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去黃鶴樓吃酒
周寧村,鐵匠鋪前。
段淩峰的目前坐在門檻上焦急眺望。
原本圍觀的那些街坊已經散去了不少,在他們看來,宋言這等紈絝子弟,怎可能會在意段淩峰的死活。
更別說為他去撈人了。
段淩峰母子,無權無勢的一介良民,怎麽鬥得過縣太爺的公子?
為了一柄長槍和一把長劍,與胡塗對著幹,不是找死是什麽?
有人對段淩峰母子充滿同情,也有人對此不以為意。
就在這些人竊竊私語議論著這件事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吃一驚。
“你們瞧瞧,那是不是宋言和段淩峰?”
那些人聞言,向著遠處望去,一個個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可不是麽……這宋言還真將人給撈回來了?這麽說來,那縣太爺的公子,豈不是要吃虧?”
“還不知道究竟,等會我去問問我那親戚,好像有人在縣府衙當差。”
“……”
總之,無論這些人信還不是不信,宋言確確實實將段淩峰完好無損地帶了回來。
沒多久,整個周寧村都傳開了,鐵匠鋪的段淩峰母子,背後有天京城的侯府嫡子撐腰。
不但把段淩峰帶回來了,還把縣太爺的公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不僅如此,縣太爺還出麵,說要大義滅親。
一瞬間,再也沒有人把宋言當成一個純粹的紈絝子弟。
他的形象,也頓時高大了起來。
“這就是人性。”
“欺軟怕硬。”
宋言拍了拍段淩峰的肩膀,
“往後,你們便跟著我,若是有人膽敢欺負你們,隻要占著理,隨便揍。”
“隻要不鬧出人命,本公子通通給你們擺平。”
“至於我七日前說過的話,也一樣作數,有朝一日,必定帶你們踏了北荒的天衡山。”
段淩峰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此刻對宋言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心中本該冰冷的血液,也瞬間燃燒了起來。
“今後,小人這條命便是二公子的。”
“我等也是,今後,我等這條命,也是二公子的。”
眼見段淩峰效忠,其餘人對視一眼,也連忙開口道。
他們都是北荒戰場,死裏逃生的老兵,身手都不錯。
幾人來到鐵匠鋪前,老婦人眼圈通紅,顫顫巍巍迎了上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宋言麵前,
“兒啊,快給恩人跪下。”
段淩峰聞言,瞬間跪下,身後幾人,也跟著跪在宋言麵前。
老婦人,一邊磕頭,一邊說:
“奴家謝公子救命之恩,往後餘生,淩峰永遠都是公子的仆從,淩峰這條命,奴家這條命,永遠都是公子您的。”
宋言默默看著,也接受了這一禮。
眼下,他身邊除了大壯,還真沒幾個心腹之人。
段淩峰的作用極大,他將會是自己手裏的第一把刀。
安頓好老婦人之後,段淩峰幾人便跟隨宋言,一同回了天京城。
陳三在眾人之中,武藝不算多高,但前身是一名斥候,宋言便安排他去了黃鶴樓。
如今的黃鶴樓,除了日進鬥金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整個天京城,最快的信息來源。
天京城中,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
誰家娶了二房,誰家公子與丫鬟私通,誰家又鬧了事。
片刻之間,都會在黃鶴樓裏傳開。
李中是一名弓箭手,百步之內,取敵將首級!
曹莫人高馬大,力氣更是驚人,除了頭腦簡單一些之外,絕對是一員衝鋒陷陣的猛將。
聽著幾人的介紹,宋言心中是樂開了花。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鐵匠鋪,居然藏著一群特種兵?
至於段淩峰,從幾人對他的態度而言,能力自然不用多言。
“按照我教給你的辦法,給你們每個人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
“這是按照你的方法打造的?”
柳玉龍摸著長劍,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聽聞宋言這話,他頓時要驚掉下巴,
“你什麽時候也會鐵匠的功夫?”
宋言摸了摸鼻子,尷尬笑道:
“都是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什麽古籍?
不僅有數法,還有刀劍的鍛造工藝。
他剛剛仔細端詳,段淩峰根據宋言的方法,打造的這把長劍,不管是韌性還是強度,都不是他以往見過的兵器能夠比的。
特別是宋言那把銀灰色的長槍,舞動之間,猶如驚龍出世。
半個時辰之後,宋言一行人便到了慶國公府的朱紅門前。
柳玉龍剛剛跳下馬車,便被一個灰衣的仆從攔了去路。
“二公子,老爺吩咐,您一旦回來,便立刻去書房見他。”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柳承誌這般火急火燎地找他,還是頭一回。
柳玉龍有些發蒙!
“今天宮裏來了旨意,要將三姑娘許配給趙王殿下!”
“什麽?”
柳玉龍驚呼一聲,下意識看向身後的宋言。
灰衣仆從這才注意到,宋言就在不遠處。
二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宋言聽得一清二楚。
宋言眉目微凝,惠文帝要將慶國公府的三姑娘柳茹錦許配給秦風?
真的假的?
眼下,整個天京城怕都知道,武侯府與慶國公府有婚約,宋言要迎娶柳家的嫡女。
自然而然便認為是柳茹錦。
現在,秦風卻突然橫插一杆?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等大事,小人哪敢欺瞞二公子,就在今晨……”
“這……”
“二郎……”柳玉龍麵色難看,轉身看向宋言。
宋言邁步走來,臉色也是相當難看,但心裏是樂開了花。
他還不知道怎麽和柳玉龍去解釋這個事情,萬萬沒有想到,喜從天降啊!
可秦風既然知道他與柳家有婚約,還要強行來這麽一出,目的耐人尋味啊。
柳承誌急著找柳玉龍商議,怕也是想讓他去和宋言解釋。
“你先去見柳大人吧,我去黃鶴樓吃盞酒。”
宋言故作生氣,心中卻想著,這破天的富貴,必須要整一杯慶祝一下。
可落在柳玉龍眼中,卻根本不是這麽想。
他咬著牙,隨著仆從來到國公府的書房,見了柳承誌第一麵,便怒聲道:
“父親,此事您作何打算,現在宋言已經知道了。”
“什麽,他知道了?”
“他剛剛與孩兒一同回來的。”
柳承誌還想著要怎麽和柳玉龍解釋,現在倒好,省心了!
“那他是什麽反應?”
“還能是什麽反應,說是去黃鶴樓吃一盞酒。”
這是要借酒消愁啊?
柳承誌眉頭大皺,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啊……他心中對秦風是恨得牙根生疼。