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209章真相

第209章真相

玻璃忙問怎麽了,說半天也沒說出來。

“我們遇到老楊了,坐在路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看見我過來了,爬起身就一路追著我,我拚命跑才剛剛把他甩掉。你看,我腿現在都還都抖。我他娘相信了,這世上真有鬼!”

他正說著,我躡手躡腳走到他們背後,一伸手分別從後麵掐住他們的後腦勺,兩個人全身一個哆嗦,立時癱在地上。三餅膽子還算大一點,至少沒叫出來,倒是戚古,跟殺豬一樣,“哎呦,我的娘,跟來了!”喊了一聲才慢慢轉頭看來,一看見我,頓時一愣,神情又是一變都快哭了,“不是……不是我們踢你的,是那個神人,他幹的,你找他去!”

話說戚古為什麽嚇得這麽厲害,這是因為他和三餅在這之前都看到我躺在白布下的身子了,而玻璃一直強調是他們把我害死了,所以他下意識認為我這是鬼魂來找他們報仇了。

我哈哈一笑,心想算了,也沒什麽意思,於是踢了他一腳,“王八蛋,差點被你倆害死。”

戚古見我笑了,愣了一下似乎明白過來了,“你沒死?那剛才你屍體,不對,你身體,怎麽冷得跟冰一樣!”

“廢話,我要是真死了,這裏每一個都不會原諒你,尤其是呂思然……”

我還沒說完,隻見戚古低頭拿手摸了摸臉,偷偷斜著眼看了一下呂思然,低聲連連說道,“領教過了,領教過了!”我這才知道他們兩人的臉上的血痕,全是呂思然的傑作,我還以為是剛才老楊追他們,兩人跑得太急跌的呢。

“對了,說到老楊,我也納悶了,他為什麽會死?死了之後,屍體怎麽還能爬那麽遠?”我問道。

玻璃笑了笑,暗示這個問題他曾思考過了,心中早有了答案,“前一個問題不好回答,死相如此恐怖,跟中了降頭有點像,不過根本不可能,沒人會那東西,再說了他也沒什麽仇人。排除所有的共存的情況,我想可能是他接觸了地膽所致,哪一種情況會有這樣的殺傷力呢?在我所知道的範疇內,那就是放射性物質,還是具有強烈放射性的物質,比如部分重金屬,鈾,鈈等,一定的輻照量可能會使人脫皮,細胞壞死,甚至死亡。據當時參與拆盤龍廟的工人說,當時這個東西能動,可見這個玩意不是俗物,之所以能動也許是和周圍的機械設備產生了類似於磁力的作用。以上是我個人推測,孫道長也比較讚同我的看法,至於對不對,現在也不敢拿出來檢測,就不得而知了。而後麵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人死了,屍體自然就不能動了,之所以會動是因為有人動了他!”

“誰?”

“頭伏和他的徒弟!”

後麵一個問題的答案毋庸置疑,玻璃說得這麽肯定,估計是他看到了頭伏和劉赫動了老楊的屍體。但是前一個問題的答案對與不對還真不好論證,要是放在科學範疇內,玻璃的理論似乎能解釋,當然也不能排除科學範疇之外超自然的力量。

“誰是頭伏?”戚古問道。

玻璃瞅了他一眼,“就說你是屁股,裹在褲襠裏兩眼一抹黑,你還有意見?到現在了你還問頭伏是誰?告訴你,就是你們說得那個神人,今天下午踹二郎進盤龍廟得那兩個鳥人!”說到這裏玻璃歎了口氣,“你們還真把他們當成神人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在幫你們,而是為了對付他。”玻璃指了指我。

“從一開始?包括第一次化解千人塚的怨氣?”三餅這時開話了,而且語氣很不開心的樣子。後來才知道因為他和戚古第一次送地膽時因為害怕,就偷偷地扔在一邊,被玻璃察覺了,玻璃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三餅見其眼中無尊卑之分心理自然不服氣,所以窩著火,但是念自己理虧又不敢明著鬧,才有這個表現,“那一次,他可是確實幫了我們!”

“呦呦呦,你看你還幫他說話。你知道他把那些東西驅趕到哪裏去了?”

“那誰知道,北麵唄!”

“北麵有什麽?”

“黃河故道!”

“為什麽他把那些東西驅到黃河裏?”

兩人就這樣話趕話說到這裏,小老道隻是微微一笑沒說話,而其他人都好奇心大起,一個個支起耳朵去聽。可是我算是全明白了,狠狠拍了拍腦門,我怎麽這麽笨,我明明知道南下之前有人驅邪祟要暗害我(蔥花說這些邪祟正是從宣武市場的黃河口登陸的),而且當時玻璃就猜到了是頭伏。三餅下午又說神人活祭,霧氣北去,這兩件事在時間上是重合的。也就是說在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該想到這個神人就應該是頭伏,他不是單純為三餅他們排憂解難,而是把矛頭對準我的。如果當時我能想到這些也不會去那塊地。可惜,我在進去盤龍廟見到老楊才知道那神人是頭伏,但為時已晚。

三餅又問道,“他們為什麽要移動老楊的屍體?沒理由嘛。”

“他們不做一些手腳,你們會害怕嗎,你們不害怕會急著宋雲帆嗎?被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那個‘哎—呦—’的聲音,並不全是老楊發出來的,還有頭伏的徒弟。”玻璃說到這裏,突然撲哧笑了出來,“雖然他是故意嚇唬你們,其實也不是裝出來,是被我揍的。哈哈哈……”

玻璃說到這裏,外麵天蒙蒙要亮,柴火也即將燒盡,我們都沉默了,好久沒說話。小老道的鼾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這老東西竟然坐著睡著了。

玻璃揉了揉眼,站了起來,“天亮了,我們去看看頭伏吧!”

我說地邪早已鎮住,估計他早就走了。玻璃從身上拿出手機晃了晃,說道,“我有線人,頭伏還在那裏坐著呢。”

我一摸口袋,原來玻璃早把他手機拿去了。我說市裏麵那個兄弟,已經被我放走了,怎麽還有人。玻璃說,那人就住附近,所以就讓他時刻關注頭伏,免得他跑了。

我沒想到的,玻璃全想到了,看來玻璃確實很聰明,聰明的讓人害怕,誰能想到這家夥半路抽身而出,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此說來他是把我當成引誘螳螂的蟬了,自己卻站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上觀看我們在這掐架。

我一看到玻璃的手機,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也不見了,另外還有那枚堅冰符也一起消失了。我記得我把堅冰符扔進了盤龍廟地洞裏,可那是在我睜開眼之後看到的真相(當然也可能是幻象),現在堅冰符到底是不是在那裏就真的說不好。

玻璃見我一直盯著他的手機,低聲問道,“你手機是不是不見了?”

我點點頭說你咋知道的。

“會有的,會回來的。走,找頭伏算總賬去,別以為他能替黃玄龍和三伏報仇,上次打跑了師徒倆,這次我們還要打跑師徒倆,到了這個地盤還想撒野,膽子不小!”

我們一行人都站起來準備回市裏,沒想到小老道這個時候卻坐在火堆旁裝死,怎麽晃他都不醒。我心想算了,這明顯是故意的,他認為地邪已經鎮住,頭伏落敗,沒必要再摻乎進來了。

不過我們四個剛出門的時候,小老道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在老地方等你。懶洋洋的一句話,沒頭沒尾。

我們一回頭見小老道依然坐在那裏,雙目緊閉。呂思然笑著說大師說夢話了。可是我的心卻不安起來,他這句話明顯是對我說的,他等我,肯定是什麽事情。先不管了,把頭伏擺平再說。

三餅和戚古開車回去了,說是要回醫院看望那兩個昏迷的工人,跑得比兔子都快。還說下麵是我和頭伏之間的恩怨,不便插手插手。玻璃在後麵罵了一句,老烏龜,醜屁股,沒良心。

我們開車到進入市區時天已經亮了,路麵濕濕的,像是下了場小雨,兩邊早點鋪的老板都忙著張羅生意,籠屜的蒸氣在打開的瞬間一個勁兒地往上頂,人們的身影在霧氣中朦朧起來,看著都讓人感到暖和。早起上班的人一個個穿得很厚實,坐在鋪子外的桌子邊用早點,身邊停著自行車。

一切和以前一樣安然,人們一如既往地活在自己的生活規律裏,他們絕對想不到這種安逸的生活險些就在昨天夜裏被完全打破,也許他們中有些人可能再不會像這樣活著了。

玻璃下車買了些包子,開車就走了,這才發現沒買喝的東西,我和呂思然吃不下,而大誌和玻璃吃得急,噎得倆人一路上輪流打嗝。

車子開到宣武市場的那個橋頭,我們就看到北麵的河邊坐著頭伏,他的徒弟則蹲在他的身旁。玻璃下了橋把車子停在路邊,我們一下車就過來三個人,三人個子都在一米八左右,長得很壯實。

“胖哥,出事了!”為首的一人低聲說道。

“呃!”玻璃打了個嗝,拍了拍胸脯,愣是把嗝上來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後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

那人一指頭伏說道,“那家夥是不是死了,一直在那裏打坐,動都不動一下,他徒弟買的東西,他也一點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