麽的。玻璃說楊火的母親因難產而死,不久後,楊一斤一次上山摔斷了雙腿,因為家裏窮沒治好,雙腿落了個殘廢。在**躺了兩年,感到生活無望,有了尋死之心,便將自己的生下的壽命轉給了楊二斤,委托他把楊火帶大。

我不知道這個轉壽命的事到底靠不靠得住,不過玻璃這麽一說,我倒同情起了楊火,生前父母早故,死後也未能成鬼(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門口時,已經被陰陽魚殺掉了),他偷墳掘墓說不準多多少少是以此為出發點的。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一段隱情,我問這些他是從哪聽來的。他說是從蔥花那裏打聽的,因為那天我質疑的時候,齙牙男發覺出了裏麵的蹊蹺,所以就問了楊老爹裏麵的情況,齙牙男知道了,蔥花也自然知道了。

“我說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多說無益。要害我的那個歹人還在那邊等我呢,也不知道這個劫數該怎麽解,你有什麽招沒有。”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沒有什麽先天異能,我能有什麽招!”

“目前最要命的是他在暗,我在明,他要搞我,我連躲都沒法躲。其實隻要設法找到他,麵對麵的真刀真槍,我能弄死他。”

玻璃笑了笑,“這個問題我想過了,要擺脫他,首先要考慮的是他是怎麽找到你的。”

“什麽意思?”

“你想想我們那個城市也不小,為什麽我們一來他就找上你了。你說在冷超凡家那個什麽堰上,看到有紙人伏在冷超凡的背上,而紙人本身不具本體,也說明那個時候他就在你不遠處一直跟著你,而且一直以來跟得這麽緊。我甚至懷疑,老大之所以瘋掉,也是他鬧得。所以要擺脫他,就得把這條線斷了,一斷了,他就不好找到你了!”

玻璃說得倒是有可能,確實有這個可疑點,因為如果說那個歹人第一次盯上我是在冷超凡老家的話(之前在市裏沒有任何跡象),而從黃玄龍攜三伏遁逃到那個時候,也就三天的時間。除去黃玄龍返回河南的時間和歹人從河南趕過來的時間,他最多也隻有一天半的時間來找我。我們這個市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要在這麽短時間來找到我,確實有點癡人說夢。齙牙男憑著陰陽魚感應和三指算還找了好幾年呢,他就算再厲害也不會這麽短時間找到我。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照我們常規的找法,自然如同大海撈針。但是他們是道內的人,肯定有什麽非常手段,如千裏緝蹤術,觀泥辨草,還有後來小老道那個猥瑣男說的“詢花問柳”。但是這些密術都需要追查對象的一些信息或特征,比如毛發,衣著顏色,氣味,腳的尺碼等等。可是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我這些信息的,那他是靠什麽來定位我的位置的呢,不會也是那個亢龍符吧。不過這次亢龍符我並沒有帶回來,隻有堅冰符,也不知道這個會不會也能成為他定位我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驅邪的利器,我也用不著,你命格差,帶在身上會有幫助的。”

玻璃哈哈一笑,“開玩笑,我可不要,萬一黃河邪祟都呼啦朝我來了,我可扛不住。這是齙牙男給你的,你還是好好收起來!你這智商還玩我,省省吧!”

我們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因為這邊的長途汽車總站就在玄武市場的東麵,我要回家必然要經過那裏。玻璃過了橋,就直接往南走去,很明顯他沒有回家的意思。

“幹嘛去?”

“找小老道去,那事不說明白,我就跟他沒完。”

“楊老爹不說了嗎,你命中當有一女,你怎麽還糾結這個?”

“那是他說的,做不得準。就跟呂思然要和你分手,然後來一個陌生的主兒,說她不跟你分手了,你不還是要找呂思然問清楚。再說了,我估摸著你那事,他心裏明白著呢。等會,你直接從大路往南去,在南邊橋頭守著。防一防不了二,如果這次他再施妖術逃走,你就在那邊盯著,查到他的老巢,我非給他燒了!”

今天我們來巧了,小老道果然在那裏,背靠著樹閉目打坐,穿著道袍,頭戴玄天冠,非常另類。瘦瘦的,顴骨很高,嘴巴下半尺來尺來長的胡須,道骨仙風一般。

我繞到南邊的橋頭,遠遠地就看見玻璃在那邊窩著拳頭對小老道耍狠,但是小老道坐在那裏壓根就不甩他。過了十來分鍾,小老道可能實在受不了了,兀自掏了掏耳朵,起身就要走。

玻璃伸手去抓,然而眼見完全能抓到的,可偏偏沒有抓到。小老道往這邊走來,而玻璃中了邪一樣圍著那棵樹轉了起來,轉一圈抬頭看了看樹梢,好像樹上有什麽東西,路過的人也停下來,跟著抬頭看,最後都了無生趣的走了。

我見小老道過來,就往一邊躲了躲,他走到這個橋頭,一轉身開始一路正東走去,就一直走,走了好久,一直越過天橋,還沒有停的意思。這邊屬於市偏東的位置,因為來的次數不多,所以也不是很熟悉。因為近幾年這個城市計劃向東發展,所以這邊有一部分不合格的建築群便要拆除重建。所以發展呢,屬於不上不下,半荒廢半繁華那種。

他就這麽一直走,過了精神病醫院,就出現了一岔口,在這裏,小老道打了個彎開始往南去。我一見,不由得鬆了口氣,心想你可拐彎了,不然豈不是要出了市。我趕緊給玻璃打了個電話,響了好幾聲,玻璃才接聽。

“娘的,小老道呢?”玻璃罵道。

“東甸子,精神病院東隔壁南去!”

往南去走了一段,就出現了一大片自建房,高高低低,非常擁擠,牆壁上畫滿了拆字圈,小老道走到這裏,就沿著一條東西巷子走進去了。我跟著鑽了進去,巷子兩側是兩排院子,院門相對開來。因為大部分人已經搬走了,所以顯得比較冷清,隻有極少數的院門開著,院中坐著上了年紀的人。這樣門衝門,風水上當屬朱雀開口,俗話說朱雀開口多是非,必主一家凶,也不知道當初蓋房子的人是怎麽想的,你哪怕錯開一點點也好啊。

小老道走到一個院子前,抬手推門就進去了。看來,他到家了,也不知道他本來就住這,還是因為有事才搬過來,而據玄武市場那邊算命老頭說,他一個月前才來,所以我覺得前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一點。我剛要趴過去朝院子裏看,這時小老道的聲音傳來出來!

“你怎麽又來了?”

這時另一個男人撘茬了,“孫老前輩,請你不要再插手此事,否則你我兩敗俱傷,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年輕人,不要衝動,你這可是殺人害命的違法的勾當。”

那個男人先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心裏自然清楚,我們這一行隻講究合乎天理,不講法律,所謂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隻取他性命,又不傷害他身邊的人,也不為過。”

“近日,黃河水漲一尺又三,隱隱有虎狼之聲,全拜你所賜。若你執意如此,必會動了此處地脈,屆時水淹三尺,荼毒生靈,怕是天理也不容你!”

“哈哈哈,前輩嚴重了,這種事我必然謹小慎微,必不會出錯。我今天來就是勸前輩罷手,日後也好見麵,請前輩三思,告辭了!”

聽到這裏,我再也按耐不住,腳一抬衝了進去,喝道,“頭伏哪裏走!”

我這邊話音一落,小老道一個激靈轉過頭來,一眼就認出了我,“怎麽是你?”

這會我也沒工夫搭理他,忙把屋裏屋外,房前房後查了一遍,卻沒找到半個人影。奇怪,從他說告辭到我進來這一段時間也就幾秒鍾,怎麽轉眼就沒人影了,“小老道,不,孫先生,我問你,剛才那個人是不是頭伏,黃玄龍的徒弟?”

小老道一愣,“什麽頭伏,什麽黃玄龍,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著,慢悠悠地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不停地抖著腳。

這裏我要解釋一下頭伏,看過前文書的朋友一定還記得黃玄龍有三個徒弟,三徒弟叫三伏,也就是被嚇傻了的那個,二徒弟叫二伏,被逮走了。大徒弟已經開山立派,自立門戶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不過從名字上看,他們是以時令為名,所以我推測這個大徒弟就叫頭伏或者一伏,後來證明我猜的沒錯。而玻璃也曾推測害要我的人,正是這個頭伏,因為從動機上說,此人嫌疑最大。那天玻璃在地上寫的三個字就是“大徒弟”,因為當時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名字,隻能以此稱呼他。

“剛才和你說話的人往哪邊去了?”

“那人和你沒關係!”

我暗想剛才那個對話明擺著是衝我來的,他說殺人償命意思是說我害了黃玄龍,他作為徒弟要報仇。雖然我不知道那個黃河水漲是不是真有其事,但是和他驅黃河邪祟絕對有關係,而且小老道也確實出手妨礙了他的大計。

“我讓你南去避難,你咋回來了。那邊的事這麽快就完了?”

“我算是明白了,您老讓我去避難,壓根就沒安好心,感情是讓我處理那邊的破事。不過這樣也好,讓我明白一件事!”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